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想,刚一挨枕头便睡着了,睡梦中尽是一个女人在飞来飞去,打来打去,噢9有和一帮大男人们喝来喝去。
次日醒来,已大亮,心可迟了,却又猛然想起,已经分家了,再不是不亮就得下地劳作的日子了。
院中无人,木香和木安可的房间是掩着的。他隔窗叫了声姐姐,没人答应,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推门,却是虚掩着的,房中无人,破烂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灶房里也没人,他惊慌失措,暗骂自己大意,竭力不往最坏处想。慌慌张张跑出院子,,只见一个女子身披霞光,缓步走来——不是木香却又是谁?
木青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内衣已经被汗湿透。
“姐。”他叫了一声。
“青儿,”木香看见他,紧走两步过来,木青看见她的眼还有些肿,昨的仿徨无助已被今的凝重取代,“你来,我有话跟你。”
“怎么了?”木青被他拉进院子。
“我怎么觉得二丫她,她有些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木青装傻:“怎么不对劲,不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她……”木香急急地,“她一大早就把我拉出去,是跑步,锻什么炼身体。到了山坡上,对着太阳大喊大叫不,还让我也跟着喊,喊一喊就能把心中的不痛快喊出去。喊出去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好运气也就跟着来了。”
什么跟什么嘛?
“那你喊了没?”
“没有,”木香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让人看见了,还不得被笑死。”
“那她喊了?”
“喊了,喊了好大声呢,”木香没好气的,“还比比划划,就这样,这样,还这样,是练什么武功。还武功呢,傻子似的。我问她怎么会这个,她让我问你,你知道。青儿,那你,这都咋回事儿?”
木青心中暗骂木安可狡猾,“哈哈哈!这个么……姐,那几二丫不是一直昏迷病着吗?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我当时就很奇怪,后来她裁了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跟我,她其实是在做梦,在梦里她到了一个地方学本事去了”
“啊?”木香瞪大了眼睛,“学什么本事?”绣花还是织布?
“什么都学,学了好多,她睡了三,就在那边呆了三十年。学的都是咱们这边没有的本事,当然也包括她的练武什么的。”瞎吧瞎吧,能哄住姐姐就行,木青心里狂汗。
“哼!”木香很是不屑,“姑娘家家的,不学做饭做绣活,学那些干嘛?”
“就是,我也这么她,她还在那边教他本事的人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木安可。”
“木安可?”木香皱眉,“你看啊,你叫木青,我叫木香,她叫木安可,多了一个字,感觉怪怪的。”
“就是!不管她,咱们还叫她二丫。”
“就是,不管她答不答应,咱们还是叫她二丫。”
“就是!姐,要不你去做饭?我都饿了。”
“要该做饭了,都怪二丫,害得我耽搁了半早上。”木香一想起这个就来气。
“就是,都怪她。那啥,姐,你去做饭,我去挑水。”完木青赶紧挑着瓦罐就往外跑,瞎话真累啊!不过庆幸的是糊弄住姐姐了。
当木青挑回第二挑水的时候,木安可跑着回来了,俩人刚好在门口遇上。
“早啊,木青。”木安可打着招呼。
“叫哥。”木青瞪她一眼,真像木香的,像什么样子么这?
“毛孩子,才多大?”木安可停下,一边叉着腰扭晃着身体一边“我上辈子可都快三十了。”
“那我也是你哥——起开,别挡道——你只不过是记住了上辈子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定我上辈子还活了七老八十呢,只不过忘记了。”
“好吧,哥——”拉长声音叫一句,木青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木安可得意地:“咋样?”
能什么?又瞪了她一眼,木青就往门里走,忽又想起来,回头道:“我跟姐了,你是做了个梦,在梦里跟别人学了三十年的本事。”
“要西!”
“什么西?”
“外国话,好的意思。”
“什么话?好什么?”正在忙活的木香问。
木青放下瓦罐,一罐一罐的往水缸里倒水。
木安可一下子跳进来,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姐——”木香的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饭做好了么?我饿了。”
“站好了,好好话。”木香有些生气,好好的一个妹子,做个梦就成了这个样子,谁教的(如果木香活在现代,肯定会接着就出下一句:过来,老娘绝对不会打死你??)
“噢!”木安可立刻站好,细声细语地,“姐姐,妹妹饿了。”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
(作者:加上我,一早上鸡皮疙瘩已经掉了四地了。)
“噗嗤!”木青终于忍不住笑了。
姐妹两个同时向他看来。好男不跟女斗,木青赶紧:“吃饭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去做活呢。”
“做活?做什么活?”木香问道,回头去盛饭。
“刚才我去挑水的时候遇见了大堂伯,他他这两在给人修房子,让我去打下手,活不多,只有两三,每八文钱,中午管一顿饭。”
“八文钱是多少,就是能买多少东西?”木安可帮忙把饭碗递到木青手里问。
“打杂的,八文钱不少了。白面能买一斤,黑面能买两斤。”木青。
“这么少?”木安可惊叫一声。
“你以为呢?就这还是大堂伯想照顾咱们才让我去的,别人想去还不收呢!”
“打杂很累的,我的哥,挑水和泥搬石头(或砖头)。”才八文钱,可就这还得靠关系!
木青也没功夫理她的感叹,把咸菜丝拔些在稀饭里一搅和,稀里呼噜一口气喝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往木香手里一塞:“姐,这是你的卖身契,或撕或烧随你。”完,拿着一个窝头一边啃着一边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