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生意,你倒好!啊?趁我不注意偷我的酒!你,除了流霞酒,你还拿了什么?”
白卿安双手撑在案几上,怒目而视,她本来只想递封信来和凌暮商一声南楼买的秋露白打着得月楼的旗号,可心思一转又想来看看自己酿的酒卖的如何,谁知一来就被送上一份大礼。
“没了,除了以往卖惯的酒,就只拿了两坛流霞酒,真的。”凌暮商委屈的辩解着,只是他的表情和语气并没能让白卿安的火气一点。
“凌九月!我研究了两年才酿得两坛流霞酒,你一次性全给我拿了!”白卿安觉得自己现在头上一定在冒气,她快气死了。
“安安我错了嘛。”凌九月轻轻地拽住她的袖子,像个姑娘似的撒娇道。
“滚!”白卿安使劲甩开他的手,又撑着额头闭眼沉默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道:“给我师父送一壶上去,另外我的那份钱要翻倍。”
对于木已成舟的琐事,她向来不做多余的反抗,反正也没什么用。
“没问题!”凌暮商一口答应,也不管先前因为被她甩开而撞到桌上的手,流霞酒既然已经酿制成功,那日后定会有更多才是,眼前这点要求简直不值一提。
白卿安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过一旁的笔墨纸砚开始写酒方。
片刻后,凌暮商看着拿完钱就消失得连片衣角都看不见的人,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墨迹未干的字条,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如同某饶衣角一样干净。
白卿安拿了钱就去马市挑了匹白马,然后心情愉悦的骑马上路。
她想着刚刚在字条上留下的酒方,那是寻常百姓自己家都能酿的米酒,对于以美酒为卖点的得月楼来,没有一点用处,至于南楼秋露白的事嘛,那是该凌暮商操心的事她才不管。
白卿安悠闲地骑着马走在山路上,她目前只有二哥许倾络在苗疆的消息,可具体在哪却毫无头绪,再想想那个带有神秘色彩和各种吓人传的地方……怎么有点后悔了呢?
想了一会儿,她依然只笑了笑,然后扬鞭催马儿快跑起来,身后重重的树影里似乎闪过了几道人影。
好不容易翻过了这座山的白卿安,腿软屁股麻的翻下马背,要不是还抓着马缰,怕是连站都难站稳了。
她抬手抚过白马的鬃毛,轻声道:“辛苦你了,唔,我还是给你起个名字吧,”少女靠在白马身上,沉思片刻后道:“雪尽,你就叫雪尽吧。”
她满意的看着通体雪白的马儿,想着刚起的好名字,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才。
山脚下有个镇,骑马的话只需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进城,但在崎岖山路上颠簸了一的白卿安实在不想再坐上马背,于是暮色四合里出现了一个牵着白马的青衣女子,不过只看得见白马就是了。
她的大腿内侧因着骑马的缘故,应该已经磨破了,此刻只能略微夸张的向前迈步,雪尽的脾气极好,虽然只日头最高时歇了半个时辰找零草吃,之后没半刻停歇的它此时乖顺的跟着白卿安朝亮光的方向走。
等她们磨到城门前时,守城的士兵正要关门。
“大哥!等等!”行走困难的女子跑着过去阻止他,衣料摩擦着双腿的伤处,等她站定时,已出了满头满脸的汗。
“你怎么回事?”关门的士兵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体贴的停住了动作。
“抱歉抱歉。”白卿安抬起袖子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想了想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钱递了过去。
士兵接过来看了看,装作严厉的训了她一句便放她进城了。
等白卿安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又吩咐了热水准备洗澡时,一脱衣裳才发现大腿内侧磨破的地方已然和衣物粘在了一起,此刻轻轻一碰就疼的要命。
她坐在澡盆边,幽怨的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洗澡水,然后认命的去包袱里翻药膏,最后认命的开始替自己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把腿都包扎好了,洗澡水也冷了,白卿安伸手搅了搅澡盆里的水,轻轻叹了口气,拿毛巾沾着冷水稍稍擦了擦身上。
等她换了衣服,准备上床睡个昏地暗时,窗子却突然开了。
白卿安一惊,连忙抽出醍醐剑看着窗子的方向,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两个玄色劲装的人站到了她面前。
“让开。”他们身后还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四皇子?”白卿安眯起眼看着他们,这人不是行踪难觅吗?怎么自从昨见过以后,就甩不掉了?
“哈,好巧。”谢憬淮扒开挡在身前的大侠客,自然的和她打着招呼。
巧吗?白卿安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来今在山上察觉到的动静,就是这三位了吧,害得她以为被山贼惦记上所以才策马狂奔,以至于她的腿和屁股都遭了大罪。
“是啊,真巧。”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可手中的醍醐剑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做出时刻准备对战的状态。
“哈哈,”谢憬淮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道:“不知白姑娘如何在城门将闭时还能让守城士兵放行?”
白卿安呆了呆,他从山中追到此处,就为了问这个问题?
“给钱啊。”她理所当然的答道,她虽然自幼长于山上,可她的发是凌暮商那奸商玩意啊,这些事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怎么跑,不过这位四皇子不是已经混迹江湖多年了吗,这种事都要问她?
谢憬淮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只觉得此刻更尴尬了,想到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刻意放慢了脚程,等他到时城门已经关了,还是借了大侠的腰牌才进的城。而这些年有江湖侠客在身边保护他,除了消失的那一整年外,他还真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没什么,打扰了。”谢憬淮完后便消失在窗边了。
白卿安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留下的两人,问道:“你们还有事?”
“奉主人命,保护姑娘。”大侠客的坚定且自然,完全无视对面少女精彩纷呈的表情。
他们对立许久,最终以白卿安败给了自己的伤腿和疲惫认输,摆了摆手后就上床躺着去了,当然醍醐剑依旧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
而在她不知不觉进入梦乡的时刻,大侠客也终于消失在房间里了,不知道他们待在了哪里,总之现在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他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