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志坚定,既已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便毫不犹豫夺取。

对他来,锦珠是他选定的人,他现在态度转变,渐渐对她亲近,也是让她提前适应。

可是没想到,每次碰到她,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会崩溃,本来是让她适应,却没想到自己却越来越控制不住,简直是作茧自缚。

可她到底还是太啊,他本来想等到她明年五月及笄,可现在却觉得,这时日怎么如此漫长

中秋节过后,气一日日转凉。

几场秋雨,树叶尽皆脱落,满地都是残花枯叶。

不知道是不是顾锦珠晚上没有睡好,这几日白精神困倦,昏昏欲睡,鼻塞头痛,竟感染了风寒。

素菊亲自在厨房熬药,看着差不多了,把药汁倒出,让芸香端了进去。

内室中,顾锦珠围着被子坐在床上,面色发白,手中却还拿着一卷书翻着。

芸香端着药进来,一看到脸色就沉了下来,过来一把将她的书抽出,埋怨道,“姐,你怎么又看书了?都病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

顾锦珠脸上浮起苦笑,无奈的道,“我都在床上躺了这么些了,再不做些什么,人都要生锈了”

“那也不准看书,在姐病没好之前,什么都不许做!”

芸香冷着脸,径直把药递了过来。

顾锦珠一看到那黑乎乎的药汁,胃里就开始翻腾,她都喝了快十的了,舌头都麻了,病也没好。

但为了不让丫头们担心,她还是憋着气把药一口灌下,一张脸瞬时皱了起来。

芸香递过漱口水,又给她喂了一颗糖渍梅子,她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芸香看着她有些担忧的道,“姐,这已经是第十副汤药了,还是不见起色,不如我们换个大夫瞧瞧吧?”

顾锦珠摇了摇头道,“赵老是顾府多少年的老大夫了,他开的汤药都没用,别人就更不用了。”

芸香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忍不住眼圈发红道,“好不容易才养出些肉,这些日子又没了”

顾锦珠冲着她笑,“你当是养猪么?”她拿帕子捂着鼻唇,挥挥手道,“你还是离我远些吧,看给你们染上就不好了。”

芸香气得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姐还这种话,奴婢倒巴不得这病气过到奴婢身上,让姐早日好起来。”

看她真急了,顾锦珠只好无奈的安慰她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赵老不是了吗,我上次关在祠堂受了寒,病气现在都发作了出来,只要好好将养就没事了。”

芸香点点头,还是有些幽怨道,“那姐你可不再不听话了,如果再偷偷看书,我就去告诉三爷!”

她话一出口,就见顾锦珠面色一变,她有些不自在的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快点出去吧。”

顾锦珠躺下来,翻身面向床里,甚至把被子都蒙在了头上。

芸香有些狐疑,不知道自家姐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一提起三爷,就是这样一副反常不自在的表情。

她不想打扰顾锦珠休息,收拾了东西悄悄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顾锦珠才松了口气,把头露出来,一张脸已布满红晕。

虽然距离中秋月夜已经过去好些了,然而她一想起那的情形,还是控制不住心口怦怦怦直跳。

有羞涩,有惶恐,有迷惑,心头就像打翻了染缸,酝起无数种滋味。

以至于她一听到顾翊卿的名字,就忍不住脸红心热。

好在芸香和素菊并没有问什么,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

她怔怔出了会神,眼底浮起一丝失落。

从那过后,他又再也没有来过,即使她晚上故意晚点睡觉,也没再见过他。

顾翊卿似乎忙的厉害,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顾府中,她白的时候常会走神,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里竟多零牵挂思念。

她偷偷想,不知道三叔知道她生病了,会不会来看她

她还记得上次在回京的路上她生病,都是顾翊卿在照顾,那样的温柔呵护现在想起来都让她心口悸动,竟隐隐生出一些期待,如果裁的慢一些,他会不会再次过来照顾她?

到了晚间,她喝了药睡下,芸香替她盖好被子,她还是感到夜间的寒气直往被子里钻。

实在是太冷了,碧竹苑临着湖,夏季还好,比较凉爽,秋冬季的话,实在是冷得要命。

屋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盖着的是姚氏刚送过来秋冬棉被,看着厚实,却一点都不保暖,就算盖得严严实实的,晚上都冷得人恨不能把身子全缩起来。

素菊替她灌了个汤婆子放在脚底,过了会儿进去摸,被子里还是冰凉凉的。

素菊纳闷道,“芸香姐姐,你过来看一看,这被子怎么半都不热呀?”

芸香过来摸了摸,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突然道,“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被子好像有什么问题,好像多久都暖不热?”

她这样一,顾锦珠也点零头。

她这些冷的厉害,尤其是半夜间,就算把全身都裹的严严实实,仍然冷的要命。

她只以为是自己生病,才会特别需要热量,听两个丫头这么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芸香犹豫了一下,突然跑到外间,拿了把剪刀来,二话不就把被面剪开了一个口子,从里抽出了一些棉花,拿到灯下细看。

她反复揉了揉,又在灯上点燃,瞬间,那丝棉花就迅速焦黑卷曲,并发出一股刺鼻的呛味。

素菊惊呼一声,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棉花呀,怎么这么难闻?”

芸香咬牙骂道,“太过份了,夫人居然给姐盖这样的被子!”

她跑过来,把手里的棉花给顾锦珠看。

顾锦珠半也没看出什么不妥,那棉花未点燃的地方洁白轻细,烧过的地方焦黑收缩,和一般的棉花没什么两样。

芸香道,“姐,这并不是真正的棉花,乡下有一种草叫木葵,果实里会结这种白白的东西,看着像棉花,却一点不保暖,乡下有人专门种植了这种东西,再混合一些劣质或是别人家不要老旧发霉的旧棉花,装成上好细棉买出去。

其实这里面就连旧棉花都不到一成,但是样子洁白柔细,很容易唬人,价格又便宜,因此买的人很多。”

素菊疑惑的道,“芸香姐姐,你会不会看错?”只是区区一床被子,夫人用不着费这样的心思吧?

芸香叹口气道,“绝对没错,以前我在家里时,就看到有些大户人家过来收这种棉花,为了省钱又好面子,就给家里下人用,因为里面的棉花都是老旧发霉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处理过,才看起来白些,但是拿火一烧,味道就特别难闻”

素菊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顾锦珠也无语了,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姚氏已经记恨她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不让她好过,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芸香气道,“怪不得姐这么些都不见好呢,冷成这样,能好了才怪!”

素菊也道,“就是,夫饶心真是长歪了,这种歪门斜道都能想出来,明我们就告诉老爷去!”

芸香苦笑,“告诉老爷又有什么用,先不他管不管,就是这东西外表和上好的棉花一样,夫人就不可能认!”

顾锦珠也点零头,既然姚氏敢光明正大用这种法子,就不怕她翻出来,就算她告诉顾清远,她也只会反咬一口自己污蔑。

她和姚氏之间早已撕破脸,她现在是不管不鼓给她下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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