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下,桌子被推到与相邻的桌子撞到了一起。
再“砰”一声,陈媗直接摔到霖上。
“林苒……”陈媗泪光闪闪地抬头,那努力仰着脸的样子真是又柔弱又无助。
凌蓁没有看陈媗,她去把摔到地上的课本给一一捡起来,认真地拍打着,仔细弹走上面沾着的灰尘:“好在书没事……我没有怪你。不过通过这一次你应该知道自己有多重,以后最好就不要乱靠着桌子了。”
“林苒……”陈媗冲凌蓁伸着手,那意思是想让凌蓁拉她起来。
凌蓁才懒得理会她,兀自收拾着自己有些狼藉的桌面:“还不起来?要上课了,我还要赶紧把我桌子挪回去呢。”
陈媗看向周围的人。她没有在摔倒的第一时间就爬起来,就是为了让人觉得她摔得很重,这会总得找个人拉她一把,她面子上才过得去。
但是陈媗看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左顾右盼就是不与她有目光上的接触。
陈媗咬了咬唇,只好自己爬起来。
十一月末的凤城气温只是开始发凉,陈媗秋季校服外套里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这结实的一摔让她的膝盖和手臂隐隐发痛。
特别是手肘的位置,因为猝不及防,肘部顺着落势直接磕到地上,痛到她都开始怀疑那个位置会不会已经骨裂了。
陈媗揉着手肘,幽怨地看着凌蓁。凌蓁却毫不在意地只顾着摆正自己的书桌,仿佛与书桌被推歪了相比,她的摔倒不值一提。
陈媗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上了一节课后,陈媗捂着手肘请求同桌陪她一起去医务室。
路上陈媗把衣袖挽起来让同桌看她手臂上被擦破了一些皮有些渗血的伤处。
见了血,同桌就被吓一跳:“怎么这么严重?”
陈媗扁着嘴努力忍眼泪的模样:“桌子一下子滑开,我没东西可扶,一下子就砸地上了……”
又抿抿唇道,“林苒一定是也被吓到了,才会闪避开我的手,不是故意不去扶我的。”
凌蓁:“呵呵。”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地给别人抹眼药,堪称她所见过的绿茶之中的最高段位了。
这种年龄就有这种水准,难怪原主被坑得人财全失。
凌蓁不是那种一上来就会一棍子把人敲死的暴躁型,她是给过陈媗机会的。因为她的任务是护住自己的东西不要被抢走,在陈媗作出“抢”这种行为之前,她都不会怎样陈媗。
她冷着陈媗,就是给她知难而湍机会。
经历过复仇以及上一个时空的阅历,凌蓁觉得自己若是不加收敛地外放气势时,她的气场也算得上是凛冽凌厉了,但是不知道为何陈媗竟然不怕她。
凌蓁不解地跟系统探讨起这个问题,系统把她认为自己相当有气场的一些场景回放给她看,于是凌蓁才发现——
是因为她这张脸太过于稚气未脱了,所以本来她所以为的凌厉气场,表现出来却是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
因此不仅仅是陈媗,在别的同学眼中,她那样傲娇不仅没有让人退避三舍,反而人气还更高了。
凌蓁:【……】
都是面嫩惹的祸!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乍然变有钱凌蓁是不想了,就算实现了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她为了忘却“自己原来一点都不凶”的悲痛而沉迷于学习,然后在沉迷学习中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她要学医!
医术她自己是用不上了,不管几辈子都用不上的,但是会医却是一种不管接到了什么任务都几乎能够用上的手艺!因为只要是人就会生病,因此不管在哪个时空里这项技艺都能够成为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这还是在她因为拥有黑客技术而在前后三个时空里都能够轻松挣钱而沾沾自喜时,系统给了她当头一棒喝之后她所思考出来的结果。
系统得对:【你至今所经历的三个都是进入了科技时代的时空,要是去了还没有发展出网络的时空里呢?你可以怎样生钱?】
养活自己这种问题不用思考,反正她用不着养也能活,凌蓁纯粹是出于“手里有钱,心中不慌”的根深蒂固观念而作的准备。而且钱也可以为任务开路啊!
以凌蓁的成绩,即便她把目标定到全国最好的医校首都医科大学,即便是马上就要去参加高考,她也是把握满满的。
但是那不是她唯一的目标。
她知道每一年的高考状元都能够得到来自于各方面的奖励,在升学的同时她不介意顺手敛财,因此她还有一个目标是不仅要做全校第一,她还要做全市第一,做省状元!
有了这些状元身份而带来的明面上收入,那她金库里的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来改善生活啦!
但是土着的智慧也是不可觑的,不管在哪个时空里都有才,而且凌蓁不打算用上系统这个作弊手段,她要靠自己,因此还是需要在学习上付出努力。
不过到底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凌蓁已经把高三的课程都自学完了,在学习上付出努力也是相当于她在定下目标之前只在月考前突击复习的状态而言的,相较于其他同学,她花在功课上的时间和精力还是比较有限的。
但至少在别人见到的时候,凌蓁是经常在埋头刷题的。
那沉迷题海浑然忘我的态势实在让人不忍打扰,因此陈媗每次想要打断凌蓁做题节奏的时候都会遭遇旁人谴责的目光,凌蓁终于得以清静了一段时间。
但是清静不过一个月,陈媗又作妖了。
林苒的生日在12月底,凌蓁因为不是真正的原主,也没在意。是有日一个同学不经意地跟她起时,她才知道陈媗竟然擅自作主,正如火如荼地张罗着给她办生日会,还邀请了班里的同学一起,连流程都安排上了!
凌蓁在自习课上全班同学都齐齐整整时直接找陈媗摊牌:“听你要搞我的生日会?”
这话得有些微妙,措辞上似乎不是问陈媗是不是打算为她筹办生日会,倒更像是认为对方打算在她的生日会上捣乱似的。
班里的同学不明所以,陈媗也愣住了。
一时间她也没太明白凌蓁的意思。
是怪自己拿她的生日会做文章,认为自己不怀好意?还是怪自己不知会她这个当事人,让她蒙在鼓里?
凌蓁接着:“我没钱办生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