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脱离队伍飞速向前,虽说速度快,却并不像方才颠簸,长兄果然是长兄依然可靠,只是如此下来我等必定会提前抵达,若是没有长辈族老保护,不知会落入何等险境。

“大哥,慢些,我们已经和爹爹族老们的车队分开了,小心遇到危险。”生性温柔说话声便也比旁人低了几分,不知传入长兄耳中的到底是我的话语或是呼呼风声,转过头来望了眼二哥不禁面色一红,他的袖口与衣摆都被我的口水打湿了,生来喜爱干净的他不言不语倒是难为了他

“二哥,待到了客栈把身上衣物交给我,小茗替你清洗。”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上官晗的动作,没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来,随即又回过头来,看向窗外若隐若现的景色,此时的景色已经是他未曾见过的了,大抵离他熟悉的那个城邦已经很远了,还颇有些感慨呐,想着,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又被上官晗给惊了一惊,今日的上官晗给了他不少惊喜,只感觉马车一个颠簸,速度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窗外的景色飞快逝去,只留下道道残影,他下意识扶住马车边缘,很快又松开来,他对自家的长兄还是极为放心的。

他像刚才一般用手支着头,眼神之中也带了一些难掩的疲惫,只是没什么睡意,嘴上说的轻松,南域一行还是让他有些担忧,需要考虑的变量太多了,尽管很多事轮不到他这样的小辈来管。

“好了,没事,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就乖乖休息。”

坐直身子轻轻捏了捏上官茗的脸,上官茗是知道他爱干净的,不过他怎么会让自家最宝贝的妹妹替他洗衣服,他又不是什么吃不了苦的大少爷。

“大哥莫要过于着急了,先到达未必是好事。”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异常清晰,只是不知是否会被风声淹没。

财锦州的夜总是静的,街道楼阁不再被烛火点缀,无商贩的叫卖,无百姓的喧闹,偶有风轻掠而过,带动树梢,引一阵骚动。

而司马家的一角却不是如此,偏远的楼阁,凄凉的庭院,一场大火,让这个地方成了司马家无人光顾之地。这里曾经是司马一族藏匿古籍之地,这些古籍因那场大火全变成一捧白灰,无一幸免。

少年一袭白底镶金绸缎,上绣红梅暗纹,从胸口蔓延直至衣袖,如墨长发随意用发带束于身后,腰间别着一把七骨折扇。眼睑微瞌,一副闲散模样,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翘着腿,躺在破旧的楼阁顶上,身侧放着几个已空的酒坛。

这院子曾是他初次接触符文阵法之地,也是每当犯错就被父亲赶过来受罚之地。但那场大火让这院子一片荒芜,只可惜了那些古籍,他用了三年时间,才读完那些古籍的一半。

他在熄灯之后,骗过侍女,自顾自去酒窖打了几坛上好佳酿,原本一月前便已计划好今日偷偷溜出司马府,奈何最近天生异象,听说还有什么异宝出世,族长与长老为安全顾虑,增加了夜里巡逻的卫士。他趴在墙头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偷偷溜走的机会,只得无奈另寻了个喝酒的地方。

他在破旧楼阁之上待了大半夜,天将破晓之际,才收敛起周身痞气,站起身,让风散一散身上浓浓酒。良久,将身边的已空的酒坛随便扔在楼顶,他倒是不担心有人找到酒坛,倒是担心有人会发现他昨日的模样,要让人知道在外温文如玉的司马家大公子,有一副对天不恭、对地不敬的模样,那他有可能会被父亲罚到跪穿祠堂。

他赶在伺候的婢女踏入院前子前,翻窗回到房内,摆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任由侍女为其整理衣襟。折腾半晌,在婢女准备为其束发时,他无奈抬手制止,要了根白色发带,自己熟练地将发半束在身后。

“公子,老爷交待,请几位公子小姐于大堂一聚,有要事相商。”

闻声,他微微一愣,他知道最近天生异象,若真是异宝出世,司马家定不可置身事外,本以为司马家要有所行动至少还有段时间,但突然的召集似乎表明了事情的严重,也打破了他去市下拍卖会一看的计划。

“知道了。”

心里默叹一声,小小遗憾了一会,听说此次拍卖会有个好看扇坠,看来是无缘了,外加昨日未能离开司马府,今日还要多出些事端,心中凭空添加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