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你很聪明,呵呵,不过,不用我去找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来找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杨景陌深深地看着她。
紫若兮没有抬头,声音很平静,“为什么?”
“因为……你。”杨景陌饶有深义地说着。脑子里似乎已想象得到梁钰在求他的那副表情了。到时,他就可以狠狠地责辱对方!
紫若兮听完后,浅浅地笑了。
“你笑什么?”杨景陌看到她诡秘的表情,有些奇怪。
“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如果师尊会为了我去求你,他会等到现在吗?现在过了多久,估计没有一年,也快一年了吧!”紫若兮望着远处的那看不见的黑芒,幽幽地叹息道。她知道他不会来,从几何时就知道。他把她送出来时,就说过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既然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又可必再去在意她的生死呢?
杨景陌没有回答,俊漠的脸庞上一直阴郁着,忽而一个潮浪打在岩石上,提醒他又到了在涨潮的时候了。杨景陌在洞穴里来回跺了几步。
“冥月,你最好祈求你那高傲的没有心肺的师傅来找我,不然,那你就不要怪我狠心,你就在此地数着日子过吧!”杨景陌说罢,没有再理会她,打开铁栅的牢门,接着坐着小船离开,直到与那浓浓的黑夜融为一片。
杨景陌走后,紫若兮陡然一下心悸动,泪不由自主地滑脱下来。望着那一片片黑暗,心底的光明又在何处?
“师尊,师尊!你会在意月儿的生死吗?”紫若兮大声喊道,对着黑暗,对着空气,对着这一浪一浪的潮浪声。
终究没有任何地回应,有着也只是那些海鸥的回鸣声,仿佛是嘲笑着她今天的落魄与无奈!
……
一缕幽光,一袅暗香。
莲花府邸,已经空空如也。屋前,一袭锦制白袍的身影贮立在那里,望着门扁上那四个金光大字有些顿然。
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了浅浅的笑,轻风云淡之间,这些已然湮没了。忽而手袖一低,从里内落下一把匕首,掷了上去,啪~~地将那扁额给打下。
“也许再也不会有莲花府邸了。”梁钰缓声道。望着这间被弃的大宅,深深地藐过一眼,便不再回头,转身牵过一匹白马,翻身跃上,朝着那树林里长驱而去。
梁钰趁着月色潜行,一直驶到那片熟悉的地域……
这里茫茫海岸,已经看不见路在哪里,可是,没有人知道海的那头却还有一条径道。
原来,这一年来,梁钰一直在托人打听紫若兮的下落,自听说她在大殿上被杨景陌利用逼死幼帝后,这心里便一直不能平静,他知道她必凶多吉少,他更知道那杨景陌为人生僻,古怪至及,并不见得会杀她灭口,很有可能是把她隐藏起来来了。
所以,他日夜派人远远地守在杨景陌的府外,希望可以打探出一二。可那杨景陌又狡猾的很,平日里都是上朝,下朝使回到自己府中,并未见任何可疑,所以时至至今,他仍是找不到一丝头绪,但,他却仍然坚信紫若兮没有死!
果然,在辛苦守候快一年有余,终于让他知道了对方的潜藏处。拒前日派人跟踪的结果,就在这一片茫茫的海域亲眼看到杨景陌便装驾船而去。
而梁钰再次看到这片熟悉的海岸时,眼神微眯了下,那神经的那一瞬间的扯动。
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这家伙原来是把她弄到这里来呢?
事不迟疑,他翻身下马,寻得一艘木船,重金托店家夜航。果然,在朝东行驶了一段距离以后,他看到一座荒芜的小岛,一切都太熟悉了,他下了船,便直接朝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走去。
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他停住了脚步,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这里有个洞穴,只怕来人根本不会发现,也只怕,他那可怜的徒儿就要老死在里面。
梁钰二话不说,戚着眉,试了下那巨石,很沉,仿佛多年未曾动弹过一样。但,并不是这样的不是吗?那杨景陌既然能进来,就代表这边开启过。当然除了这里,是否还会有其它的路径呢?
梁钰回想着当初被锁到这里的情景,每次他被折磨过后,总会想到死!有几次都跳到水中,无奈又被人给救了上来。
梁钰试了试那水,重新又走到岛屿的水岸线。望着那漆黑一团,仿若有水鬼的深海,梁钰的心沉湎了下。
“月儿,你在里面吗?月儿,为师来了,为师来救你了!”梁钰站在岸边喃喃道,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一片光华,猛然,他潜下水,身体与游龙一般翱游在深海中,并朝着那个目地的直潜而下……
终于在几乎五十米深的海底,他借助海底幽暗的亮光,找到了那岩块还有那直矗而下的几根铁栅。
梁钰皱了皱眉,拔出腿间的匕首,在铁栅上用力地坎了一个口子,由于长期置于水中,有些生锈,所以,他要把那些坎断相对容易很多,再双臂使力一拉,将那裂缝崩得更大一些。
随即身子灵活地潜过那缝隙,后腿一蹬,身上在水间直上……
越来越接近水面,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他有些怕,有些担忧。
月儿,月儿……
含心的呼唤,夹杂着丝丝的真情,他再也无法抗拒内心那真实的感受,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曾经有段时间,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卷进自己的恩怨中来,这本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就是自己的自私和残忍,让她堕入到无间的地狱!忍受这百般的苦痛!
月儿,对不起,是为师的错!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宁愿不要这样,我们从来就不生在这乱世中,那样你我的人生是否会顺很多呢!
……
水牢上面的紫若兮还是像往常一样,呆愣在半迷惘半模糊当中,身上的毒药的药力发作了,她只得软在床榻上,倦缩住身体。
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