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玩笑了,贫道今日是为除邪祟而来。宫中出现一女鬼,贫道奉陛下之命,各宫查找,皇后和皇贵妃那里,已经去过了。”徐清和笑的淡然,他之所以先到皇后话皇贵妃那里去,就是因为好堵其他妃嫔的嘴。
“既然皇后娘娘和皇贵妃那里都看过了,那也请徐道长在本宫的月宸宫随便看看吧!”自从黎晴雪见过司马露之后,心中就总有疑惑,她分明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师妹,那过去的种种,为何却是一片空白呢?
徐清和见黎晴雪淡淡的,心中就有不悦,“娘娘就没有别的要和贫道说的吗?”他所指的是黎晴雪私下见了罗虚,让他去杀方暮的事。黎晴雪转头看向他,“本宫就说,徐道长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本宫也没有想到,会害死花彭一条人命。”
听他们说去花彭,雪卉立刻将其他人带了出去。徐清和道,“德贵妃是通透之人,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娘娘不喜方暮,贫道也不喜他,既然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如联手。”
“徐道长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黎晴雪拿起帕子擦擦嘴角,笑着道,“你难道没有听说,方将军,是本宫的师弟吗?”
这件事,徐清和并非没有听说,只是他不肯相信。如果真像传言中那样,德贵妃又如何下那么狠的手去对付方暮?可今日听德贵妃亲口说出来,徐清和愣住了,“娘娘,你莫不是和贫道在开玩笑?贫道明白了,这方暮一定是狠狠得罪了娘娘!”
“不错!”黎晴雪嘴上虽然这样答道,心中的恨意也还在,可就是记不起到底为什么要恨他,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黎晴雪,每每夜深人静,想的入神时,都会头疼不已。
“那就请娘娘成全贫道!”徐清和趁机道,“方暮手中有义务,贫道务必要弄到手,还请娘娘帮忙。”黎晴雪对他说,“你说的,是九龙鼎?”
“不错!”徐清和眼底有贪婪的光芒闪烁,“只要得到了那个,就等同于得到了天下!”黎晴雪忽然掩嘴笑了起来,“本宫竟没看出,徐道长竟然还有这样的大志向!只是,陛下也要那九龙鼎,本宫身为陛下的妃嫔,心只能想着陛下,而不是道长你!”
“娘娘,皇后对您心怀不满,那个皇贵妃更是蛇蝎心肠,只是藏的好罢了。娘娘在宫中步履维艰,一无兄弟姐妹可依靠,二来朝中也没有亲信,娘娘以为,只凭陛下的宠爱,真的可靠吗?”
徐清和的这番话,若是说给其他妃嫔听,只怕多半会动心的。可黎晴雪就是黎晴雪,她早已拿定了主意,来宫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方暮。
“可靠不可靠,不是徐道长一句话就能否定的。昨日之事想来道长也是知道的,有陛下的宠爱,皇后尚且是本宫的手下败将,何况其他人?道长别忘了,你能进宫,还是仰仗着本宫在陛下面前的美言。”黎晴雪并不是一个面团,可以任由徐清和揉捏。
“好,好!”徐清和听了冷笑不止,“娘娘果然是娘娘,已经是给人物了!那贫道也不必再看从前的颜面,来人,在月宸宫里好好的搜,贫道感觉到那女鬼,就在这里!”
眼见一盆脏水泼了过来,黎晴雪却笑的更开心了,“本宫这里有女鬼?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那就劳烦道长那把女鬼找出来,本宫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女鬼是什么模样呢!”
徐清和信口胡说,在陛下面前本说就是演了一场戏,他手中何来的证据证明女鬼在月宸宫中。徐清和跺跺脚出去,心里算计着,一定要做些手脚,让黎晴雪吃些苦头,才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他一边想,一边信步走到后殿之中。推开门,徐清和还没走进去,忽然觉得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徐清和此人,别的都不行,但只有鼻子特别的灵敏,他顿时就分辨出那是血腥气。
宫中私下传说,德贵妃性情残暴,她宫中时常有宫女太监莫名其妙的死掉。徐清和暗想,即便找不出什么“女鬼”,就算找出一两具尸体来,也能让她吃些苦头。
“哼,这回我看你怎么办!”徐清和大步走进去,循着血腥气传来的方向,在一个角落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个陶俑。
这陶俑是个女子模样,脸上虽然在笑,但却有一股森然的寒意。且这陶俑身上阴气极重,就连徐清和也能很容易的感受道。
他虽然于道术上不甚精通,但那些关于邪术的杂书却看了不少。徐清和记得,其中有一本书中记载,用活人骨血加上黄土烧制陶俑,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取出,就有吸收天地间阴气游魂的作用。若是将这种陶俑摆在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就会阴风阵阵,不得安宁。
月宸宫中是断然不会放这种东西的,徐清和想到,陛下曾经说过,他从噩梦中醒来时,手中也握着一只陶俑。只是很可惜,那个陶俑被方暮先一步拿走了。徐清和大胆猜测,或许月宸宫中的这一个,和陛下发现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徐清和大喜过望,真是想睡觉掉下个枕头来,他正在发愁找不到可以为难德贵妃的理由,这个陶俑就出现了。徐清和立刻将陶俑收入袖中,再不理会任何人,除了月宸宫,来见丛裕!
“陛下,贫道在德贵妃的月宸宫中,找到了这个!”徐清和心中打着鼓,将那个陶俑拿了出来,双手捧住,送到了丛裕面前。
一见那个陶俑,丛裕立刻脸色大变,“徐道长,这,这是你从方将军那里拿到的吗?”听到丛裕这么问,徐清和知道,自己这一把赌赢了。
“并不是的,贫道说过了,这是从月宸宫中拿到的。”徐清和说,“不如陛下将方将军请来,看他那里的,是否和这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