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鸿。就是母妃的最后一支舞。”

“这是她一生的等待。而我,只是将她的心情带给你。”

这样说着,蓝翎慢慢的挪移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殿中走去。

“翎儿!”万俟冽看着蓝翎的身影,不由得从心底里害怕起来。声音不受控制的,急急的从口中冲出。这样孤单又落寞而单薄的身影,仿佛转瞬便会消失一般。“我放你出去!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落没有回头。“我会出去。但不是现在。”微不可寻的一声叹息。“不要说出去罢。若你将我当做你的女儿的话。父皇。”然后,径直的走入殿中。

万俟冽一直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曾经,我真的是你的女儿。

我真的是你的女儿。

是你的女儿。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回想着刚刚蓝翎的话。

一时间,万俟冽仿佛苍老了许多。微微颤抖开阖的双唇中,语气轻柔又满是悔意。

“翎儿。父皇错了。父皇,错了……”

人们总有自己看不到,亦或看不清晰的那一面。

而有的人,则是恰恰巧妙的利用了那一面。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玉,便是这种人。

传言新君大婚那日,除了十一公主蓝翎以外的其他皇子和公主,都去向新君朝贺。然而,其实除了蓝翎以外,子玉也没有出现在子言的婚宴上。

清晨。踏着凉薄的朝露,子玉的身影渐行渐现在了池华园内。透过薄薄的雾气瞧过去,他额前的发隐约的被湿气沾染。一双亮如星月的眸子神采奕奕。

一袭月白长衫,不染纤尘。似是因雾气氤氲的关系,让人看不真切的同时,那白衣上绣着的翠竹却越发的鲜活起来了。教人忽视不得。月白的长靴前端,异常的干净。

就在昨夜,还下过一场淅沥的小雨。路上的雨水还没有干。走路的时候难保会将肮脏的水渍甩在鞋上。但他的鞋子是如此的干净。解释只有一个。此人武功不浅,身轻如燕,步健如飞。

玉头上绾发的青玉冠,泛着柔和的光。仔细看去,那冠上竟也是刻的这翠竹。目光落在子玉手中的那把折扇上。总是这样,不论春夏秋冬,不管阴晴雪雨,子玉的手中总是拿着这把扇子。不用去看,蓝翎也记得清楚,那折扇面上被人描了一片翠竹林,跃然于纸上。

落正靠在窗边,悠然的饮茶。自子玉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从上到下的将他打量过无数次了。

“看够了么?”子玉戏谑着开口。

落点头。“没什么可看的。”

并不介意她的嘲讽,子玉蛮有兴致的四下环视这个不大不小的园子。“看来被禁足的生活,你过的还不错。”

“恩。”蓝翎很大方的承认。“一日三餐。除了不能出去,没有人会限制我的行动。”

“听起来真不错。”子玉走了两步,随意的在石凳上坐下。然后探了探头。“不出来透透气么?”

“这里和你那里没什么区别。”轻描淡写的回应。“同样是隔绝自由到压抑的空气。还是要一样的呼吸。”

玉勾起唇,无声的笑。“看起来你已经厌倦了。”眨了眨眼,竟泛出平日里绝不可能看到的几丝顽皮。“刚刚不是说很不错?”顿了顿,还是加上那句。“这金屋藏娇的日子。”

每次同子玉说话,蓝翎都会觉得轻松而随意。所以,她便索性靠在窗棂上,轻枕着自己的手臂。“你羡慕?”

“是有一点。”半真半假的口气。

“我愿意让给你。”毫不犹豫的接下去。

玉的嘴角有些抽搐。“恐怕我承受不起。”挑起眉梢询问她。“不想问问时机到了没?”

“想说你自然会说。”蓝翎眯着眼摇头。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子玉笑言道。“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么?”

落抬起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指了指天空。“你看,太阳出来了。”

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雾渐渐地散开来。仿若冲破云霄的光芒普照着大地。给人无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