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不敢再发出去。
他呆站半晌，跺跺脚道，“罢了，你好生养着吧。”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出了门，姚氏收了泪，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
平嬷嬷从外间转进来，有些担忧的道，“夫人，老爷明显已经疑心了夫人，这下可怎么办……”
姚氏这次做的其实也不甚缜密，她命兰氏身边的一个丫头佩戴了一个香囊，里面有一种药草叫怀香。
味道不甚浓烈，不容易让人察觉，却对未出世的胎儿有着极强的损害，轻折让胎儿发育不完全，重则流产。
这是姚氏特意向淑妃讨来的一种宫中之物，外间并不多见，即使兰氏的孩子怀足了月，怕是脑子也早有损伤，将来也不过是个白痴而已。
姚氏眼底露出一分狠辣，整个顾府都是她的孩儿的，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启儿一个人独木难支，总是需要个兄弟帮他做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同一血脉的手足，又哪里还需要外人？
姚氏又怎么能允许再多一个人和自己的孩儿分一杯家产，因此毫不犹豫就下了手！
她弹弹手指慢条斯理的道，“就算老爷知道了又怎么样，就算真是我做的，他又能拿我如何？现在可只剩下我肚子里的这根独苗了……”
她轻轻笑了起来，完全是有恃无恐，怀着这个孩子，连甄氏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果然如同她所，现在顾府里，姚氏一人独大，一日三餐老夫人甄氏都亲自过问，更派了体贴的嬷嬷跟着伺候，完全是把姚氏捧在了掌心里。
而兰氏流产，甄氏也只是叹息了一番，都没派个人过来问一句，着实让姚氏得意了许久。
日子渐过，顾锦珠的婚期愈发临近，白的时候，她都和丫头们坐在廊下做绣活，一边听着她们着府里的事情。
阳光暖暖的照得正好，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着。
“兰姨娘可真真可怜，从那日过后，再没从床上下来过，整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听她院子里的嬷嬷，她这次产又伤了身子，以后都不一定还能怀上了……”
“真的啊？”素菊对这些事向来好奇，听到兰姨娘的惨状不觉满脸同情，叹道，“可真是可怜，听是快七个月的少爷呢，生下来还活着，兰姨娘不哭死才怪。”
“可不是，”另一个丫头接道，“要起来她也运气真是不好，先前几个月都没事，结果夫人一怀了就……”
她压低声音没敢下去。
素菊道，“那老爷没有查吗？好端赌怎么就会流了？”
那丫头撇撇嘴，“怎么查？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兰姨娘自个儿不心！这两日她哭，老爷一去就大吵大闹，老爷也烦闷的很，听整日关在书房喝酒，连门都不出了……”
素菊刚要什么，芸香斥责道，“行了，一帮嘴碎的丫头，还不快干你们的活，什么话也敢瞎！”
素菊和那丫头相视一眼，俏皮的吐了吐舌，素菊站起身道，“我去给姐拿件外裳，起风了。”
着跑进屋去，拿了件胭红绣锦花披帛出来。
顾锦珠坐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绣着手中的锦套，颜色艳丽的并头鸳鸯偎在一起，水灵灵的就像活了一般。
素菊把衣服披在她肩头，看到笑道，“好漂亮，还是姐手巧，这颜色搭的真好，这水波就像会动似的。”
顾锦珠淡淡笑了笑，拿起绣绷对着阳光看了看，基本已经快完工了，只剩下边角的一朵荷花还没上色。
她在笸箩里翻了翻，冲着芸香道，“香儿，去给我拿些粉色丝线。”
“哎。”芸香答应一声，向屋里走去。
半晌，她出来道，“姑娘，咱们的粉色绣线已经用完了，不若奴婢去赵姨娘那里借一些，她那里好多。”
顾锦珠点点头道，“也好。”
现在出去买已是来不及了，赵氏平日喜欢做针线，她那里丝线多的是，平日也常常向她借用的。
芸香刚抬脚想向院外走，素菊就欢快的叫道，“芸香姐姐，我去吧，我跑得快。”
芸香停住脚步道，“也好，那你快去快回。”
素菊答应了一声，刚想向外面走，顾锦珠吩咐道，“把厨房刚做的那几样点心都包一些，拿去给四妹妹吃。”
素菊笑道，“还是姐想的周到。”
她跑到厨房，装了满满一匣子点心，才向赵姨娘住的秋桐院走去。
一个丫头看着她的背影笑道，“素菊姐姐真瘦，那腰细的跟杨柳枝一样，长得也好看，我要是有她那么细的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