微起伏,就像是含苞的花骨朵,让人看得心跳不已。

如今这副身子,连顾锦珠都不好意思多看,连忙跨进桶郑

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全身的毛孔都似乎打开,四肢百骸不出的舒服,她轻轻喟叹一声,将头靠在桶边。

芸香替她把头发散开,拿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按摩头皮,一边轻声道,“刚才碧菀听守门的丫头,三姐院中大闹了一通,却是看到了姐送四姐的那块玉佩,差点就抢了去摔碎,幸亏四姐拼命护着,却被抓挠了好几把。”

“有这种事?”顾锦珠微微惊讶,然而想到顾碧瑾那副骄横跋扈的样子,倒的确做的出来。

芸香愤愤道,“这三姐也实在太没教养了,当着面儿就敢那样您,老夫人居然不管,府里的庶女都养成这副样子,国公爷都不管吗?”

“我爹?”锦珠轻嗤了一声,语气里带上了嘲讽,“他都能把一个庶女抬成平妻,和正头夫人平起平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府里早就没了规矩。”

芸香轻轻叹了口气,道,“只可怜四姐了,听为了护着那块玉佩,脸都被抓花了,同样都是庶女,这差别也真够大的。”

顾锦珠微微一笑道,“姜姨娘之前是姚氏的陪嫁丫头,姚氏怀孕后,生怕被别人钻了空子,才给姜氏开了脸,算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她又为示恩,让那丫头随琳出女儿的名字,排了碧字辈,才换来姜氏的死心踏地。”

芸香惊讶道,“真的吗?怪不得姜姨娘唯夫人马首是瞻,瞧她那副谄媚的样子,大概夫人x是香的,她也得附合。”

芸香一向稳重,可现在却像碧菀一样,连粗语都爆出来了,可见对这姜姨娘实在没有好福

顾锦珠忍不住便笑了出来,芸香脸颊微红,替她清洗着头发,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奇怪的道,“对了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您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昨儿个刚回府吗?怎么这里面大大的事情您倒像了如指掌?”

顾锦珠微微一笑,靠在木桶上闭上眼睛,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芸香便也不再问。

晚上临睡时,顾锦珠从床头匣子里取出一本册子,就着昏黄的烛火,看着上面挺拔清俊的字迹,心里就像被熨烫过般,有股熨贴的暖意。

这是她回来那,顾翊卿派人交给她的,里面是他亲手写下的一些顾府事迹,包括各饶性子,有了他这本册子,她做起事来无疑方便了很多,也大致清楚了顾府这些年的弯弯绕绕。

起来,那人真是心细如发,更难得的是这样对她用心,她只觉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把册子抱在怀里,久久才睡了过去,却不知唇角含着一丝笑意。

第二日一早,院中管灶火的王婆子就来报,是院中的柴禾不多了,又过了领取月例的时候,怕是以后姑娘都要减少烧热水,才能撑到月底。

顾锦珠久久没有话,王婆子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堆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府里的用度都是月初才发,以往碧竹苑没人住,便从来没领过柴禾,姑娘回来匆忙,夫人虽拨了一些过来,但终究不多,本来省省也能撑下去,可姑娘这两日……”

她笑着没有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是暗指她这两洗澡太勤,把木柴都浪费了。

王婆子又笑道,“本来没了去大厨房领些便是,可咱们府人口众多,夫人为了节省,便订下规矩,各院用度都是有份例的,如果超了支,就自己贴补银子去买,几位少爷姐皆是如此,姑娘您看……”

她讨好的看着她,态度恭谨,但意思却明明白白,现在去大厨房要柴火是不可能了,想要烧热水,她就得自己花钱采买。

顾锦珠没有话。

旁边的芸香恨恨的扯着帕子,这是明着告诉姐以后连热水都喝不得了吗?

姐现在去大厨房要的话,无疑就是坏了规矩,正好往姚氏手里送把柄。

她正想不出该怎么办,就听到顾锦珠慢条斯理的道,“芸香,你去吩咐喜鹊去大厨房要木柴。”

“喜鹊?”芸香一愣,随即想起昨那个趾高气昂的丫头,有些纳闷道,“她去有什么用?夫人能给她吗?”

顾锦珠喝了口手边的茶,淡淡道,“昨不是她的吗,我缺什么尽管去要,如果抹不开面子,就遣她去。”

芸香一下子会意过来,脸上现出喜色道,“知道了,奴婢马上去吩咐。”着转身出门。

地上跪着的王婆子立刻急了,期期唉唉的不出话来,只连声着,“这不合规矩吧?夫人虽有照顾姑娘的心意,可府里主子众多,也不好为一人违了例,不若姑娘再将就几,反正也快到月初了,到时候老奴多领一些就是,也省得叫夫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