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大话的报应总是来的特别快,晚饭前方暮才说了这番话,晚饭后,报应就来了
先是他们住的秋水殿的偏殿走水,紧接着,是有“刺客”昏了头,闯进来胡闹一番,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连番大戏上演,方暮气的笑了出来,“这算什么,警告,还是提醒?”
紧接着,易为就带了人来。面纱后面,方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此刻他也是愤怒不已,右手抖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方将军恕罪,太后听说有贼人搅扰,心中不安,特意让我调侍卫来,以保将军和诸位的安全!”易为转身站在正殿门口,要在这里值夜。方暮却说,“易侍卫,我这里不过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我还应付的来。倒是这么一闹,我有些担心太后,易侍卫还是回去守着慈安殿,莫让人钻了空隙!”
“方将军的意思是……”易为一愣,忽然冲方暮抱拳道,“多谢方将军了,大恩大德,日后再报!”
他转身匆匆离去,云苑问方暮,“今晚的事,你看出了什么?”方暮道,“走水也好,闹贼也罢,不过是想告诉满宫的人,秋水殿里住了陌生人,是太后的请来的。而且,也是太后保护不周,差点儿让咱们出事。”
“小手段而已,上不得台面!”云苑道,“那个太后不也把易为派来保护咱们了吗,你为什么又让他回去了?”方暮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咱们肯定不会出事,但太后那边就不一定了。有人虎视眈眈,这时候易为在秋水殿保护你我,如太后今夜遇刺,你以为,责任在谁?”
云苑沉思,皱眉,“若讲道理的是,责任自然在行刺之人。只怕,这满宫里,都不是能讲道理的。那时候他们会说,若不是因为易为到秋水殿来,太后就不会遇刺。所以,责任自然是在我们!他们把一切推的干干净净,只有咱们为太后偿命!”
“所以,我才让易为回去!”方暮点头,“那些人暂且不会要咱们的性命,但前提是,太后还活着!有她在,咱们在这皇宫大内就多了一重保证!”
此刻,云苑才算对方暮彻底的心服口服,“是,方将军请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是你想做的,云苑必定鼎力相助!”
这一夜,慈安殿内灯火通明,十六名此刻,自毁容貌,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辨认身份的物件。事败之后,服毒而死。
一场风波,易为对方暮赶紧不尽。所以第二日百官上朝前,易为特意赶来秋水殿,对方暮说,“如今的国主不是太后亲生,他的母亲,是先帝的一个妃子。生下国主后,就撒手人寰。不知是谁人挑唆,说国主生母是被太后所害,母子不和!”
方暮心惊,“多谢易侍卫,我知道了。”
这个消息,虽然另所有人震惊无比,但却解了方暮的疑惑。双沅身为太后,却在宫内步履维艰,若如今的国主是她亲生,大权在握,自然不会如此殚精竭虑。若国主不是她亲生,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
上殿的除了方暮,还有展星然。毕竟他是鹰族的王子,未来的鹰族汗王,说起来身份还在方暮之上。
金殿之上,君臣落座,然后有内监来请方暮和展星然上殿。
这一去,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暗里却是刀山火海。方暮和展星然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迈步上殿。一丈开外,撩袍跪倒,口成“陛下万岁!”
许久,才有一个稚嫩无比的声音说道,“方将军,王子请起!”方暮听那声音,主人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起身时偷瞄一眼,更是惊讶。龙椅之上坐着的,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太后说过,他叫归海奎。此刻他一身玄色龙袍,小脸肃穆,浑身上下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戒备。方暮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对双沅这个太后是排斥的,甚至是怨恨的,所以才会如此。
龙椅之后,放下一道帘幕,有人影晃动。双沅的声音传来,“方将军远道而来,国主很该设宴,为将军和王子接风洗尘。”
小小的孩子,出言耐人寻味,“母后,儿臣听说昨日母后安排方将军等人进宫,难道没有设宴款待?母后失礼了。”双沅一怔,苦笑,“是,国主说的是,那就请连哀家这一份,一起补上吧!来人!”
有内监出列,双沅才要吩咐,就听归海奎抢先一步道,“今晚在紫华殿设宴,款待方将军!”
此言一出,左右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方暮察觉出不对,就听双沅急道,“国主不可!”归海奎已经倔强的站起身,拂袖而去了。
方暮和展星然愣在当场,很显然,他们两个已经成了这对母子的“炮灰”。
龙椅后的帘幕卷起,双沅一脸疲惫的从后面走出,对方暮和展星然道,“方将军,王子殿下,国主年幼,怠慢二位了。哀家会亲自去劝说国主,紫华殿年久失修,不宜招待贵客!”说完,她也走了。
殿中文武接连褪去,方暮抓住一个面相和善的问,“敢问大人,这紫华殿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位大人满脸通红,“将军莫怪,这紫华殿,原本是关押先帝废妃的冷宫,后来因为传说那里闹鬼,才被封闭了起来!哎呀,陛下这是,哎!”
那位大人长叹一声,逃也是的去了。展星然气的跺着脚大骂,“他一个孩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竟然要在那种不堪的地方给我们接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方暮拦住他道,“别急,太后一定会妥当处置此事的,我们回去静待佳音就是。”
果然,午饭后,易为亲自来告诉方暮等人,设宴的地方已经改在了景春殿。方暮问,“太后用了什么法子,劝的国主回心转意?”易为忍不住苦笑道,“还能是什么法子,自然是一道加封国主生母梅妃为太后的旨意,才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