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还是可以做到的,将剑收回,看着最不均匀的下段,得意的看看师兄,相信师兄明白自己的意思。
吉日良辰,筹备了数年的预言法阵终于到了开启的这一天,可惜事不遂人意。
轻摇手中的折扇,一言不发的旁听着两门派弟子的争执。无论是从华夏门的角度还是从黯云楼的角度来看,皆是有理有据,一时间竟也辩不出一个是非。
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见身旁的慕容长老已经做出决策,那边的轩逸也是领命几步跃出大殿,几句话后便是一副势必与对方争个高下的气派。黯云楼的弟子也不惧怕,双方纷纷全力以赴,激斗之间倒也是对两派弟子的一种检测。
不过毕竟今日不同往日,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他们的性子随意胡来。
但苏墨竹的出现着实又将他欲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他摇着折扇,不留痕迹的给自己顺顺气。
那边的慕容长老见状已经起身翩翩的走了过去,如此一来,他又有何理由还在这围观看戏?于是他也起身朝殿门走去,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踩的稳稳当当。
他眯着眼,嘴角带笑,在慕容华的身后一步站立,一副乐意倾听的样子。
“你可饶饶星星吧,人人都发愿要摘,哪儿那么多来应万万千的赌咒。说到根儿去,天上灯、地下火,又有什么差别?”
说到这儿他将眉眼一弯笑开,恰如春水盈漾,把那分懒倦漫过,步履轻盈地引着他往春色隐隐处行。这时霞光将散了,融在群山双肩,颓淌至靴下碾过,烙化这道独径,竟有些草木葳蕤外的堂皇。
带他去千幢隐隐间穿行,云烟叫瓦压低,纠缠成雾。谷中湿气隆沉,日头散了便聚层浓白,早习惯了这瞧不透的物候,携着先寻得盏提灯,交到他指掌里去。
“看路,”他将手搭在这客肩头,终逃不过这操心旁的的习性,囿在里面不自知,“别叫窜出来哪个蠢物绊着,撞破脑袋。”
或是雪散在枝头,他生在南国未见过雪,权凭这株白玉兰做梦。似真非真,矗在叶青的旧园里,一派不曾凋颓的繁盛。他围着这树瞧罢十几年光景,却不曾触过半下,现在倒是有的使唤,停了步子抬首示意他瞧,瞧团团雪,簇簇云,直透亮得晃眼。
“一朵就够,莫摘多了,当心这树打你。”
小姑娘孩子气地打了个蝴蝶结,还以为自己没察觉苏芮安如同炸毛的猫,反驳的话倒豆子似的砸向她明明已经掐在她的伤口上,血浅浅地渗出小姑娘偏偏又心软了背过身去,教她不知是说她善良还是说她没狠劲
她张了张口,对于苏芮安低下小脑袋,兀自消沉,心里有想说些什么的欲望这小姑娘直直爽爽地吐出心里话,不禁教她生出几分本不该有的怪异感——不知道名为何的情感她收了手,似乎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天高云淡,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笼罩着阴霾苏芮安所拥有的志气和真诚,于她,犹若天上那壹轮金灿灿的太阳,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好相似,不明缘由的挫败感倏地袭来
“……”
“嗯,我等着你”
她不知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少女木讷地吐出几个字,按捺住内心慢慢涌起的情绪她竟是浅浅地弯眉,表情柔和些,与她壹句道别
“再会”
烟雨固然常常栖居于诗人笔墨中,但在平凡琐碎了无诗意的日子里,不过是扰人安宁罢了。这一阵子是将要换季,绵绵潺潺的雨丝勾起了他童年的一夜画船听雨眠,是极致快乐的时日,却也早已在时光中发酵成苦涩的酒,连回甘都吝啬。
心头愁苦葬于烟雨可以不提,只他平日里身子骨就弱些,近日又刚刚得了阁主允诺,恨不得日日泡在书楼中,饮食衣物皆有所大意,风寒便自然而然地找上门来。在这种阴压压的天气更觉头疼脑热,天色虽然已晚,他却再耐不得折磨,提了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