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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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独孤冽?钟离伊有些恍了神,那深黑眸里,不复从前。

“看什么?”船飘着,两岸青山伴着那绿水,白云悠悠倒映在水中,徜徉不思归。

“看你!”钟离伊直言,“我总是猜不透你想什么,当初要嫁五哥之时,我以为你会生气得要带我走,结果,你请旨出了京。当独孤若穹对你下狠心时,我以为你会反击他,至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但我还是没想到!”笑了,他想着什么,猜不透就猜不透。只求,他能好,顿了下,又道,“不过,只要你没事,我也不去想那么多!”

轻轻放她到船板上,听到她那般话时,不由道:“你该相信我的!”

素手弄水,清江里鱼儿竟游过来轻轻逗弄着指尖,唇畔梨窝旋陷,浅答他话:“可你却不信我!”忽然闻到阵香味,回头道:“你还让人送来这玲珑酥?”

“早备好了,就等你醒来!”独孤冽走近她,手中青玉盘里盛着京里最闻名的玲珑酥,她一向最喜欢的。

手上还沾着水,钟离伊便去接过来,可独孤冽却不给她,道:“张嘴!”而自己轻夹起那软酥放她唇边。

脸上飞红,启唇,轻咬一口,慢慢品尝着。是她喜欢的味道,还带着温热。再看独孤冽,脸上虽仍是不动声色,可眼底里却深深笑。

鱼儿触碰着那如玉纤纤指,痒痒的感觉传来,钟离伊轻笑出声。跟独孤冽在一起,冷淡也好,温馨也罢,都认了。因为心已经许了他,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许了他。清晨阳光照着那江春水,波光粼粼映在那青衫女子如玉面庞上,但见眉目如画。

独孤冽眼中笑意浓郁,捉起钟离伊手,拂去那青葱指尖的水滴,“第一次听你笑!”细滑手指收入掌心,微凉。她的笑,从没今日这般明快、轻松,她喜欢的生活,也许就是这般的吧!

“也不曾听你笑过!”回眸笑对他。

揽她入怀,为她撩起滑在脸上的长发,“你要求不要太多!”话说完时,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江上。

笑声中,他问:“为何你不怕我?”

“你希望我怕你?”手不知何时又偷偷弄到水中,她从来没怕过他,也不知为何要怕他。

“你天生是我的人,天生的!”捉回那不安分的手,抱她入船舱,“外头太阳大了,晒久了不好!”

鱼儿欢快地游玩着,云儿在水中荡漾着,一路青山绵绵,不曾有尽处。

又是醉心楼,曲子一如昨昔。

“一杯邀君饮,春风吹心暖;二杯再相请,君心似蜜甜;三杯君莫饮,心酸杯落泪;四杯无人饮,心痛无处医。”

醉心楼里,迎来送往的都是那些逍遥自在的江湖浪子。仍是那句话,在酒楼里,永远不缺话题。

“听说了吗?京城钟家的三小姐嫁给了当今寒王爷啊!”

青衫微动,顿足在外。离玉嫁了?

身旁那人轻握住她手,低声道:“此事你不知?”话出来,却也明白,她一路追来,哪想过会给钟家带来什么后果!心里柔了,“她现在很好!”

离玉是代她出嫁的吗?那个傻妹妹!念及独孤若寒性情好,想必也不会对她坏的。

进了酒楼,直上二楼包间,外面传来的语声仍不低,“钟家二小姐怎么跟冽王爷扯上了?还为他殉了情!”

“这哪知道啊!”

房内钟离伊听到这样的话时,不免多看了独孤冽两眼,眼里既有无奈,又是好笑,“原来她是殉了情!”

外头声音又传来“听说是珠胎暗结了!”

钟离伊双颊火烧,推开了独孤冽,不快的道:“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因何不喜,也不知道。当初也是在这醉心楼,听到独孤若寒说自己的话时,也没有多少生气,根本就不在乎。而如今,却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了。

“我喜欢听!”独孤冽促狭笑,再见钟离伊,俏脸飞红,一态女儿娇羞,便道,“何时起,淡然如你也会有不喜欢的?”拉她坐下,又道:“随他们说去!”

“你学我了?”钟离伊看着独孤冽,话柔了些,不复刚刚那般不快。

独孤冽摇头,坐在钟离伊身旁,思索了一下,才道:“一直是你学我!”说着,伸手轻轻捏过钟离伊下颔,幽深瞳里泛起灼火,慢慢近她唇,低声道:“他们都这么说了,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钟离伊对于独孤冽从来是不怕的,她也是知道独孤冽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顾及到自己的感受的。“那就让他们的话成真?”浅浅一笑,只如平常那般,眼里一片清亮,又像当初初见独孤冽。

独孤冽就是被钟离伊那清眸与淡然之态所深深迷住,见现在她这般,眸里满足笑了,这女子,是自己的。在她唇上浅啄了下,复近她耳旁,声音极尽诱惑,“他们的话,只是提早了点!本来就该如此!”

钟离伊听了独孤冽那话,心里起了一丝甜蜜,涌起别样的情愫来,“你别不正经了!”故作不快,“要让人见到,怎么是好!”

独孤冽哪管这么多,“我何曾怕人知道过?更何况,又没人!”

“谁说没人了?”门被人推开,若诗进来,见独孤冽拥着钟离伊正亲昵着,而钟离伊则一脸幸福笑,便满意的道了,“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

钟离伊忙推开独孤冽,站起来对若诗道:“若诗……”说着,又脸微红了起来,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独孤冽则道:“你进来时,也不会敲门?”

“我哪知道你们在干嘛!”若诗握起钟离伊手,不理独孤冽,对钟离伊道:“他的事,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我也猜到了!两个都没事,就太好了!那院子,我给你们打扫好了!只是钟离伊啊,你跟着他,就要受不少苦了!”

拉钟离伊坐在独孤冽身边,又道:“独孤若穹这猪脑子,把老四给害了,他以后为帝,谁来给他带兵!”

“好了!”独孤冽不想再说这事,“你身边的人都可靠?”他带着钟离伊到醉心楼来,本来就是极为冒险的事。

“四爷就这么信不过我?”若诗挑眉,“那莫氏兄妹两个你也可不信啊!”

独孤冽听若诗这样说,也只点头,不再说什么。

菜上来,若诗笑称:“今日酒菜可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今天我请客,你们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反正见这两人这情,也该是好事将近了。

独孤冽和钟离伊相望一眼,都将彼此眼中情意悉数融入心中。

“这回这酒,”若诗给两人倒上,“还是女儿香9是钟离伊早些年所酿!”

世事,总是那么奇怪,数月之前,也是这醉心楼,也是这三人,也是这女儿香。只那时,两人不是今日这般。

钟离伊淡笑,执起那清酒,深深嗅着,她喜欢酒香,尤其喜欢这女儿香。

独孤冽与若诗都知道钟离伊不会喝酒,随她而去。

进来两个人,却是莫无情、莫无心两兄妹。

“四爷!”

钟离伊在一旁想着他们有要事相商,而自己在这,多有不便。如此一想,便想出去。谁知独孤冽似是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旁若无人的握起她手,对莫无情道:“坐下吧!”待他二人也落座了,又问:“王道之如何?”

莫无情看了钟离伊一眼,才对独孤冽道:“他自是仍对我不敢全心信任\多事,都是在试探,这回水姑娘之事,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独孤冽手下人都称钟离伊为二小姐,而莫无情则唤水姑娘,可见他与独孤冽的关系并非上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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