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端端的,弄这些叶子干什么。”

落冕学院没什么教导处之类的管理学生的机构,自然自己也没必要拿出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自己只是对着孩子第一眼看上去有不一样的感觉而已。

云烟飘渺飘忽不定,雎鸟嘶鸣晌午节,惊蛰雨夜,缠绵悱恻,揽窗外萧瑟入眠,梦魇和着薄衫阵阵冷颤。乱世车马辙迹,依稀能听见稚童吆喝,依稀能听见商贾的谄媚,依稀能听见,世人讥讽。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幼童执笔,绘山河社稷,泼了墨的纸画,是比芬得拉更为荆棘,是比翠盖华章多了华丽张扬。她咿呀学语引得旁人横眉指点,冷目凝在那副打算盘的手,恍如抹了污浊。折柳引它眠,她纤指勾勒一叶竹笛,悠悠姑苏行,夜更霜满地冷了人心。

荏苒间,稚女过了豆蔻,从前岁月慢,不等盆里碧绛雪随风翩跹,衣诀飘而携它遨游。命运不公,她不争言语间的理,只反手反排命格,嬉笑弄颜行于人世。青竹四季常青,她的身量可堪笋芽,节节升。女孩俯首瞧那棋盘,不等对人厮杀,已然形成了僵局。竹叶纷纷,映射她曾经孤零的过往。黑白棋盘陷入了珍珑棋局,她左右手互换指腹摩挲圆润珠子,将棋盘打乱,戏谑的吹着小调负手离去。

幼时,总是父亲护着我,我总在他身后哭。菩萨相唬不住顽童,恶霸欺我幼,我只得端着恶相,做人中的狼。他满腹经纶,不解冷嘲;她倾天下,亦逐了乱流。

“你总是使得性子不饶人。”掌心厚实的茧硌着脸颊划的婴儿肥的脸颊飞上绯,父亲的手掌擦拭着她眼底盈满溢出的泪,转而化作西风中的白鹤翱翔远方。倏尔间,万重山青山不改,山人劈柴升紫烟,她踏凌云柱牵同心铃为雾霭的登场奏乐。“今日又去和别人斗嘴了了,知微,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听小厮胡说,你为你自己走人间道。”左脸颊的淤青被父亲的温暖舒化,镌刻血液的亲情,便是叫天地为之动容。

深绀青的大匣在墙角数着梅花落,披上了厚实的灰尘衣衫,少女手触及那凤蝶的绣文锁扣,敛去斑斓笑颜和不尽的恣睢,闭眸几息后又再次睁开,只是,那黝黑瞳仁里,嵌了几分深沉。阆云烛台燃着灯火,她左手食指拂过扣,轻摁,只听一声啪嗒自那四方小院堂屋响起,里面呈着方形绸条。

七尺两寸枣红色的雪绸绫条绣着祥瑞富贵的三足金乌和银蟾,她捏在手里比捧着秘阁里的雪莲更加虔诚谨慎。不远,擂台上旗鼓阵阵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几年来她也不算积德,情分也顾及的较别人少了些,却也有几分薄面得人赏识。得人荐,素立一尺青山白玉上,风儿猎猎,云浪起伏的红绸兀自漂泊,极自迥望片刻,擂已想起笛声空谷幽兰,余音绕梁。

卧跪于暖玉上,雪色肌肤在阳光下映照。红绫掩面,一俯一抬首,右手握红绫,掷在空中作了莲子的圆。左右同握,勾勒方圆,屈膝又抬蓦地站立,踮脚尖腾空旋如莲,翩跹飘渺落下。柳青娘已采花,她纤细手臂一弯,作钩花,虚晃过脸,娇柔明媚。柳青娘梳妆,不见新郎,哀怨缠绵。左手一挥带起红绫飞舞,另手背抚下颌,回旋时遂又搭在肩胛,她抚平它,又释放它的绚烂,和着深沉优美的乐曲。黄色圆环自脚下亮起,包裹己身,凰纹的玉琴被她立于身前,红绫随她飘散。绢黄的小鞋踏着白玉轮廓,永不停歇红绫的绽放,像濯濯生长的清莲,她不停息前进。随她绽放的还有那名为玉凰琴的武魂,间隙她莲步悠悠,弦动清平乐,似在用她自己诉说,柳青娘不必爱他,爱己,命由己身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