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说贺叔身子不好,就想来瞧瞧贺叔。”
李荷盯着药罐,担忧又道:“贺叔是生了风寒吗?严重吗?”
贺老婆子神色忧心,许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扯出一抹笑容,“没啥大碍。”
紧接着带着他们进堂屋,随后让大房的贺知去喊贺向西出来。
贺向西还没走进来,苏槿等人就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
等他坐下了,苏槿问道:“阿爷,你这风寒得了多久?”
“有好阵子了,这人老了,身子骨就不如从前了,想当年我头一天摔断了腿,第二天就能杵着拐杖了,到处转悠了。”
贺向西神色没有贺老婆子忧心,反而笑呵呵的同苏槿说笑。
“我瞧贺阿爷身子骨现在也硬朗,明日准能到林阿爷家串门。”苏槿笑着道。
贺向西被她逗笑了,瞧着她眼神多了许些喜欢,笑着叹道:“你这丫头嘴里跟抹蜜似的,怪不得你牛家阿爷在我面前夸你。”
“那我得回去给牛阿爷好好道个谢了。”
苏槿话刚落,贺向西就咳了起来。
贺老婆子连忙替他顺了顺背,随后递了一杯热水给他。
苏槿这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李荷,“娘,你给贺阿爷准备的汉果呢,拿出来让贺阿奶泡给贺阿爷喝。”
李荷复杂的瞥了她一眼,这孩子做什么事,好名头总是落在她和云清身上了。
也不好当着贺家人解释什么,将小布包递给贺老婆子,“婶子,这是汉果,上次我也是咳嗽,槿儿心疼我,就去镇上药铺买了汉果,用开水泡着喝了两三天就好了。”
这汉果可不便宜,一钱差不多就是上百文。
贺向西连忙出声拒绝,“用不着,用不着,你们留着自家泡水,我这身子我最清楚,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推脱了一阵,贺向西还是不肯收,李荷有些犯难,转头看向苏槿,询问她的意见。
苏槿起身接过,将干汉果塞给贺老婆子,温声道:“贺阿奶去给阿爷泡吧,这汉果不值什么钱。”
“再者贺阿爷今日为了我们走了一遭,你们要是不收,槿儿恐是内疚,夜里睡不着觉。”
贺老婆子盯了手里的东西,神情有几分犹豫,看了贺向西了一眼。
苏槿都这样说了,要是再拒绝,就显得贺家有些薄情了,贺向西叹了一口气,朝贺老婆子轻点了额头。
贺老婆子真心感谢道:“荷儿,云清,槿丫头谢你们的好意了。”
但凡是其他东西这般贵重,她不会收,可贺向西这咳嗽好些日子了,越发严重,喝药也不见得好。
“婶子别说这些,往些年,要不是你和叔照顾我们母子,哪还有我们现在这样。”李荷咬了咬下唇,发自内心感谢贺家。
“我们也没帮你们多少,是你们自己。”贺老婆子摇了摇头,不赞同道。
……
在贺家坐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贺向西喝了汉果泡的水,咳嗽明显缓了一些。
苏槿担心他们没人在家,圆子怕是又要去祸害鸡群了,询问了李荷后,便出声道:“贺阿爷,贺阿奶,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前些日子,我做了阴米饼,装一些给你们带回家吃。”
没等几人应,贺老婆子就起身出了堂屋,没一会从屋子里拿了半簸箕用纸封好的阴米。
为了安贺家的心,苏槿也没拒绝,大方收下了,“槿儿就不客气了,早就听絮儿姐说,贺阿婆做的阴米饼很好吃。”
贺絮是贺向西的大孙女,是贺家二房贺目的闺女。
两人接触不怎么多,只是跟着牛家几个孙女,偶尔会碰在一起,说得上几句话。
“喜欢吃,以后就上阿婆家来吃,阿婆管够。”贺阿奶拉着她手,慈爱道。
……
小祁家
木门刚打开,灰色的肉团子猛的冲了出来,围着苏槿脚边扑了扑,欢喜的摇着尾巴,“嗷嗷嗷。”
待看清满院子的鸡毛,苏槿气不打一处来,“团子!”
说着一手拧起它的后颈,恶狠狠道:“信不信我打你!”
圆子顿时四肢卷起,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外伸,瞧着过分乖顺。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扒鸡,鸡毛都怪被你咬光了!”
苏槿伸出一只手,轻轻打了它的嘴巴,小狗不觉疼,反而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指。
女子明明心软了,但还是故作嘴硬的训斥。
祁云清唇角浮现了许些笑意,以后有了孩子,她是不是这样?
离黑夜,还有一两个时辰,苏槿也没去西山待着,拿出那件里衣继续缝合。
明明只有两卡长未缝,硬是被她做到了天黑。
做完也没拿给祁云清试,放在篮子里,去了厨房做饭。
用过饭,洗漱之后,李荷回了偏屋,小狗也回了自己的狗窝。
屋内
苏槿擦着自己**的头发,眸光落在书桌前的祁云清,突然想起里衣一事,“云清,里衣做好了,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说着找出里衣,捏起衣裳得肩头,抖了抖,许些线头随即掉落了下来。
祁云清起身走了过来,眸光盯着雪白色的里衣,最后视线落在苏槿脸上,眸光异常深邃。
苏槿都被他盯得不自然的闪躲了一下,淡定的低咳了一声,“针线不太好,你将就....”
“我喜欢。”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正常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撩拨。
苏槿脸颊隐隐发烫,故作淡定的低头继续擦着头发,“试试看合不合身?”
见女子的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了,他温笑了几声,继续褪掉了里衣换上了新里衣,大小刚好合适。
他缓慢吐出两个字,“合适。”
……
第一抹亮色入了屋子,投在了紧闭的床幔上。
不多时,床幔撩开了,紧接着一抹欣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男子只着一身里衣,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紧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蓝长袍穿上,系好腰带,最后找了一套女子的衣裳放在床头。
他打开木门,走了出去,紧接着又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