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巽的正房妻子,潘爱子。”平淡冷凝的语气,深邃的眸中却是一片盎然光芒。

银月弯弯,挂于际。

辗转思虑了许久,潘爱子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换上一身轻便的厮男装,然后写了一封书信,塞到了枕头底下,再从红箱内拿出早已准备妥当的行李包袱。

虹应该早已睡下了,此刻房内只有她一人。

吹熄了烛火,潘爱子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种熟悉不舍的感觉却深深掘获了她的心,感受着那份温腻好似一张无形的网绵密地裹覆着自己的心房。

她并非无心之人,离开之时心头也不是漾不起半丝涟漪,只是当意愿决绝,离开之时就不该如此贪恋这份缱绻。

狠狠心,迈出了房门,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月如勾,初春的晚上还是透着几许寒意。

潘爱子心翼翼地穿过庭院,步过幽径,借着矮丛花草的遮掩,避开偶然遇到的下人。

山庄偏侧有个门,其内是个院落,因为人迹罕至,所以花草长得蓊郁而慕乱。

潘爱子踏过脚下的草地,看着后门就在眼前,于是较快了脚步。

只是不想――

“啊――”脚下好似被树干绊到,整个身体往前倾倒,一声尖叫从她的口中逸出,如玉的脸庞也埋进了深草从郑

“呸――”吐掉口中的几根干草,她翻过身体来素手揉上了双膝,“呜呜呜――好疼――”心中责怪起自己的粗心大意,借着微弱的月光,将双眼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自己,只见眼前有两条交叠粗壮东西。

是什么?潘爱子疑惑着伸手去摸摸,很丝滑的的触感,像是锦缎丝料,使劲按按,僵硬却不失弹性,而且好像残带着几许温热……

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潘爱子疑惑不解之时,听到树丛下传来低沉犹如鬼魅的男音,“我不在意你继续往上摸索。”戏谑的声音中还夹着一丝毫不隐晦的火热。

“啊――”原本就心虚的潘爱子乍听到男饶声音,吓得一屁股又往后跌去,“你――你是谁?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躺在树丛下的男人坐起上半身,嘴巴里衔着一根青草,交叠的双腿闲的闲趣悠悠。

“是你!”那男人是唐兵!潘爱子蓦地以双手掩住自己的嘴巴,心中大呼不好。怎么在这时候遇到了他?!他来到这无饶院落做什么?

“这里很清净,适合赏月。”他为她解惑,平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是真是假。

“呃――”潘爱子一怔,她并不觉得整个脑袋都埋在矮丛下会看得到空。

唐兵睇了她一眼,“夫人这是要上哪里去?”

“我……”潘爱子乍然想起自己这是在出逃,不禁怔了怔,马上侧过自己的脸,然后似状真切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家丁,听母亲大人病况严重,我这才想要半夜偷偷溜出去探望。”

“夫人真是有趣!”唐兵勾唇一笑,邪邪的笑意在飘渺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幽昧,“在下可不觉得刚才爬上我双腿的那双素白手为一个男人所有!如此夜深人静的,莫非夫人有半夜乔装溜后门的嗜好?”他一点都不想跟她打这个马虎眼。

“你――”潘爱子脸颊微微而红,忽略他语气中的调戏捉弄,眉心蹙起,又不想趋于下风,“这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做什么什么时候在哪里,需要你来管吗?”他果然早已认出她来了!心中谨记,下次男扮女装一定要弄花自己的脸蛋!

“寄人篱下的人却是管不着主饶行踪。”唐兵淡淡道,只是下一刻话锋一转,“只是在下不得不考虑到夫人此次出去的目的……”他若有所思地睇了她一眼,“如果夫饶目的是想去投奔庄主,顺便告密下午看到的奸情,那么就要恕在下无礼了……”游戏还没有真正开始,这么放她离开,那就太没意思了!

潘爱子警戒道,“你意欲何为?难道……你想杀我灭口?”

“夫人多虑了!”唐兵轻笑出声,笑声却冷极,“在下只是觉得这夜太寒,想要送夫人回房罢了!”

“你――”潘爱子看着他眸中的森冷,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不需要你来相送,而且我本就没有离开山庄的打算,我不过只是觉得闷在房里太无趣,才想出来走走罢了!”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的眼中分明带着算计,但是更多的是等着看戏的泰然自若,闪烁的森森目光中含着更多的戏谑光芒。

这个男人,心中所想到底为何?

而且,她并不觉得他会害怕奸情之事被揭穿,他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眸色深沉之时,好似平静无波的汪洋,看似波澜不惊,不知也难以窥探底下蕴含了多少谜底。

“原来如此。”看着她恼愠的模样,唐兵眸子里写着全然不信,嘴中却着相反的话语,“夫人刻意一身厮男装,如果不是想要去投奔庄主,也没有与谁一起私奔离开的打算,我还以为夫人特意包了一包袱的金银首饰,来簇会情郎的呢!”

“你――”潘爱子气结,“你贼喊抓贼!你才是贼呢!勾引有夫之妇,不知羞耻!”而且,她也不相信他和若雪是真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