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心绪繁杂,心不在焉,一向敏锐的他,这次连南宫姑娘红了耳垂都没发现。

直到一到如清泉碎玉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东方明恍然抬头,这才听清楚暖衣的话。

“我……”东方明微微一顿,露出一个极轻的笑容,试图抚平南宫姑娘的担忧,“……自然是关心他们两个的,不过,也不是很担心,哥哥足以独当一面,小五自小孤身历练,他们都很强……也许,我更让他们担心。”

东方明看着面前的姑娘,目光极为认真,这次敏锐的察觉出了她心中的焦急,道:“我们快走吧,还有两千阶梯,兴许我们的亲人便在上头,等我们。”

这一路行来,东方明知道这姑娘道心有多温柔坚定,那是远非他所能比拟的,便肯定的道:“暖衣,你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至于他自己……

他无法肯定。

休憩时间过去,两人踏上第二层。

初初踏入第二层时,东方明没有任何感觉,身体灵力自如运转,身上也无压的喘不过气的重力。

他抬步向前,走了许久许久……

靴底踏在阶梯上,发出哗啦一声,仿佛踏在了时光长河的水面上。

东方明低头,看到了一面湖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湖面上并非弱冠少年,而且梳着垂髻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蜷缩成一团,皮肤苍白,瘦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他没有修为,没有流月弓,只能无助的苟延残喘,浑身难受的仿佛要死了。

谁能救救他……

救救他……

将他从沉溺之河中拉出来。

熟悉的面孔从他面前而过,父亲依旧是那副威严而冷漠的样子——可是他明明见过父亲期盼慈爱的样子,不过,不是对他。

父亲说:“没用的**,不值得费半点儿心思,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眼神淡淡撇过,转身离开。

母亲一直偷偷哭泣,啜泣声不绝于耳,自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一胎双生,阿冥好好的,“明明”怎么会这样……是我的错……我当初生产时,若是不受伤……”

长老无视他,侍从偷偷欺负他,学堂的族老总是叹息,对着他摇头,一副这孩子不堪造就的模样……

可是,他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努力了……

他边当成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乖巧而懂事。

对了,哥哥了……

哥哥会抱他,摸他头。两人小时候一直睡在一起,哥哥总是半夜起来,摸摸他的头。

东方明总是装睡,即便喉咙痒的要命,也拼命忍着……

哥哥还会拉着他的手,去庭院散步,去族学上学,哥哥说:明明,别老闷在屋子里。

好啊。

我都听你的,哥哥。

可是,他像影子,一道毫无存在感的影子。影子只有大概的身形,没有五官,被人忽视。

他在哥哥面前也是如此。

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配饰,束一样的小髻……甚至是和哥哥一样的面容。

可是跟在哥哥身后时,所有人只能看得到哥哥。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苍白无力。

父亲会一脸欣慰的看着哥哥:“不错,有进步。”

母亲抱着哥哥:“阿冥,阿娘就靠你了。”

长老会给哥哥一分脸面,学堂的族老们摸着胡子称赞。

他现在原地,总是目送哥哥离开家族去历练……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重复,成了跟他完全相反的人生。

阴影于心底发芽,他其实想摆脱这幅脆弱的身躯,也可以自在闯荡。

而非在秘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没事的。他告诉自己。

不可以责怪哥哥,不可以嫉恨哥哥,不可以让哥哥担忧。

——他还有哥哥,是不是?

只要足够听话懂事,哥哥就不会离开,只要立足于阴影之中,好好当个影子……

[东方明静静站在台阶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前方是万丈深渊,再也不曾踏出过一步。]

“唉,又输了。”九荒左手覆于额头,右手投子认输。他对围棋一艺,并没有特殊地喜爱,只是尤其喜欢与女子对弈。看她一颦一笑,满眼皆是欢喜。小小一方棋盘,黑白二子绞杀,看的不过是起手落子,其中蕴含的玄妙至今未曾参透,但自己的心意却是大致明了。

“若非他痴缠于你,我又如何能有幸听到一声夫君。何时旧地重游,定要寻到他,当面拜谢。”忆起当年时,九荒眉眼弯弯,指尖拨弄着棋笥中的子,边回道。

“魏巍高山,皑皑白雪,烟波画船,珍馐百味。你带我看过世间致景,尝遍世间致味,才不虚我此次乘兴而来。”神荒缓缓抬眸,紫瞳之内,未曾表露的深情痴缠着眸中倒影,那句唐突的话终是未曾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一年太短,我想与你,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离之一字太过沉重,神荒自遇到女子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这一天,所以猛听到这样的别意,有些不知所措。若不是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神荒慢慢了解上官悬壶的性情,也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换作从前的麒麟王,既然是喜欢,就是绑也会将人绑在身边。

神荒缓缓垂眸,满眼失落。目光落在女子拖地的长袍上,不再说话。目送着人到了窗边,方才缓缓起身。他向来知道女子的美,初时是骄阳下一声甜甜的夫君,然后是甘蔗摊前巧笑嫣然,在后来二人结伴而行,看世间百态。她的古怪机灵,她的洒脱随性,让他无心去看第二人。

神荒缓步靠近,止步于半丈处。他不知女子为何倚窗而立,眸中风景几何。他也不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她的回眸一笑。瑟瑟秋雨,带起凉意,直达心底。到此时,方才想到两人之间何止天堑。他与女子相差几万岁,麒麟结界东方祖辈也曾殒命。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想过要勉强她做违心的决定。

“她说喜欢,是喜欢”神荒乍听这个词,脑子又有些不好用了,刚刚暗下去的眸光再次有了希望之光。他几步走到跟前,刚想开口,听到的却是分道扬镳之期。

“好,我送你”神荒将外袍轻轻披在女子肩上,转身便离去。

一时的悲喜难以消化。

见他还未醒过来,可是手心却都是汗,整个脸色都不正常了,看来这是沉浸在心魔当中了,就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这么久还是走不出来,看了看日头已经过去数小时,想了想还有决定把他叫醒,虽然这样以后还是会碰到心魔,但是至少这次不会沉迷其中导致死亡】

用双手握住阿明的双手,在他耳边轻轻喊】阿明,醒来【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停止,过来许久也没见他醒来,再这么下去他就会沉浸在心魔里出不来了,哪怕出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拔下头上的碧玉簪子,款式很简单东西却不简单是明心玉做的上面还刻了阵法,把这个插到阿明头上,然后继续叫他】阿明,那是假的,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吗?过了这关就可以去找了,不然你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你哥哥了

果然最后一句话还是比较有用的,阿明眼皮动了动,感觉似乎要清醒过来了,不再打扰却没放手。也不知道阿明的心魔是什么,居然这么严重,看来下次碰到他哥哥得提醒下这个事情了,不然心魔越拖越不好有人这么叫他。

声音很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可是他分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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