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却是那青衣公子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你不配饮这酒!”声音清脆,但里面全是寒意。他的话,是对白衣公子说的。

只是这人,为何如此?

在座人都是懂酒之人,对于这般清新的酒香都早已垂涎三尺,可那青衣公子,竟然会这般行事。倒有几分让人大惊。

白衣公子微微一愣,复而又笑了起来,对那小二道:“算我账上!”

“是!”

可小二的回答声还没落,就有一人淡淡道:“不必!”随之是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这青衣公子出手如此大方,于是众人又看好戏起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白衣公子眼中起了微怒,连薄唇也抿了起来。

“给你五十两,再讲讲钟家二小姐的事!”青衣声音响起,眼睛对上那双眼,那双眼里的怒意,已经成了吃惊。“不够?”眼里一片深沉,一切事物都容得下,“再加五十两!”

只见他嘴角一丝诡笑,道了声:“有意思!”

“是有意思!”重复他的话,眼里更深了。

慢慢走回自己那位子,坐了下来,一副看戏的表情。

果然,那人居然真说了起来:“大家刚刚不是想听听这钟家二小姐的事吗?正巧,那位公子就赠银百两,让在下讲讲这钟二小姐。在下真是万分替那钟二小姐惭愧啊!”

眼,微微挑起,但只是微微,鼻里哼了一声。

“为她惭愧?”所有人都不解。

“是啊,你想想,那钟二小姐值百两吗?不值啊!”他大声说着,“据传啊,注意,这是据传,她母亲本是钟家的一名侍妾,这侍妾也就罢了,可她原是个青楼女子。不知用了什么妖媚功夫,把钟老爷给迷上了,就给纳做小妾。”白衣边说边叹气,“可怜钟老爷啊!”

“可怜什么?”又有人问了。

白衣长长叹口气,“本是娶了个妖媚的青楼女子回家,这也倒罢了,可你知道那钟二小姐吗?哎!”又叹气,“钟二小姐骨子里就有妖媚气,十分喜欢去青楼,甚至还挂牌。你说,这样的人,人家宇王能要吗?”

“于是乎,钟老爷就求人哪,一定要把她家二小姐给嫁了出去!”

可那青衣只是淡淡说道:“你似乎很了解钟家?”声音很低,相信惟有他能听到。

酒在杯里微微一颤,小小漾了一圈,又静了下去。

他高声道:“大家刚刚说钟家,可知道钟家这二小姐的闺名为何?”一脸戏谑的笑意。

“是什么?”果然这些人闲来无事,都喜欢打听,而且,天下美人多得是,才女也多得是,惟有姐姐是才女,妹妹是美女的,怕就只有这钟家二小姐一人了吧!于是人人都是好奇着。

“她叫钟离……”微微顿了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整个醉心楼都安静了下来,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妖!”

“妖?”

“钟离妖?”

所有人都不信,哄笑声再起:“钟离妖?”

“你说什么?”身边那青衣人终于开口了,眼底里还在些怒意。

他笑着道:“怎么说?钟离妖啊!京城里人都说她是个妖女,虽然长得不如姐姐妹妹,却是男人一接近她,就会不由爱上她,而且所有喜欢她的男人都没有好结果!这不是妖女是什么?再有,京中多少人家公子哥儿一听到钟二小姐,便逃之夭夭……”

笑容在嘴边不经意的露出,“你不曾喝这兰凝汁?”问他。很奇怪,那么好的酒居然让他给毁了,而且居然一点也不心疼。

他只是摇头。“只闻酒香,不品酒!”

“哦?”复而又想,他对钟二小姐倒似乎有仇似的,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只闻酒香的人,有点少见。

“越霖!”他吐出两字,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他的手,“都说我惜字如金,现在我可遇着一个对手了!”收回目光后,又道:“你为何不问我叫什么呢?”

“不感兴趣!”这回是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