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终因为麝香所致,既然如此,众人都未撤散,这麝香肯定还未来得及转移,不妨派人搜身,以还得瑾妃娘娘一个公道,也免得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音落,柔昭仪略微颔首,目光淡然的看着众人。

我心底一片愕然,从未想过,这个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女子,竟在生死关头,替自己出头,‘免得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呵,柔昭仪,她还真是会说话。

转而,目光悄然巡视了四周,彼时,众人脸上皆露出了不安,不知是在紧张,还是担心。

“哦?柔昭仪何以见得,瑾妃就是被冤枉的?”忽而,太后冷喝一声。

柔昭仪略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太后,瑾妃娘娘只是趁人之美,谁会猜想到戚昭仪……”话于此,女子意味深长的没有说下去,可在场之人该是听明白了,是啊,谁会想到戚昭仪会朝我索要腰带呢?而我,若真想害她,会这么明显吗?

“来人……”霎时,一直没有定夺的荀承佑沉声吩咐着“让房内的韵儿出来,郁福,找人搜身。”

“啊……”

“搜身……啊”

一时间,正厅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也不知是否真的心里有鬼,才会吓得惊慌错乱。

目光复又探向柔昭仪,恰时,她亦是看过来,四目相对,彼此默契的相视而笑。

转而,收回目光,心下微动,真难得,她会替我说话?蓦地,复又想起之前的猜想……她是为了师父?为了将军府?甚至不顾自己大学士之女的身份。

此时,我倒是真真羡慕起她来,如果世上真有一心人能不求结果,赤诚相待,那也无怨无悔了。

半刻钟过去了,众人都搜遍了,唯剩霜儿和韵儿。是二人最后经手的腰带。

“姑娘请侧身”。隔着屏风,听得宫婢小声吩咐着。

又过了一会,霜儿悄然绕至屏风,怡然自得走到榆美人身侧,恭敬地垂下头。

而我,在看见她无恙的瞬间,心底猛然揪起,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她?怎么可能……

“呀……韵儿你……”霎时,屏风后传来宫婢的惊叫声。

闻言,众人皆看过去,转眼,一个宫婢手里攥着一小包东西,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在……在韵儿衣襟内搜到了这个……”。

我猛然撑圆了双眸……是一包白色粉末。心底猝然紧张起来。怎么可能?这……这是怎么回事?偷龙转凤吗?

“冤枉啊……皇上……”后面紧接着是韵儿哭哑的声音,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冤枉啊,皇上,奴婢怎么会害娘娘呢?奴婢自小服侍娘娘,怎么会呢?皇上,冤枉笆上……”

“好你个小蹄子”忽而,听得一直安静的夫人眼底猝然染起戾气,上前抡起胳膊,就给了韵儿一个掌掴,口中依旧谩骂着“竟然这般歹毒,戚儿待你如何,你……你……”说着说着,女子忽而捂住胸口……

“夫人……”。身后的丫头慌忙的扶住她,小心的帮着抚背顺气。

“弟媳,你要当心身子”。见状,太后关切的开口“放心,皇上自会还戚儿一个公道,哀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语罢,又朝我看了一眼。

“太后……冤枉啊”霎时,韵儿呜咽着“是瑾妃娘娘……一定是她……白日里,她还因着我家娘娘怀有龙裔,在房里大发雷霆,是她,她一定是嫉妒我们娘娘……”

闻言,眸中猛然一冷,没想到,公主走后,自己在房内的事,她竟然知道?难道?

“胡说……”柳儿倏地上前,跪于地“回皇上,娘娘是在房内施展舞技,并未像韵儿所言,这点奴婢可以作证”。

“不对……”

“够了……”韵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荀承佑冷地一声给吞了回去。

男子上前两步,目光望向我的身后,我顺势看过去,心下愕然,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榆美人。难道他觉察到了什么?或者怀疑着什么?

回想着方才榆美人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置身事外,自初次相见,她便是这个表情,只如今关乎着生死,她依旧能镇静。换做自己,也难免心生疑惑,她就当真这般与世无争吗?

转而,又回眸,此时,荀承佑已然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沉思着。

半响,才听他道“来人,将瑾妃和戚昭仪的宫婢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上……”

“皇上……”

“娘娘……”

一时间,柳儿,柔昭仪不解的唤着,还有一旁早已颤抖一团的沈容华,此刻也惊呼的唤着我。她一定不解为何都是人赃俱获了,还偏要将我打入大牢。

然,我却笑了,荀承佑,我再不会怀疑他的真心,他当真把最好的留给了自己。

“皇上,既然此事和瑾妃无关,为何还要关押?”柔昭仪焦急的脱口道。

“柔昭仪,注意你的口气”。未等荀承佑开口,太后便不悦的冷哼。

“还不动手”。男子没有动容,依旧吩咐着。

“娘娘……”柳儿哭着攥住我“求皇上将奴婢和娘娘一起关押,奴婢誓死追随娘娘……”说着,见她自地上爬起来,拦住扣押我的宫女。可能因着身份的关系,没有让侍卫动手。

我冲柳儿摇摇头,万不可让她随我来,否则,荀承佑的用心便白费了。趁空隙,素手在她的掌心划过两个字,此刻,我只祈求着,她能识字,知晓我的用意。

“娘娘……娘娘……”柳儿自身后追着,口中哭号着。

彼时,还有韵儿喊冤的涕泣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也许是患难见真情吧,柳儿她……是个值得推心置腹的女子……

被宫女架着送进大牢,身后重重声响,自己已然顾不上了。此刻,我只困惑着,韵儿……若说她是凶手……我是如何都不信的。

那么究竟是谁呢?还有,家宴那晚,恒王幽会的女子,头顶的金钗,如何霜儿会有?难道……她是恒王的人?

转而,牢房内,虽已四月初晴的天气,艳阳悬空而照,只这封闭的牢笼内,却是阴暗潮湿,丝毫不见暖意……

双臂不自觉的环绕周身,此刻,我放觉着,自己平日里的天真,竟会轻易的原谅和宽恕。或者说,将心比心,赢的……永远不会是自己。

霜儿,茶花形的金钗……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恒王的人?所以她栽赃给我,是要灭口吗?那日,她定听出我的声音……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恒王有联系的?她不是……一直都在丞相府吗?还是……根本就是丞相府和恒王有联系?

倏地一下,猛然想起三年前的白鸽……难道?

这番猜想,心跳不觉加快起来……半响,复又摇摇头,不可能,这么做对丞相府有什么好处?谋逆之罪,冒天下之大不韪,这种愚蠢的做法,绝不是丞相大人的选择。他可精明着呢?荀承佑也说,他是只老狐狸……

恐怕还是霜儿自己的问题,她说过,身处其为,有些事亦是身不由己……

然而,像她这样无牵无挂的人,还有什么能让她身不由己呢?

难道是……情。呵,或许吧,情难自禁……也只有这才会牵绊住她了……

再者,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是她的主子,榆美人授意。可,看着适才她对霜儿的态度,足以说明,二人并非在一条船上……于是,也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或许,榆美人亦是如我当初一样,情非得已……才做了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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