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最后一位大少爷 > 第第016章 闹心的冬天

十月十五高公圣诞之后,紧接着就是冬播,在冬里把油菜、豆类种到田里,仙霞贯的冬,豆类主还是豌豆和蚕豆两种,类型不多,只是田亩种的整整齐齐,绝不落下。

时间一的过去,朱学休放下手头所有的东西,抓紧恢复、锻炼,到了十二月初,油菜苗开始发芽的季节,他已经能够下地,拄着拐杖轻轻的走几步。

在家里闷了几个月,好不容易能行走,他迫不及待的让人抬着他,坐着竹轿子到处转悠。

这一转不打紧,然而他却发现仙霞贯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路上行人变多了,集市上的店铺也变多了,好像还多开了几家,而且朱学休总感觉有些不明来路的人来到了仙霞贯,在仙霞贯的各处晃悠。

流行的人口太多,光靠盘查也检查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朱学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回到家里,在院子里坐着。

从第二早上晒太阳,吃过早饭,一直晒到中午,浑身暖洋洋,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些不对是在哪里。

想着已是年关,钟福忙着到处对账,管清心也是如此,方民平忙着处理乡公所公事和方氏的族事,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兄弟朱学德似乎也在忙着,出多归少。

想来想去,整个仙霞贯似乎只有一个人有着空闲,光裕堂的族学已经开始放假。

朱学休坐着竹轿子,一溜烟的来到了光裕堂祖词旁的学堂,谢先生恰巧没有外出,两个人坐在谢先生的房间里,温着美酒围着火炉,喝的南地北,边喝边聊。

气氛慢慢变得浓烈,朱学休正想请教,问问谢先生对仙霞贯近来的变化有什么变化,突然窗外就传来了动静,有人在外面叫卖。

“笔墨纸砚洋字管;勾针铁针锡箔纸,还有洋火。”

“嘭嘭……,嘭嘭……”

“快来看看啊,每种颜色的线都有,可好看啰!”

“大家都来买,不买看看啦!”

“嘭嘭……,嘭嘭……”

叫卖之中,夹杂着拨浪鼓的声音,这是卖货郎最常见、最传统的叫卖方式。

洋火是指火柴,洋字管是指铅笔,因为铅笔像个管状,最初还是舶来品,所以雩县周边皆称之为洋字管。

锡箔纸是孩子的玩具,至于它怎么个玩法,读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同学们都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在这里不复简述。

五颜六色的线最适合大姑娘、新媳妇锈花或者刺绣使用,她们总喜欢在自己制作的帕子、手绢、鞋垫上绣些花花朵朵,要是实地方绣了,衣服上她们也会绣几朵。

这些都是一些物件,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们喜爱的物品。

朱休坐在竹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一塌糊涂,黑得不能再黑。

原因无它,因为这卖货郎的口音不是仙霞贯或者周边乡镇的口音,听着颇为驳杂,好不容易听到对方的叫卖声间停了下来,朱学休就开口话。

道:“这卖货郎哪来的,来了多久,怎么以前没听过他来这里卖货?”

“笔墨纸砚,学堂都放假了,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朱学休问着。

朱学休没有指名道姓,然而房间里只有他和谢先生两位,只能是问的谢先生。

只是还不等谢先生答话,接着他又道:“听他口音,似乎是会昌(县)口音,他不回家过年吗?”

仙霞贯不是没有外地的生意人,只是每每到了这年关之际,外县人都会离开仙霞贯,回乡过年,会昌县与雩县不远,但也不近,走路要好些,一般来过了十五都会往家赶,鲜少留在仙霞贯过年,尤其还是一位走村串户的卖货郎。

行迹十分可疑。

仙霞贯的不是特别冷,但是能寒到骨子里,因为它将寒气透在空气里,要是多雨的季节,穿的再厚也没有办法挡住这股寒意,这样的冷与北方的冷完全不一样。

因此有条件的人家,总喜欢在房间里搞个炭盆,火盆之类的,不仅能取暖,更能吸收房屋里的湿气、寒气,保持室内温度。

谢先生闲人一个,没出去买炭,也没有出去折树枝,经常又要会客,所以学堂给他准备了一个煤炉,放在屋里子,既能待客温酒,气寒冷的时候还能放在教室让学生们免得挨冻。

此时,谢先生正端着酒壶温酒,把它拿起来,给朱学休和自己满上,听到朱学休的话,他面色一愣,过后微微笑起。

“我哪晓得他来自哪里,不过他出现在这里也有好几回了……”谢先生一边,一边似乎是在回忆,补充道:“确切来是四五回,九月开始就来了,收稻谷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他,还光顾了两回。”

这里的收稻谷就是收晚稻,仙霞贯的晚稻就是农历九月底、十月初进行收割。

谢先生端起酒盏咪了一口,神情中似乎特别的享受。

过后,他看着朱学休,又道:“怎么,他是会昌人?”

“大少爷你不我还真不知道,他来了这么多回了,我只是觉得他的口音不似仙霞贯的口音,但是分辨不出他从哪里来,十里不同音,你让我上哪找和他一样口音的人去。”

“呵呵……”谢先生呵呵的笑起,丝毫没有难为情。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话就会沾上当地的口音,谢先生如此,谢灶生也是这样,许许多多的人员都是这样,除非是从不出远门、不走乡串户的人才能保证纯正的口音,否则难免带上外地口音。

媳妇们自然不消多,娘家是一个口音,夫家又是一个口音,就是光裕堂许多的男掌柜,到临近的乡镇多了,也会口音开始变杂,话的腔调和语气变得不同,朱学休从在仙霞贯长大,但是受到邦兴公和其祖母的影响,口音就与仙霞贯大有不同,而且词汇、用词上与仙霞贯和光裕堂大有差别。

“会昌离这里并不远,走路也就三五,如果脚程急些,走得快的,时间更短,不定他下午就回去了,回到会昌也不迟。”谢先生如此道。

他的解释颇有道理,合情合理。

朱学休初时还微微点头,只是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看到了谢先生的慌张。

谢先生掩饰的很好,但是朱学休从跟在谢先生身旁,一连十几年,成年之后虽来得少些,但是总是经常遇见,谢先生的动作虽然轻微,但是朱学休晓得他在慌张。

“他在慌什么?”朱学休心里暗念,眉头微皱。

他细细的观察着谢先生的举动,回想着对方在光裕堂呆过的情景。

心思转动。

朱学休脸色慢慢的回复了正常,他端着酒杯,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脸上的热情却消失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朱学休再也没有开口话的意愿,坐在房间陪着对方饮了几杯,然后起身告辞,谢先生起身送校

得知朱学休要离开,两位护卫队员赶紧的把搀扶到竹轿子上,双手用力,将竹轿子抬出大门,到了大门外面再将竹棍架到自己肩膀上,这也是仙霞贯的规矩,习俗中不在家里抬轿。

朱学休腿脚不便坐在房里行动无法看到卖货郎,然而此时他坐在竹轿子,简易的竹轿子一览无余。

他看到卖货郎就在光裕堂的祖祠门口,两眼望着这边,年约四十岁,此时正,一身破旧的夹袄,衣服上好几个补丁,只是拾缀的还算整齐,面目干净。

仙霞贯的人好卫生,妇女和孩子们更加是这样,衣服可以旧,但一定要整齐,要是身上邋遢,更加不会有人光顾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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