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声音高了一调,音色里染起了怒“瑾妃,哀家看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知错”,我硬着头皮答道,头复又垂得低低的。

“知错?哼……”女子似是很不屑,自鼻孔里哼出声,随即又是咬牙道“哀家警告你,别以为仗着皇上对你的纵容,就可以恣意妄为,你信不信,就是现在,哀家照样可以灭了你的口?”

我在心底嗤笑着,自然是信的。可同样,我知道,太后她……不会,否则,她便省却在这里与我废话了。

“回太后”,我略微叩首,口中解释道“臣妾并无它意,只是有些地方不知如何处置,是以才向太后请教”。

“请教?”转而,女子纤长的护甲扼住我的下颚,冷言“你给哀家说说,你到底哪里需要向哀家请教?恩?”

我紧蹙着黛眉,被钳住的下颚,生疼。

而面前的女子,似是很得意看到我此刻的样子,眼角略牵起笑意,许是保养的好,四十有余的年龄,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

半响,太后放开了我,兀自转身,行至一旁的香炉边上,摆弄着。

我忖度着她方才的态度,随即淡声浅语“臣妾斗胆,关于戚妃流产之事,心中有些疑虑……”。

“哦?疑虑?”女子抢过我的话,语气倒是比方才略好了些“有什么疑虑,瑾妃不妨直说,看看,哀家可否为你分担些。”

“敢问太后,沈容华真的是凶手吗?为何……”

“大胆……”,霎时,太后怒喝一声,打断我的话吗,随之被打落的香炉瞬间摔得粉碎。

“元朝刑律怎容许你一个妃子在此大放厥词”。

“回禀太后,那为何,臣妾自尚华苑带回来的,已经‘怀孕’的母兔子,吃了您给公主的茶花糕,就流产了呢?”我有些急切的一口气说完,眼底都是那张变了脸色的面容。末了,又道“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是啊,不是太奇怪了吗?

柳儿的银针,没有变色,说明了什么?

茶花糕里没毒。

两只兔子都吃了茶花糕,唯有母兔子流血而亡,说明了什么?

茶花糕里……有麝香。

那么,这茶花糕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公主,太后,最后来源于丞相夫人……

好长的一条线,多巧啊,都是一天,戚妃出事,公主转送。

而公主,那么短的时间,我相信她没有机会动手,即便有机会,她也不会,如果她是想要把茶花糕送给我,她岂会管这等闲事,她巴不得我和荀承佑有点什么,好让师父死心。

那么太后呢?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这茶花糕里有问题,如果知晓,那太后将此转送有喜了的公主,是所谓之何?

假设,太后不知晓,那丞相夫人为何会自家里带来含有麝香的茶花糕,还是在戚妃正值怀孕期间?

这……又说明了什么?

“好……好……好啊……哈哈……”半响,太后似是从愤怒中缓过神来,狭长的凤目冷冷地看着我“瑾妃,看来,哀家真是留不得你了……”。

闻言,我一个冷颤,惊愕的颓然蹲坐在地,这样的话,她如今倒是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口,她……什么意思?

“回太后,臣妾……”,末了,我动动唇,径直问出了口“皇上不知道对吗?”

我猜,这一切,荀承佑他,该是不晓得的,否则,太后不会这么在意,甚至……想到灭口。

“啪……”的一声,在我还未及反应之时,一个身影行至面前,转而,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嘴角……出血了。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恩?”女子愤怒的看着我。

我抬眸,看着那张原本雍容端庄的娇颜,此刻冷了下来,倒是真的能威慑到众人,可这人唯独……不包括我。

这种种的试探,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之所以会愤怒,说明她……真的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