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拨客人。
首先来的是陆机陆云兄弟。
陆机陆云之前跟着王生西征,是取得了一些军功的,之后也在朝堂上取得了一席之地。
只可惜后来给齐王给坑了。
齐王死跪之后,就真的死了。
而陆机陆云被司马遹记在本本上,自然是丢了官位,如今赋闲在家。
赋闲在家,陆机自然是不甘的,因此便来寻王生。
王生乃是广元侯,如今在太极殿当差,便是征虏将军张泓的事情,他都能够几句话说定,更不用说他身上的小事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快见到了王生。
“士衡兄,是哪阵风,将你吹来了?”
“君侯。”
见到王生,陆机心中哪敢有丝毫的轻视,连忙大礼待之。
“多日未见君侯,今日君侯有空,特来拜会。”
“请。”
王生对着陆机比了一个手势,早有侍女将桌塌准备好了。
美食酒液,无一不足。
陆机也没有与王生客气,与陆云一道坐下去了。
“士衡兄听说赋闲在家了?”
陆机到此,王生自然是知道他来的目的的。
无非就是想要做些事情,不甘心赋闲罢了。
“哎~”
陆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日我原本只是去赚赚名声的,现在名声是赚到了,但却是招徕陛下厌恶,这职官也是丢了。”
王生轻轻点头,说道:“士衡兄的事情,在下也知晓一些,士衡兄为名节,在下也很是钦佩。”
陆机现在脸上只有苦笑之色。
“实不相瞒,在下现在前来拜见君侯,便是希望君侯能够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我等并无冲撞陛下之意。”
王生眉头微皱。
“只是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况且当日之事与齐王之死有关,恐怕...”
现在并非是时机,这是第一个。
而且陆机的事情涉及到齐王,这一点,是王生也爱莫能助的。
至于张泓的事情能解决,是因为最后查证张泓真的与齐王无关,而陆机当日是在太极殿前死跪的。
便是张泓,如今都不受陛下待见,更不要说是陆机了。
“君侯尽心便是了,我亦是不强求。”
陆机轻轻叹了一口气。
实在不行,他也只能会吴县老家了。
再与陆机寒蝉几句,后两者便告辞了。
王生目送两人离去,心中无喜无悲。
陆机是人中龙凤,只是他不会归附自己,所以,帮也是白帮。
否则,王生几句话,给陆机恢复官职还是做得到的。
王生轻轻摇头。
第二个来拜访王生的,是刘聪。
刘聪去岁见过王生一次,之后继续游历了。
只是因为西征的原因,加之战乱,他并没有能到雍梁之地,便又在司隶盘桓。
再度回洛阳的时候,便想再见王生。
只是当日的布衣寒门,现在已经是权势滔天的人物了。
刘聪模样一如往常。
但强健身子,黝黑的皮肤上,却有一双黑亮的眼睛。
这眼睛里面有光,看起来刘聪这次游历,是收获颇丰的。
“刘聪,拜见君侯。”
王生轻轻摆手。
“你前面来时是你我相称,如今亦是可以。”
王生话虽如此,但刘聪眼中却是不敢有轻视之色。
广元侯的名声,便是他在司隶游历,也是如雷贯耳的。
“游历多日,在下便要离开洛阳了,再次游洛,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刘兄为何如此着急离洛?”
刘聪也不掩饰,说道:“一是洛阳,在下也是走了个遍,再走,恐怕也没有什么收获了,再者说,家中有急事,得早些回去。”
王生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这倒是可惜了,洛阳洛阳春香秋冬,还有春日你没有体验过呢。”
刘聪脸上也是露出可惜之色。
“也只得是日后再来了。”
刘聪来见他,当真只是为了告别。
将刘聪送出府邸,王生眼中光芒闪烁。
说起来,这刘渊刘聪,也是汉赵皇帝。
现在历史变了,他们又会如何做呢?
有急事...
莫非是邺城有变?
王生轻轻摇头,将这些想法暂时放下去。
他现在可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些事情。
他有很多正事要做。
便是没有正事,作陪广平公主,再如囡囡嬉戏,便是耗费王生一整日休沐的时间了。
越是高位,越是繁忙。
这是好事,也可以说是一种坏处。
.......
时间匆匆而过。
转眼,已经是春分了。
春分,是“二十四节气”之第四个节气。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一个“分”字道出了昼夜、寒暑的界限。
春风日,有休沐。
王生与众女在金谷园阔野上游玩。
说起来,金谷园宽广,王生虽然是走过,但认认真真的逛一遍,却是没有的。
春风日好放风筝,也就是纸鸢。
各式纸鸢在天上飞舞。
王生则是帮着囡囡放风筝。
这个时候的风筝虽然好看,但动静不大,王生在囡囡的纸鸢上面加了一个竹管,竹管通过呼呼的风声,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将小萝莉神气到了。
“主君,贵人来了。”
“哦!”
王生连忙转头,这个贵人,指的当然是广平公主司马骧了。
广平公主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
如此模样,很是让王生眼前一亮。
“骧儿今日好生好看。”
司马骧喜羞低头,但目光却是看向绿珠红袖等人的,看到全场她穿的最好看,这才在心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来金谷园,可不想被别人抢了风光。
“王郎。”
“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个纸鸢。”
王生连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纸鸢。
“骧儿很喜欢。”
“试一试。”
“嗯。”
王生与广平公主放风筝,马上冷落了囡囡,后者嘴角一扁,继而眼珠微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