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见陈沧这句话之后,顿时愣住了。
不过,还是强撑起精神,认真把陈沧的话听完。
但是!当陈沧把女孩儿“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明显看见男子身子一哆嗦,然后赶紧扶驻士站的桌子,才没让自己摔倒,叼在嘴角的烟身不经意间被咬断,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支撑一般。
陈沧脸色一变,立马扶住男子,关心问道:“没事儿吧!?”
男子赶紧甩了甩脑袋,硬牵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嘴角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
“没事儿,我签字。”
虽然男子把话说了,但是……依然握笔的手依然在颤抖,废了好大劲儿,才签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用力要不太深,要不太浅,深的地方,把纸划破。
陈沧急急忙忙回去,开始联系透析室。
透析室早在急救车到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现在收到电话之后,告诉陈沧:“随时可以送来。”
抢救工作,争分夺秒。
在送到透析室之前,陈沧连忙说道:
“尼可刹米注射液”
这是苏醒剂,希望……希望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吧。
“美解眠”已经用上了,但是患者依然没有太多缓解。
想来想去,陈沧说道:“接尿管!”
乐乐连忙准备。
陈沧对着晓燕说道:“甘露醇利尿。”
所有准备做好之后,陈沧正准备出发前,对女子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检查。
身上多处破损,但是伤口不深,血液已凝固。
双侧大腿内侧都是淤血,甚至……有点像尸斑……
胳膊、下肢、腹股沟内侧、腋窝多处挤压伤,这应该是横纹肌溶解的主要原因……
深静脉置管的时候,陈沧已经把上衣拿剪刀剪开。
可是忽然发现!
女孩胸前不规则的刻着字:“我是sj的狗!”
字体很不规则!
根本不像是在纹身店弄的。
倒向是被人虐待的时候用钢笔写的。
……
此时,乐乐和晓燕忍不纂身一哆嗦!
这是虐待?
家暴?
还是什么?
怎么会如此凶残!
就连陈沧都忍不住颤抖……
这个女子,怪不得要自杀。
陈沧不敢想,但是对着一旁的乐乐说道:“报警吧。”
乐乐一愣,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陈沧知道,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一桩自杀的案件了,或许已经涉及到某些不该自己管的事儿。
着着急急的被送往透析室。
对方看见陈沧过来,透析室的大夫忍不住说道:“陈大夫,要不你来置管吧?”
陈沧点头:“好的!”
自从上次因为化工厂的事情发生以后,陈沧会做偷袭置管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而且还在院会上被当众表彰。
大家自然也是知道了陈沧的存在。
所以后来但凡有需要透析的患者,情况比较严重的,都会直接给陈沧打电话,邀请陈沧来透析。
陈沧熟练的开始操作,就在处理的时候,忽然一个小本子从裤子口袋划了出来。
陈沧连忙一愣,连忙捡起来,对着一旁透析室的护士说道:“那个手套装起来。”
本子不大,巴掌大小,刚刚可以用一次性塑料手套装起来。
护士连忙点头跑去拿手套。
而陈沧则是急急忙忙开始透析。
现在的陈沧早就和当初不一样,水平和技术,最重要的是胆识已经绝非当初可以比较的。
用小林的话说,现在的小陈大夫,有点像主任了。
透析置管很快完成,透析液开始进行。
而此时,陈沧看见了甘露醇的利尿作用发挥了。
浓茶一样的尿液通过尿管进入尿袋。
透析机此时也开始工作。
接下来……
可能就要看患者自己了吧。
借着这个功夫,陈沧随手拿起患者刚刚掉落的笔记本。
翻开之后,上面写的是……
“遗嘱”
“我是一个浑身肮脏充满罪恶的女人,或许我不配在这个世界如同蛆虫一样挣扎。”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生活成了黑白色。”
“也许,离开,是最好的解脱。”
“爸爸妈妈,对不起了,我不能尽孝了。”
“弟弟,好好休息……”
“我走了,遍体鳞伤,希望下辈子,我可以做一个个干净的人。”
看到这里……
陈沧顿时脑子一愣!
难道是被强x了?然后自杀?
但是,陈沧再次看到后面的时候,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是爱你的,孙暨,但是……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过去,我太累了,背负着太多,我配不上你。”
“你打我我不怨恨你,你骂我也无所谓,但是……你不要在侮辱我了。”
“我爱你爱的很卑微,我感觉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
……
后面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日期却不是今天……
陈沧顿时愣了一下。
后面继续翻看了几页,陈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想自杀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这一次是真的鼓起勇气了。
他也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了。
家庭暴力。
自杀!
洗脑!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儿爱的如此卑微?
能把自己比喻成一个蛆虫?
看着女孩儿脸,不是很美,但是很可爱,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你下得了手吗?
回想起刚才在急诊大厅的场面。
陈沧忽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这个家早就知道了什么情况。
估计他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纵容男子?
陈沧不解!
但是一种愤怒的情绪不断地滋生。
虽然作为一名医生不应该带入这样的情感。
但是陈沧也是人啊!
看到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如何能放得开。
女子昏迷,还是没有醒来。
这一刻,陈沧十分希望自己可以把女孩儿救活,真的希望!
血液透析比较耗费时间,结束之后,陈沧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左右了。
陈沧推着患者,联系icu,需要把患者送过去了。
现在情况,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必须要小心翼翼的监护起来,做好各种准备。
警察已经在等待了。
中年女子在哪儿哭的不成样子:“都怪我啊,早知道那是一个这样的畜生,我说什么也不让女儿嫁给他。”
看见陈沧到来,一群人连忙迎上前来。
“怎么样了?”
“大夫,没事儿吧?”
“大夫!我姐……”
……
陈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没醒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