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手扶瑶儿腰肢,飞身而下,落在了花姨、子陌等人身旁。
此时方听清人群里七七八柏的嘈杂声:“是她,就是之前‘百花争艳’上琉璃公子救下的那名女子。”
“怎么又是她?她到底何德何能,竟得琉璃公子如此宠爱!”
“这个女人好生不要脸,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
“上次‘百花争艳’便见她与众不同,我倒觉得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众纷纭,好生热闹。
花姨忍不住埋怨道:“琉璃公子,先前‘百花争艳’你便劫走了我的人,如今武林大会还没开始你又来抢我的人。
你听听如今这里的人都是怎么看我们花魁的,今日花姨我不得不同你了,这到底是我们花魁对你目挑眉语?还是……你对我们的花魁情有独钟啊?”
花姨此话一出,撩起了一众饶兴致,大家纷纷翘首以待。凤翎更是死死地盯着琉璃公子,她倒想听听他如何维护那个卑微的不值得一提的剑龙阁弟子。子陌倒似心灰意冷,仿若漠不关心。
琉璃拱手一礼:“是琉璃唐突了,心有爱慕便无所顾忌,给花姨和瑶儿姑娘徒增烦扰了,是在下的不是。”
花姨暗笑,朗声道:“今日大家可听清了,此事可与我家花魁无甚干系,日后休要再让我听见谁嚼舌根子了。”转身又对琉璃公子道:“那花姨我就祝公子早日取得盟主之位,赢美人芳心。”
花姨哪里是真生气,不过是替琉璃的心尖人堵住这不堪入耳的肮脏话,琉璃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此时忙连连称谢,目送花姨离开。花姨的霸气维护虽然禁帘时的纷纷议论,却也终究低挡不住暗下的流言蜚语。
子寒站在角落里眸子微聚,在琉璃公子、瑶儿脸上来回扫视,最后目光锁在了琉璃身上,越看越可疑。
江湖纷乱之时,他不主持大局维护正义却在此闲看“镜花水月”,拥得美人归,哪里有半点君子作风?倒是像极了幻异宫不求上进的模样。
回到客栈后,子寒趁瑶儿不注意对着子双几人挤眉弄眼,子双心下明白道:“那个,冷秋你不是有一套剑法还没练明白吗?我这会儿正好不困,你来我房里吧。”
“这么晚了,还学剑法?”瑶儿心下狐疑。
“恩……那个……对,那个心法一直看不懂。”冷秋含糊其辞道。
待将瑶儿蒙过去后,几人来到子双屋里。
子寒又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他笃定琉璃公子对瑶儿的所作所为都是逢场作戏,并非真心喜欢瑶儿。
他若是真的喜欢瑶儿,当如子陌一般心急火燎地深夜便要直奔幻异山,可他却神色淡然地在水月街反复转悠。子寒一时语快未得深思,却平白惹了子陌的心事,此时满脸愧意地拍拍子陌的肩头。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师兄,你继续。”子陌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却牵的冷秋心里一疼。
子寒倒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继续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后来他的侍从晚风又来了,两人避开我们耳语一阵,他又折身回到了水月街。多巧啊!瑶儿就在那里,还同他一起看到了‘镜花水月’的奇景!所以,我现在确定他接近瑶儿就是有目的的。”
“传言得见此景,缘定三生。他们若非真爱,怎能见到慈景幻?”子双忍不住问道,这话里虽是质疑子寒,心里确是醋海翻波,她盼着师兄告诉她那也是看到的假象。
子寒着看向子双却语重心长地道:“别以为师兄看不出来,你也倾心于他,可你不能因为倾慕便任由他霍乱武林吧?
你自己也了那只是传,况且我们站在外面只看见一圈的白光,里面到底什么情景我们谁也没瞧到。或者是琉璃制造的假象也未可知。”
他这一番话是安慰到了子双的心窝里,只听他又继续道:“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得引蛇出洞了,是人是鬼都得让他现真身了!”
“师兄可是想到了什么计策?”子樱问道。
几人凑在一处密谋一番,子寒让子双、子樱两人将瑶儿困在房间,再托人给琉璃送个口信,就瑶儿有难,让他速速前往西丛林。
他又吩咐冷秋去雇几个武艺高强的杀手,到时西丛林一战,生命攸关下他必然会使出生平绝学。届时看他的武功路数,便知真假了。虽然子陌觉得此事并不光彩,但武林大义面前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边子寒等人正紧锣密鼓地布局着逼琉璃现身的计策,而另一边凤翎因爱生恨亦是为瑶儿精心谋划了一场“恩爱有加”的情意场,贾少阳倒是安然地坐在一旁看这群人打来打去,以坐收渔翁之利。
唯独苦了琉璃,一面要保住自己的命,一面还要护住瑶儿的周全,还要拿出几丝精力去查失踪案的事。直至深夜他的房里还灯火透明。
瑶儿累了一日,刚欲睡下便见窗子大开,突然一个身影翻身而入,正是孤狼。瑶儿见他进来神色严谨道:“义父可又有什么指令?”
孤狼点零头:“义父,失踪案的事不要查的太快,混淆视听,先让他们窝里斗,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还有一事,义父让你尽快拿到消息室的钥匙,寻找红眼子与修炼《冥幻心法》侄幻术》的关系,好完成复仇大计。”
“好,头一件事我记住了。这第二件事,告诉义父:我已拿到了镜花水月消息室的钥匙。只是消息室里关于幻异宫的事情寥寥无几,根本没有红眼子与《幻术》的记载。我尚且需要些时日再查查。”
听到瑶儿坐在那边喋喋不休,孤狼难得地笑了,心里亦觉踏实。这可是瑶儿半年来第一次完成义父交给的任务,终于不用再见她挨打被罚了,心里很是开心。
“你笑什么?”瑶儿问。
“没什么。”孤狼仍是笑,却并没解释。
他将自己的爱藏进了心里,也将自己的关心一并收了进去,掩进了岁月里,盖上了时间的尘埃。他的爱或许就像陈年老酒,越藏越香,越久越醇,吹落了灰尘还能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