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缠向独孤舒苒,挂在腰间的山栀叶子被魂力催动,自动附在落雏剑下,横劈两剑,在落雏剑突刺的时候山栀叶一片攻向独孤舒苒上方一片攻向下方。
她本不会剑,但她想起了李十三精湛的剑术以及纯粹的战意。自己平时训练的时候,如果是同人对战,习惯性会观察对方的动作,久而久之,也便会了几招。
她留着神在奚江离身上,以便当她攻来时及时打开第四魂技。
此别一生,已是四载黄粱。
“我本江波里的孤舟一叶,幸九天携行,得见穹宇。”
故人复来,应是十里玉树相迎,一杯清酒却话不去十里孤坟的凄凉。
命定的相遇与离别从不给予感伤的时间,唯有相思绵绵如麻不可休止,待到那尘埃落定时分,却是最难将歇。
今夜月色照故人,我的眼底,卷着千山折着万水,极望不尽那一一念想的归处。
韶华渐逝,一梦黄粱。
往事如潮,历历在目。
——042黄粱一载
那一年春,我与九天的初见,不过是在人群中惊鸿的一瞥。
”在下莲生,莲木无华,生死由命。”
莲生,那是我的名字。
我承莲眸之恩,蒙九天之睐,多少个岁月里在这太阴巅上远眺浮世三千,小心翼翼将最真实的自己藏匿得无影无踪。
长水、沈家。
都说独在异地会为异客,在异乡久了却也难免交心,我对九天的牵绊与因果,自此展开。
还记得那时的云巅之景不似现在这般热闹,通透的玉树莎莎间几许飘摇,恰如其分的凋零却如始如终的扎根于这片名为长水的土地,微风卷来清香混杂溶于空气之中不分彼此,那是属于猩才露尖尖角的恬淡却是醉人心脾。
我的指尖轻抚去树枝上的晶莹剔透的朝露,沧海月明珠有泪,我的目光不觉温柔得让人眷恋,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却的场景。
朝花春度,恰逢少年。
今夜星洪,何处落笙?
——043黄粱两载
那一年夏,我与落冕的相遇,是债亦是缘。
“落冕,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机缘“
我曾,这么想过。
海晏河清,人文渊薮,落冕这个名字,似烙印般刻在了我的心里,再也无法挥去。
除却夏日蝉鸣的聒噪,落冕学院那依山傍水的沉寂处,连绵的如墨的夜幕渐起星海的轮廓,月华如水倾洒远方,那时我的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那烂漫的林木,脚下的路亦是的在月色映射下流光溢彩,那时一条通往弱冠的成长之路,却也是一条不归路。
当如水的光辉逐渐拉长,浓墨的黑影随着风过往间摇摆不定,我以笛相迎那夜鸢轻啼的平韵浅调,在树下高歌和成一曲天籁,回眸间,万般疑惑皆是风轻云淡。
执子之手,相伴一生。我终在落冕遇见了她,那位一见惊鸿,再见倾心的故人。
我们在树下相约,待到来年,歌尽桃花。
那时我最大的祈求,便是守望她一世笑颜,纵粉身碎骨了然无憾。
我曾向往着,未来的我们,粗茶淡饭,也能同甘共苦,一诺今生,也能海枯石烂。嘘寒问暖,也能举案齐眉,命途多舛,也能一世长安。
我想,那时我们最幸福的未来,也是我们最憧憬的余生。
不再拘泥于朝朝暮暮,也能将你放在心尖儿上疼惜。
不再求生生世世的轮回,也能在梦醒之时第一眼见到的是你。
然,天道无常,我与她携手同心,步步为营,在夹缝中经历着生与死的感召,终究是人定不能胜天,直至生死两茫茫,终是迎来心灰意冷的迷茫。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忘过一个人?
我躺在落英铺就的花海中,疲倦的看着阳光穿过掌心,要是能回到那时,不去那东都南闽,不一见倾心,不经历情深似海,就不会有一生一世的奢望,也就不会失望。
甚至,不该生在那长水金碧辉煌的是非之地。
可笑那乃敢与君绝的誓言,都不及一剖黄土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