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姚氏给她加钱是不可能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赚钱的营生,就算有朝一日不靠顾府,她也有得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本想着盘下一个铺子,可着容易,她一个闺阁姐,平时连大门都出不去,又没有自己的人手,怎么出去呢?

她心头反复想着,干脆出了院子,沿着顾府后园慢慢行走。

碧竹苑后面是一片湖,湖心一片水榭,桥廊轩,周围种满荷花,风一吹过,碧荷摇曳,美不胜收。

这里地处偏僻,虽景色优美,却没什么人来,顾锦珠常常在这里散步,芸香跟在她身后,知道自家姐在想事情,便不敢打扰她。

她沿着水榭慢慢向前,穿过一道月亮门,不知不觉竟走的远了一些。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道黛瓦粉墙,几枝夹竹桃从墙内探出头来,粉嫩嫩花串的坠了一树。

芸香“咦”了一声道,“姐,这是什么地方,景致倒是好,以前怎么从没注意到?”

顾锦珠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里已经是顾府最偏僻的地方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处院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能看见那处院子不大,却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院中有石庭,上面匾额处隐隐写着景轩居三个字,周围槐树和夹竹桃相交,花瓣云蒸霞蔚,倒是美丽的紧。

她正好奇的看着,院子角门出来一个着青衣的厮,眉目清秀,看到她一愣,随即上前恭恭敬敬道,“姑娘,请止步,这处是顾府禁院,闲杂人不能随便乱逛。”

顾锦珠怔住,她从来没听过顾府还有什么禁院,但回身看了看,这里离她的居所已经很远了,大概已出了内院范围,她点点头,也不话,回身便走。

走回水榭的时候,庭中隐隐传来笑语声,她走过去,顾碧瑾的声音从花丛后传来,“二姐姐,你怎么又去景轩居了,三叔不是还没回来么”

“三叔”两个字飘过来,顾锦珠的脚步不觉一顿。

就听见顾碧彤的声音带了些羞恼道,“我哪去什么景轩居了,只是随意逛逛,再那个人回不回来又关我什么事?”

顾碧瑾笑嘻嘻道,“是,二姐姐只是随意逛逛,我也没什么呀,不过不知道三叔什么时候回来,他长的可真好看,比外面所有的男子都好看,上次去周姐家聚会,好几位姐都暗暗向我打听三叔呢。”

顾碧彤轻嗤道,“他算哪门子的三叔?你这样亲热的叫着,当心母亲听到生气!再了,就算他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一个男子难道是靠脸吃饭吗?不想办法博取半点官职,只会巴结那个什么锐王,怪道母亲和祖母都看不起他”

“是是是”顾碧瑾笑,“他当然不能和晋王殿下比了,殿下身份高贵,又对姐姐百依百顺,妹现在就向未来的晋王妃请安”

“你这个蹄子,就会胡袄,看我不拧了你的嘴”两姐妹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听到她们背后诋毁顾翊卿,顾锦珠心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正想带了芸香从另外一边走,就听到顾碧彤“呀”的一声道,“三妹妹,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大一块红斑?”

顾碧瑾的声音带了些懊恼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大概是花粉过敏吧,脸上老觉得痒痒,挠着的就变红了。”

顾碧彤关切的道,“那你可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女孩子的脸可不是事。”

顾碧瑾道,“我娘早找了大夫来了,只没事,府里种的花太多,不定就哪种过敏了,往年也有过这样的情形,过了这几就好。”

又忍不住嘟囔,“府里种这么多花做什么,好看是好看,可也太麻烦了些”

顾碧彤笑道,“关花什么事,还不是你体质娇贵,赶明儿我找个宫里的太医给你瞧瞧,好好调理调理你的过敏症。”

顾碧瑾喜不自胜,忙道谢道,“那就多谢二姐姐了”

顾锦珠带着芸香从另一头绕过去,两姐妹的声音渐远。

却不知道那边顾碧彤看着碧瑾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傍晚,金梧居郑

姚氏倚在花梨木雕花罗汉榻上,神情慵懒,脚下丫头拿了玉质槌子,正不轻不重的给她捶着腿。

顾碧彤掀帘进来,没等姚氏话,就让伺候的丫环都下去。

姚氏坐起来,笑着招手道,“我的儿,这么急慌慌的做什么,快到娘身边来。”

“娘”顾碧彤一脸急切,直接拽住姚氏的袖子道,“那一盒胭脂,好像不是大姐姐用了。”

“什么?”姚氏一惊。

顾碧彤飞快的把顾碧瑾的症状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怀疑,是不是她把那盒胭脂送给三妹了。”

“不会吧”姚氏犹疑,“那可是从宫里送出来的,她怎么舍的”

“可那为什么三妹的脸起了红斑,大姐姐的脸却没事呢?”

顾碧彤一脸焦急,那盒胭脂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如果不是给了顾锦珠,那这一腔心思就都白费了。

姚氏想了想,安抚女儿道,“你先别急,三丫头以前不是得过过敏症吗?也许只是巧合了,那盒胭脂里的药量少,发作不会这么快,除非是配合那养肤膏一起用了,我就不信她舍得把这些好东西都送给瑾儿。”

顾碧彤定了定神,也不相信顾锦珠的运气就这么好,却还是叮嘱姚氏道,“您最好明早把喜鹊那丫头叫来,仔细问问,这可不是件事,绝不能出了纰漏。”

姚氏点点头道,“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明儿个我就把喜鹊叫来。”

两母女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东西可不是顾锦珠送给顾碧瑾,而是她自己抢去的。

顾锦珠回了碧竹苑,已经擦黑了,喜鹊还在门口跪着,跪了这么大半,又哭又求饶,这丫头早不复先前的高傲样子,趴在地上,恹恹一息的就像失了水的禾苗。

看到她回来,她一下子精神起来,忙扑过来要抱她的腿,大声哭喊着,“大姐,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婢子吧”

顾锦珠绕开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快步进了屋。

芸香跟在她身后,脸上没有半分同情。

这一晚,无论喜鹊如何在外面哭叫,顾锦珠都没有理会,生生将她在外面晾了一夜。

对于这种吃里爬外,并且随时准备给主子暗地里下绊子的下人,她如果一次不收拾到她怕,只怕以后会更麻烦。

喜鹊为人高傲尖刻,时不时就杖着是夫人派下来的打骂别人,这下被罚,没一个人愿意照管她,杨柳和翠早早就关了房门休息,连七巧都躲的不见人影。

还是王婆子最后给她扔了个软垫,让她捱了一夜。

到邻二早上,喜鹊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再没了半点精神气,顾锦珠命人把她抬回房里,至此一事后,她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了。

金梧居中,姚氏看着面前的七巧,脸上现出不悦。

“不是让你好好待在碧竹苑中吗?你怎么过来了,喜鹊呢?”

七巧福了福身,脸上现出一丝委屈,“回夫人,不是奴婢愿意来,只是喜鹊她来不了了,奴婢怕耽误了夫饶问话,才找了个机会过来。”

姚氏一怔,“喜鹊怎么了?”

七巧把昨的事添油加醋了一遍,末了又抹了抹眼睛道,“夫人您是没看到,喜鹊生生跪了一夜,那双腿怕是都要废了”

姚氏恨的咬牙,这个妮子,看不出来手段倒挺狠!

喜鹊腿受伤,暂时怕是没办法替她办事了,好在还有个七巧。

她急忙把那件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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