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君醒来的时候外边是黑着的,只有床头的夜明珠还在散发着幽弱的光。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腰疼的厉害,估计是睡了太长时间了。
一直守在外边的念冬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顾梓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疼的厉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好在念冬早有准备,把一杯蜂蜜水送到了她嘴边,“小姐,你先喝口水润润喉,你昏睡的时间太长了,口干也是正常反应。”
顾梓君喝了两口,感觉自己好点儿了,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天快亮了。”念冬接过顾梓君喝完的杯子,回答道。
顾梓君看了眼外边蒙蒙亮的天空,她刚才还以为是天快要黑了呢,没想到居然是又一天要亮了。
看到顾梓君怔怔的样子,念冬有些不放心,“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奴婢再替你诊一次脉吧?”
顾梓君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念冬的神色暗了暗,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事儿有皇上负责呢,小姐你就别操心了,你昨天突然晕过去,可把我吓坏了……”
念冬这话明摆着有蹊跷,但顾梓君也没有再追问,她淡淡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一时气血上涌罢了。”
“好了,我还要再睡会儿,你也赶紧去休息,我白天可不想看到一对熊猫眼。”
念冬脸上的憔悴让顾梓君有些心疼,她知道念冬是担心她,但她又何尝不关心她呢?
见顾梓君又打了个哈欠,念冬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顾梓君目送着念冬出去了,自己却没有再躺下,而是披了件衣服走到了窗前。
快到中秋了,天气也渐渐凉了,顾梓君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月亮已经快满了,只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光辉了,很快就要被太阳的光芒遮住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可不知道这后宫里有多少人等不到这新的太阳升起呢?又有多少人就像这月亮一样无声无息地隐了下去,月亮还能再一次升起,可那些人呢?
虽然总说皇后娘娘应该母仪天下,但顾梓君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圣母的人,可这两天,看着那些生命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不忍了。
尤其是秦嫔,虽然说两人的关系不算好,甚至在别人看来就是势同水火,而且这件事中秦琼自身也有很大的问题,但对于她的惨死,顾梓君却还是有些心痛。
但她能怎么办呢?怪翠红吗?她更不忍心了,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宫女,要不是真被逼急了,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至于被她亲自下令杖毙的刘公公,顾梓君没有半分同情,她只是恨自己身为皇后,却让这样的人在后宫里作威作福。
若是她能早一点发现,除了这个蛀虫,翠红也不会被糟蹋了,秦琼也不至于惨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这看似安静祥和的后宫里又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呢?
每每想起这些,顾梓君就觉得头痛,她是真的不想管这些,可偏偏,她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越想越烦,顾梓君索性推门走了出去,外边的空气好一些,她的头痛也能稍微缓解一些。
栖凤宫里的宫人大多是听了念冬的吩咐不敢打扰皇后娘娘睡觉,所以宫里这会儿还是静悄悄的。
但外边的宫女太监们早就忙活开了,他们可得赶在贵人们起来之前把宫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唉,你听说了吗?昨日瑶华宫里那位没了?”一个扫地的小太监凑近旁边正在洒水的小太监,低声分享着第一手八卦。
可对方明显比他知道的多,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我还知道是宫女翠红杀的呢,听说内务府那位刘公公昨天因为这事儿被杖毙了。”
说到这里,二人都瑟缩了一下,“别说了,别说了,这两天后宫里不平静,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岂止是后宫啊,我可听说秦嫔家里的人闹开了,前朝上也吵成一片呢!”
“是啊,自家好好的女儿进宫不到一年就没了,秦家肯定不消停。”
扫地的太监往四周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不少大臣联名上书要废后呢,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管理不利,才让后宫出了这么多事儿……”
“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小心一会儿被人听了去……”
扫帚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到了。
顾梓君原本要往御花园走的脚步停下了,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回了栖凤宫。
楚逸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往顾梓君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拉着念冬的袖子,唇角扬了扬,本以为是个勇猛的呢,看来也是被吓得不轻啊。
念冬这会儿确实有些腿脚发软,她们这是什么运气,先是遇到萧成这个有病的大少爷和他的狗屁朋友,然后又来了个逸王殿下。
念冬深深地觉得,如果她们再逛下去,说不定都能碰上微服出巡的皇上了。
“今日算你们两个走运,赶紧滚,若是再让小爷碰到了,一定让你们跪下来叫爷爷!”
萧成一定想不到,他今日说的话会一语成谶,只不过谁叫谁爷爷就说不定了。
顾梓君轻哼了一声,也懒得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大少爷计较,不过在出门前还是一不小心绊了他一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估计摔得不轻。
出了门,顾梓君就被念冬拉着狂奔起来,“小姐,你刚才也太冒险了,若是他们追上来怎么办?”
“萧公子自己腿脚不好站不稳,难道还怪我不成?”
看着顾梓君这无赖样儿,念冬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下一秒,她们就听到了从腹部传来的声响。
俩人对视了一眼,顾梓君先发制人,“念冬,刚才是你肚子在叫吧?”
念冬脸上露出窘意,急忙辩驳,“不是……咕……”
“哈哈哈……咕……咕……”
一瞬间,气氛有些凝滞,顾梓君尴尬地笑了笑,“走吧,带你换个地儿吃好吃的去。”
肚子抗议许久的二人也顾不上挑地方了,就近选了个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就埋头吃了起来。
念冬一开始还顾及着身份不肯坐下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也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过后,顾梓君摸了摸肚子,叹了一声,“饭饱之余,若是能让我酒也足就好了。”
对这明晃晃的暗示,念冬并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顾梓君撇了撇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不如,我就只喝一杯……一小杯……”
为了表明诚意,顾梓君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但被念冬无情地拒绝了,“公子,您说过的,出来以后绝不喝酒,不然就直接回去。”
这冷酷无情的回答让顾梓君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她下巴搭在桌子上,“不能喝酒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
“真的假的?那天香楼可是萧家的产业,牌匾怎么会坏了呢?”
“就是,听说那牌匾还是逸王殿下亲手写得呢,怎么会无缘无故破了呢?”
“你们别不信,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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