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禀达入耳,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心里也是咚咚打鼓一时慌乱不知如何去引领指导接下来的事了,只是现在…手上书卷在怔然中被稳置于案,低首凝其目光徒有几分惘然,待再抬起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挥手让伸进窗内的枝桠退出去,起身立于窗前,寒风吹过,一时心冷不能自己
“软雨春风润出的魂终承不得域北的千里雪落,我也可尝惦念那江南烟雨?”
“一年如何叫他们成长?”
“一年又如何让我等后辈成长?”
“老师啊…钟毓不明白”
——不明白啊
窗外落雨纷纷,浮生万千,尽皆湮没在这苍茫的细雨之中,唯红梅妖冶。不经意间抬眸满眼惊艳,是那一抹不同寻常的红,给这冰冷黑暗的人间添了几分生气。
一如那青年人心中的静静希翼“乾刚坤柔,配合相包。
阳禀阴受,雌雄相须。
须以造化,精气乃舒。
坎离冠首,光耀垂敷。
玄冥难测,不可画图。
圣人揆度,参序元基。
四者混沌,径入虚无。
六十卦用,张布为舆。”
这什么玩意啊?
我他(脏话)从那天以后好好在学语文啊?
这怎么就分类到文学作品里了?
海外神君从哪整来的破东西啊?
祁修连发四句疑问。
自从上次请教沐老师以后,他就对海外神君带来的书籍很感兴趣。
这也正是他能翻出来这种偏门文章的原因。
祁修包好他手抄的片段。
他打算先去找一下唐老师,询问一下有没有把活物如飞鸟一类炼进器中的手段。
顺便问问唐老师懂不懂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
这东西似乎和语文没太大关系。“一年,呵,就是拔苗助长,又怎么能让这些没有经历过风雨阴晴,狂风波涛的孩子迅速成长,成长到足以在那狡诈强横的域外天魔手下苟得性命。。”曾宸凉薄的笑了笑,“难不成,真的把他们都抓去与御灵共生,掠夺其生命灵力而强化自身,拥有本不该拥有的不可思议的肉身,得以重伤不死,既死得生?”
参天的榕树枝桠轻摇,叶片摩挲的声音回荡在并不空旷的空间中,“你当真要如此,此举违逆天道,有伤人和,就算是唐家那孩子的炼器化身,也不过如此。。。”悠远的叹息声仿佛从亘古处传来,隐隐约约,明明灭灭,似梦非梦,不辨真伪。
曾宸习惯性的用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将灵芝草绕起来,这个喜欢闹脾气的家伙难得没有说什么,眉眼带笑,这一点绿意,亦是他心中一丝暖意,“域外天魔的强大,狡诈,残忍以及可怕的团结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我们人族都没有它们做得好,啧啧,都说论排除异己人族谁与争锋,域外天魔可不比我们差。。呵!”一声杀机毕露的冷笑让曾宸笑颜不在,整张脸攸然沉了下来,“薛准,晏舍北,祁修。。。这届学生不够优秀吗?不够好吗?不够努力么?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不是域外天魔一合之敌,更不用提那些普通的弟子,没有师长庇佑的他们,甚至应付不来魔气入体的异物!”修长苍白的手指攥紧,如同主人那并不平静的内心,“你生气就生气,捏我干什么!”“闭嘴!”
“沐钟毓,唐淼,苏雁南,南织,商时风,晏清。。。哪个不是年少多智,破镜入圣的不世奇才?但是沐钟毓深陷家族权谋,又殚精竭虑与天魔之事;唐淼耽于炼器之道,险些走火入魔;苏雁南不问世事,却忧于世人存亡;南织。。。曲高和寡罢了。”曾宸扶了扶眼镜,面色平淡的叙述九州第一宗的现状,满口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春江一人痴,谁解其中味。
常青藤碧绿的枝条伸了下来,编制成一把藤椅,静静地坐上去:“没有人可以越过那条线,即便是强大而骄傲的他们,不用在意,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而已,何必在意。”
草丛窸窸窣窣的动了一下,一条浑身深青色毛皮的狼犬,尾巴比普通的狗要长,一见到有生物过来,蓦地站了起来,眼睛中射出两道暴戾的目光,獠牙也微微露了出来。曾宸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纯种的北方狼青,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