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素菊却回话快到中秋节了,锐王事多,三爷多待在锐王府中,平时很少回顾府。
顾锦珠心里不禁有一丝失落。
这些甄氏倒是消停了很多,从那顾翊卿回来,她生怕他再找麻烦,立刻在延福居装病,吩咐人不得打扰。
哪知顾翊卿压根就没去找她,倒让她松了口气。
姚氏从宫里回来后,也不知淑妃娘娘和她了什么,她居然不再找李氏的麻烦,也没有冲到二房去把东西要回来,姜氏也带着顾碧瑾窝在秋棠院,顾府上下难得的平静了一阵子。
顾锦珠这些明显心不在焉,心里像隐隐有什么牵挂,时不时便会向门外看去。
芸香躺得骨头疼,被翠扶出来晒太阳,过来无奈的道,“姐,素菊都打听了,三爷这两日不在府里头。”
顾锦珠脸一红,竟觉得耳根隐隐发热,斥道,“瞎什么,我只是看看素菊跑到哪里去了。”
她微抿了唇,站起身,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屋。
留下芸香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浮起一丝忧虑,她怎么觉得,姐的情形好像不太对?
晚上,顾锦珠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眼前总是反复晃着一个影子,无法驱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沉沉睡过去。
却不知道在半夜间,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她的床前,望着少女沉静的睡颜。
这两日休养的很好,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少女饱满丰润的脸颊就像一只可口的水蜜桃。
顾翊卿唇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将手中的一个白玉瓶子放在她的枕边,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摸向了她的脸。
少女的皮肤娇嫩滑腻,宛若上好的丝绸般细致,他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流连不舍。
白的时候他也想过来,可是一则事情太多,二则他做为叔叔,总不好常来侄女的院子。
他以前虽然也住在顾府中,却从不与其他人多来往,虽身为顾府三爷,却是一个特例的存在。
可现在他对这丫头的维护已经太过了,他不想给她带来不必要的流言。
可是几次下来,他无法避免的和她有了一些肌肤之亲,无论从哪方面来,他都不能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尤其是那次在山崖下,丫头竟有勇气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娶暖,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不能放手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既然一定要娶一个妻子,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可她还是太了啊,再长大一些,等她及笄之后,他就可以用另一种身份,将她庇护在身后。
他微微一笑,指尖留恋的划过她柔嫩的唇,转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顾锦珠被唇上的微痒弄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约看见窗前一道影子一闪,她只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二一大早,翠过来伺候顾锦珠梳洗,七巧端着铜盆打着哈欠走进来。
自从芸香和素菊受伤后,就是她俩近身伺候,翠不喜话,把帘帐挂了起来,默默收拾床铺。
“姐,这是什么?”她突然好奇道。
顾锦珠目光往过一扫,蓦地一怔,在她的枕边躺着一个巧玲珑的白玉瓶。
她伸手把玉瓶拿了起来,触手温润,玉质光滑细腻,显见是一件难得的好玉,瓶身上刻着几个字,她仔细一看,差点没惊呼出声。
雪肌霜!瓶子居然写着雪肌霜三个字。
顾锦珠紧紧攥着,心口狂跳不已,不用,这东西一定是三叔送来的!
他来过了?
她蓦地跳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往外面跑,翠急了,在后面喊道,“姐!”
七巧放下盆惊讶的道,“姐这是怎么了?”
顾锦珠却顾不得理她们,径直跑到院中左右四顾。
清晨的薄雾四下弥散,杨柳正在打扫院子,顾锦珠定了定神,问道,“柳儿,刚才有人来过了吗?”
杨柳挠挠头,憨厚的道,“姐,咱们院子还没开门呢,有人要来吗,那我马上去开门。”
她拖着一把大扫帚向大门口跑去,顾锦珠无语,她着急之下居然忘了自己的院门都没开,顾翊卿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过来!
她握着玉瓶慢慢走回屋里,心里满是疑惑,三叔是什么时候来过的?
看着翠迎面走过来,她忍不住又问,“翠儿,昨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来过?”昨夜是翠值的夜,她就睡在她床前,如果顾翊卿过来,她肯定会看到。
翠摇摇头,诧异的道,“姐,没看到什么人呀,昨晚奴婢不是和您一起睡的吗?”
顾锦珠没再话,突然想到了昨晚迷迷糊糊间看到的那道黑影。
直到翠替她梳头,她坐在梳妆台前还有些心神不宁,难道那个人是三叔?可他为什么不白日来呢?为什么不把雪肌霜亲手交给她?
她想不通,可是一想到睡着时被他看到,脸颊又忍不住有些发热。
算了,三叔一定有他的原因,她抛开纠结,想到顾玉容的脸终于有救了,心里无比高兴。
吃过早饭,她就把雪肌霜给李氏送了去。
李氏这两日正烦恼不已,顾玉容额头的伤已愈合了,却留下一道长长深色的疤痕,她把在外面高价求得的“灵药”给女儿涂上,也不见一丁点效果。
李氏心急如焚,听秋棠院的顾碧瑾脸已好了很多,她更生吞了姜氏的心都有了,只是姜氏这段日子一直带着女儿窝在秋棠院闭门不出,她也没有法子。
顾锦珠把药送过去,李氏听这就是宫廷秘药雪肌霜,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感激的都要给顾锦珠跪下了。
顾锦珠慌忙把她扶起来,脸颊涨红的道,“二婶可别这样,珠儿可当不起,您要是谢就谢三叔吧,这是三叔得来的。”
“老三?”李氏一愣,脸上现出一丝迟疑道,“听这药太难得了,连淑妃娘娘都没有,老三是怎么得来的?”
顾锦珠看着她眼底的怀疑,知道她疑心这药是假药,心底突然涌起一丝不悦。
三叔这么难得求来,却被人质疑,这比她自己受人怀疑还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起,顾翊卿在她心中已变得如此重要,连被人否定一下她都本能的想去维护。
李氏看她的神色冷淡下来,忙赔着笑道,“瞧我,珠儿,二婶的意思是,还是咱家老三有本事,这么金贵的药都能弄到手,我这就备了厚礼去谢老三去,容儿的脸如果真好了,你们就是二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二婶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帮你。”
顾锦珠淡淡道,“那倒不用,容儿怎么也是在我院中出的事,只要她的脸好了,我就安心了。”
她不等李氏再什么,就向她告辞。
回了碧竹苑,她还有些闷闷不乐,回到顾府,她才发现顾翊卿的处境实在不自么好。
甄氏一口一个“野种,杂种”,丝毫不避讳下人,造就顾府下人对顾翊卿都没多大的尊重,背地里议论起来都是不屑的口气。
也就是上次他为了救她,杖责了延福居一些人,才让众人对他有些畏惧。
他现在受锐王看重,已经有了自己的地位都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他以前在顾府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大概被人遗忘了都没什么稀奇吧!
她咬了咬唇,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日子一过去,转眼就快到中秋了。
顾府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采买物件,打扫府邸,悬挂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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