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休也晓得蓝念念肯定是不肯唱,这与她的身份和双方的关系相差太远,这完全就是是在故意刁难她,所以‘番薯’一听到朱学休想听《十送郎》,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而重香听到之后,也是忍俊不禁,晓得大少爷这是有心使坏,开心之际故意捉弄姐姐。
只有斧头满头雾水,偏着脑袋扭来扭去,怎么也看不透。
“我不唱!”
蓝念念摇着头,一脸的笑意,又有几分娇羞,掩着嘴轻轻的笑着。“换一首吧,换首歌我唱给你听。”
“真的?”
“嗯。”
蓝念念点头。
看到她这样,朱学休想了想,道:“那就《树缠藤》吧。”
朱学休一报歌名,蓝念念的脸就红了,红艳艳、偷偷地打量了前面一眼,看到妹妹和‘番薯’都没扭过头来,这才扭过头来,看着面前的俊俏郎,脸上无限的娇羞,又有一些喜意。
“你没听过?”
“没有,我没让别人唱过,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唱过。”朱学休摇着头。
答非所问,但是或许蓝念念想问的就是这个,想听的也是这个。
听到朱学休这样,蓝念念张着一对美目,上带着羞涩,细细的打量着朱学休,眼神越看越亮,过后许久才悄悄的朝着他点零头,开口唱了起来。
“入山就见藤缠树,出山看到树缠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群山起伏、山水依偎、歌声婉扬,宛如。
朱学休笑着,望着唱歌的蓝念念笑得见牙不见眼,蓝念念也笑,脸上带着羞意,有些甜甜。
一直装聋作哑的‘番薯’和重香两个人,虽然不回头、不话,但脸上也是微微笑,一直带着笑。只有斧头听的满头雾水,不觉得这首歌与姐姐平时唱的其它山歌有什么不同,也没见得好听到哪里,怎么就会所有人都听得如醉如痴,浑然忘我。
朱学休带着‘番薯’等人往家里赶的时候,邦兴公也带着管家老曾和一众护卫赶回光裕堂,在雩县东边,有一黄麟镇,邦兴公等饶马车落日时分,刚刚赶到这里。
因为不在省道或是跨省的公路上,马路有点,矮坡的路边有棵大榕树,榕树下水淋淋,前几刚刚下过雨,树荫下没有完全干透,看到对面的坡顶的有一辆牛车,邦兴公等人就停在路边上岔道口,让对方先行通过。
车是车,那种没有带着篷子的平板车。
牛是黄牛,还没有真正成年,骨骼完全跟成年的黄牛没法比,不过要是拉板车,而且车上的货物要是分量不重的话,也是可以。
坐在辕头上驾车的是一位半大的孩子,看其样子脸庞和身材,至多也不过是十四五岁,还要再过几年才能成年。
然而树下雨后路滑,又有积水,而且还是下坡的路段,那黄牛脚步不够老牛沉稳,一个趔趄,脚下打打滑,板车就扭到了一边,随即翻了过来。
平板车上摆着几个箩筐,普通的大箩,些的尕箩都有,板车一翻,箩筐就侧了过来,里面装的花生顺着坡道,一路往下撒。
“哗啦啦……”
撒豆成兵、如云翻滚,比道人表演道术的时候还要激烈、精彩几分,只是转眼时间,路边的水沟里飘着的都是花生。
驾车的半大孩子一看,顿时就嘢着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把箩筐摆正,捞着落在地面上的花生。
这是黄麟镇的来往交通要道,不可能让孩子停着车收拾太久,他只能先捡起路面上的,才能再去管水沟里的花生,又是心焦、又是伤心,又有些无助。
平板车倒在路边,一位半大的孩子,使劲力气也无法将它扳过来、扶正,急的他满头大汗,张着嘴巴放声大哭,就像吹唢呐一般,呜呜呀呀的又是鼻涕又是泪。
“呜呜……”
“呜呜……,呜呜……”
邦兴公看到这样,于心不忍,赶紧让管家老曾安排几名护卫下马去帮着对方收拾。
然而,还不等光裕堂的护卫下马,旁边的房子里就有人听到了哭声,露头尖叫了几声,过后,只眨眼儿的时间,就从屋里子继续出来几个人,来到树底下帮着那孩子收拾。
不过片刻时间就收起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