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虽说唠叨了些,可做起事来还是挺麻利的。

一个时辰之后回来,就告诉秦南音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余下,便只等着入夜后,闪人。

“对了小姐,你我走后,这些花草恐怕就没人打理了……”清儿又开始唠叨了,却也提醒了秦南音,她的那些宝贝种子呀!

“发芽了没?”秦南音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院子东边的角落走去。

清儿跟在秦南音身后,“有几盆发芽了,有几盆却没有动静。”

秦南音点了点头,果然看到排着一排的花盆里,只有三盆钻出了小小的芽。

“大约也没这么快吧,晚上记得都带走。”心中虽然还抱着侥幸,但秦南音知道,这些种子都是新研究的品种,换句话来说,结出这些种子的花草都是通过转基因的技术研究出来的,至于这些种子能不能被种活,适不适合在土壤环境下被种活,都是未知数。

这里也没有实验培养的条件,能有三盆发了芽,她已经很满意了。

“好。”清儿乖巧点头。

秦南音也心情大好,揉了揉清儿的脸,便转身回了房。

今晚就要离开,在此之前,她决定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绝对不出门,不去惹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只是,秦南音大约是忘了有句话叫做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

她不想出去惹事,却不代表事儿不来找她呀!

麟王府送来了帖子,邀秦南音今晚一同前往蜀香楼赴宴。

“小姐,这……”清儿拿着帖子,一脸的纠结。

“蜀香楼!”秦南音气得直咬牙,“那家伙去会他的老相好,叫上我做什么!把帖子撕了,就说我没看到!”

今晚可是她人生中的重要一步,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蜀香楼的花魁就放弃了呢!

“可是……若是小姐不去,王爷派人来寻怎么办?”

这,倒也的确是个问题,她离家出走的事儿那必须是旁人越晚知道越好,王府找人来寻,那岂不是很快就知道她不见了,到时候就怕城门都还没出去,人就被屁颠屁颠的带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秦南音想起上官墨宸那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却听清儿道,“其实,小姐不如就去赴宴,如此咱们也正好有个理由出门,至于宴会之后,咱们的马车是回的秦府还是出的城门,可就没人知道了。”

闻言,秦南音一愣,“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见我迟迟未曾回府,爹娘也只会以为我跟着王爷走了,至多是派人去王府问去,着一来二去的,等他们确定我不见了,我这人也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天哪,咱们哪有那本事,能一下子去得这么远!”清儿惊呆了。

秦南音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的好清儿,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那就这样,咱们今晚就去蜀香楼赴宴去。”

好坏都只一餐饭的时间,吃完饭,他上官墨宸走他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从此一别两宽,撒呦那拉!

若说昨晚的花灯会是年轻男女最期盼的盛会,那今晚这花魁宴便是那些达官贵人败家子们翘首以望的盛宴了。

当秦南音带着清儿来到蜀香楼前时,那停在街边的马车已是从街头排至了街尾。

“哇塞,咱们这京城里居然有这么多马车啊?”秦南音忍不住惊叹,却听一旁清儿道,“小姐失忆了不知道,这蜀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宴那在咱们黎国都算是件大事儿,好些达官贵人为求一睹花魁风姿,那可是提前半个月就往咱们京城敢呢!”

“你的意思是,今天来赴宴的,也不止咱们京城的那些富家子弟们?”

清儿狂点头,却又道,“可不止是些富家子弟,花魁宴有一环节是比拼诗词歌赋,所以一些穷酸秀才哪怕倾尽家财也要来赴这一宴呢!”

听得清儿这般说,秦南音果然看到了那进入蜀香楼里的人群中不乏穿着朴素的书生。

想起昨日所见的若君姑娘,单是那舞姿就迷煞众生,若是连诗词歌赋都样样精通的话,的确是值得那群书生倾囊一见的。

唉,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女人,她就只会种种花,弄弄草,背上古诗两三首都算是有才了。

“小姐,咱们进去吧?”清儿柔声提醒着。

秦南音点了点头,这才下了马车。

临走前冲着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自当会意,驾着马车去了别处停好。

方才临行前,已然跟车夫通过气,让他一个时辰之后来接她们。

感觉到新生活的临近,秦南音心情大好,领着清儿,大摇大摆的就进了蜀香楼。

蜀香楼里来了女宾,这可是件媳事儿。

秦南音前脚刚刚踏进蜀香楼,后脚就有人扬声打趣道,“哟,这是谁家的媳妇儿来捉夫君回去了呀?”

一句话,便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可当清儿拿出麟王府的帖子时,那一众人便在顷刻间噤了声,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南音由一名龟公领着上了二楼。

感叹上官墨宸淫威颇大的同时,秦南音也忍不住抱怨。

这满堂宾客都是男人,显然那群男人看到她这个女宾也是格外稀奇,也不知上官墨宸邀她来这儿倒底是想整什么幺蛾子。

正想着,龟公便在一处门前站定,冲着秦南音躬身行了礼,这才道,“王爷就在内。”说罢,便退下了。

秦南音点了点头,便推开了房门,眼前一幕却是让她有些诧异的。

就见上官墨宸正端坐在位,而若君姑娘则坐在他一侧的腿上,一手挽着上官墨宸的脖子,理应是无比亲昵的举动,可不知为何,秦南音总觉得若君姑娘的身形很是僵硬。

见到她来,若君姑娘便立刻站起,冲着秦南音一笑,“哟,秦姑娘来了,那妾身就不叨扰二位了。”说罢,逃也似的离开。

恩,那慌乱的脚步,可不就是逃嘛!

甚至是方才冲秦南音的那一抹笑,都显得格外尴尬。

倒是上官墨宸,一副很随意的模样,“坐。”

秦南音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而上官墨宸却起身行至一旁,撩开了按翠绿的薄纱。

秦南音这才发觉,原来此处是可以将一楼都一览无余的雅间,而隔着大厅的对面雅间内正站着一人。

上官玄烨。

看到上官玄烨,秦南音便想到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想到了三娘的惨死,更是想到了自己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南音看着上官玄烨,咬了咬后槽牙,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他的脸。

可上官玄烨呢?

竟是举杯冲着秦南音一笑,那,没脸没皮的模样,别提有多贱了!

瞪了上官玄烨一眼,秦南音转身便往一旁的太师椅上一坐,侧着身子,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想赏给那位太子殿下。

当然,对于一旁的上官墨宸,她也是不想多看一眼的,便只盯着楼下大厅看。

忽然,他在楼下的大厅内,看到了一副眼熟的面孔。

朱大夫,朱翰乙。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喜欢来这种地方,啧啧啧,果然不论贫穷还是富有,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哼,鄙视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名打扮妖娆艳丽的妇人上了台,看着满堂宾客,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今日蜀香楼花魁宴,我苏妈妈在这儿替我蜀香楼的姑娘们多谢诸位捧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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