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无赖,见那人摘下斗笠,面色一变,自嬉皮笑脸直到面色铁青,面前这人,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之人,来自自己梦中都必须逃离之地,但如今,在自己的地盘,这位梦魇竟然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面前,就好像昨天刚见过一样,平铺直叙的讲述一切。
“我也是免得给兰都(亲人)丢人,十六年没见,如今,应当叫你……大祭司了吧”
其实二人都很清楚,自己当年离开的原因,十岁之后无论武学还是蛊术,都再无半分长进,直到自己十二岁时,都还仅仅除窥门径,简直丢进了一族脸面,就连自己流浪中原,只怕也是阿乃授意,回去固然是梦寐以求,但这苗疆之耻的自己,又谈何回去的本钱呢。
“不谈这些,阿乃阿姆都很好吧”
说罢跪在地上,用苗疆的礼仪道“蛊的不是人,是心”
此时,自己脑海中突然莫名的浮现出自幼便听闻的情歌中,频繁出现的三个字“玄兽心”
相比纯阳的门可罗雀,山下的市集却是热闹非凡。酒客茶友的高谈阔论,妇女闲谈,小儿嬉戏,万千嘈杂声皆入于耳,倒让秦沨这个平日耳边清静惯了的人不大适应。忽有一童稚与朋友路上打闹撞入她怀中,手中攥着的糖葫芦也险些落在地上。秦沨眼疾手快接住,瞧着眼前慌张道歉声音糯糯的小娃娃,颇像幼时淘气闯祸向老头认错的自己。心中不由得软上几分,捏了捏他的小脸,将糖葫芦递了过去,难得笑了笑,语气温柔。
“这回可得把糖葫芦拿好了,别再在路上乱跑了,不安全。”
她视线停留在那群远去的娃娃身上片刻,才记起下山的目的。复踏入人群之中,蓝白的道服格外显眼,并不在意身旁的窃窃私语,只顾着寻找可供换绳的店家。
询问了一路,她终于找到了巷中的那家小店。抬脚进门,便瞧见那黑发如瀑之人,按身形判断,应是个男子。秦沨用余光瞄了眼,只见他眼睫长而微翘,深邃含情的双眸下的部分却被面巾遮挡得严严实实。男人掩面倒是少见。秦沨虽心有好奇,也深知此事与她无关,更是不会无礼开口询问,微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掌柜正好从里间走出,将一什么物什交于身侧的男子。她并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仔细叠起的绣帕,打开,那对圆铃静静躺于其中。
开口询问道:“请问,您家可否有替换这东西的红绳?”
男子转身离去时耳边响起熟悉铃音,掌柜那句“你的圆铃同那公子的可真是相像”适时灌入耳中。秦沨一时情急,转身追赶了几步,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袖摆,生生拦住了他的脚步。
听了子恩的话后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嗯嗯”的继续赖在人怀里点了点头,而后又趴了一会正想放开怀里的人儿提议去找点好吃的什么的,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下意识的抱紧子恩,没等自己投过去疑惑的目光脚尖才堪堪触到地面站好就被人吻住,直到柔软的唇瓣相接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似得瞪大了眼睛,大脑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来不及想,下一刻就被人灵巧的小舌侵占,舌尖轻触的一瞬间,一种像是触电般的感觉从相碰的地方绽放,让自己身子一下子就软的只能抓着人的衣服才不至于摔倒。
“唔!”像是求饶又像是享受的轻吟从嘴中溢出,即使周围无人小脸也一样羞得通红,直到气息不足实在无法继续了才被放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市井,一路上红着脸感觉晃晃悠悠的突然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似得,听到人的轻唤才回过神来望着子恩眨了眨眼,然后突然脸又一红避开目光,“啊…那,唔……”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在占便宜来着!怎么感觉像被偷袭得逞了呜…哼哼,下次一定要扳回攻势暗戳戳想着一些和问题完全无关的乱糟糟的东西,并且还煞有介事的露出了肯定的表情,然后突然回过神来装作有点嗔怒的样子,“子恩刚刚耍赖!所以等会要给我买好吃的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