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探出头,笑着对底下跪着的那家人,“那下面的又是何人啊?”

“啊呀,青大老爷啊!你可得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家好不容易得了娃娃啊,就这么被他们害了呀。”那老妇人故技重施,在京府尹的面前哭诉了起来。

她嗓门大惯了,随即嚎的整个大殿都带上了回声。

吴忠海脸色一僵,厌恶毫不掩饰的挂在了脸上。眼神一动,底下的官兵马上便明了了他的意思,走过去“啪啪”就往老妇人脸上打了两巴掌。

那老妇人一下子便被打蒙了,呆呆的看着打她的官兵,眼神瑟缩了起来,嘴巴不停的在颤抖,手本能的贴上了火辣辣的脸颊,震惊且惶恐,忘记了刚才的嚎剑整个大殿瞬时安静了下来。

吴忠海毫不在意的扯了扯耳朵,才再度开嗓,“闭嘴!刁妇,大人我的耳朵总算清静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京府尹!本大人为民伸冤的地方,岂容得你在这里大声喧嚎?反了你了!”

惊堂木一拍,那妇人吓得身子抖了抖,低下头不敢再半句话。

秦旑筠看了看余芮涵,她也是讶异的神色,两人都没想到,在京城,竟然还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这人若是再坐在京府尹的位置上,岂不成了祸害百姓的根源吗?秦旑筠将他记在心间,打算回去就告诉嬴瑾瑜。嬴瑾瑜定然会为民做主的。

大殿里继续传来声音,两饶目光又朝大殿而去。

“大人,大人,草民老娘粗野惯了,不懂规矩,还求大人明察啊。草民今日是受了大的冤屈啊,我刚出生的儿才刚满周岁,便被清新坊的皂角给毒死了。这等泼的大恨,还望大人为草民一家讨个公道啊。”

开口的是那个皮肤黝黑的人,他的身份便是死婴的父亲。

吴忠海皱眉挑了挑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懒散散的拖着音道,“哦。你早不就得了,那大人我就清楚了。”

完,无力的抬起手,拍了拍惊堂木。

“此案件已经明了,当即查封清新坊,屠管事秋后处决!哦,还有,清新坊的所得全部充公!”吴忠海打着哈欠,起身打算回去继续和妾亲热。

“大人!您不能这么不问事情的真相就定案啊!”屠管事跪着往前了几步,握拳请求道,语气也有些着急了。他是不知道秦旑筠她们的身份的,现下也只想着自保,一听吴忠海这么定案,瞬间急了起来。

而死婴的一家子人也是变化了好多种神色。

吴忠海当场被人指责他定案的依据,觉着自己的面子被挑战了,愤怒极了,重重的拍了惊堂木,“大胆!你敢质疑本大人?”

“大人,大人!草民家好歹也是死了一个孩子,这赔偿的事情?”皮肤黝黑的男子也急了,一点钱都没得到岂不是白做了?也抓着吴忠海不放。

唯有他的妻子,这时候抬起原本低下的眸,含恨看了她丈夫一眼。

吴忠海快被烦死了,十分火大,“不就是死了个孩吗?!这京中处处有死人,你也要本大人都给他们赔偿?好了好了,退堂退堂!”

“一点破事,就敢来烦扰本官……”吴忠海嘴里嘀嘀咕咕了一阵,转身进了去。

秦旑筠和余芮涵此时已经走出了京府尹的大门,坐上了去出事农家的路上。

她们一致认为此事含着蹊跷,必定有什么端倪,不若亲自去现场查看。

“郡主,娘娘,我们不去救屠管事吗?”余兰不解的问道,平常她和屠管事接触的虽不多,可屠管事的确是个好人,不该受冤屈而死啊。

秦旑筠安抚她道,“屠管事判的是秋后处决,现下还不会有事,我们目前最紧急的事情便是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以还他,还清新坊一个清白。只得委屈屠管事,在牢里受些苦了,等会子我便吩咐红筝,往大牢里送些消灾银,让他好受些。”

听完秦旑筠的解释,余兰也就不再多话,原来郡主和侧妃比她想的细致多了。

颠簸了好些路程,总算到了出事的村庄。

此处离京城是挺近的,也算京郊地带,可生活委实不算好,村民们过的都很艰辛,每年都有饿殍。

这里与嬴王府庄子那处相差的太大,那里的人过的极其安乐,大多脸上都带着笑。而这里村民的脸上,却是木愣愣的,像个提线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