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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开未逢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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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的敌人是之骄子,一个不心,他们包括整个段氏家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楚瑶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阴得厉害,零星的雪子已经下了起来,段城溢掀开帘子,呼吸一滞。

楚瑶扮作他的婢女出门,自然要着女装,只是简单的粉色裙袄,竟衬得她肤白若雪,美得不可方物。

楚瑶却恍然未觉,忙着请罪:“主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着就要去前面骑马。

段城溢却咳了一声,声音不出的古怪:“哪有婢女骑马的?今日,准你坐马车。”

楚瑶想想也对,便就着他打起的帘子,弯腰钻了进去。

可她却忘了,大门大户里哪有婢女跟主子坐同一辆马车的。

一路上,段城溢都没怎么话,楚瑶百无聊赖地捧着脸望向窗外。恰巧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走过,她的眼神登时亮了。

这东西她还是在很的时候吃过,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停车。”

马车一顿,楚瑶才回过神,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根冰糖葫芦便伸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震惊地看着段城溢。他似乎有些尴尬,脸上也浮起可疑的红晕,却有些不耐烦地把冰糖葫芦塞进她手里,嘟囔道:“孩子玩意儿,也就你们女孩喜欢。”

马车接着行驶,楚瑶却见段城溢眼神瞥向别处,始终不敢再看她。

他是在害羞吗?楚瑶咬了一口山楂,真甜……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太白楼今夜没有一个闲人,楼下全是锦衣卫。

雅间内酒已过三巡,二皇子的耐心也磨尽了。他看着段城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夜,你若不与我联手,便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段城溢抿了口酒,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们段家不涉党争,才有今日的荣耀。若投靠了你,只怕大皇子不会放过我们。皇上也会猜忌段家,得不偿失。”

二皇子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冷笑:“现在,你没得选。”

“不,我已经选了大皇子。毕竟,像你这样有勇无谋、阴狠毒辣的皇子,将来也不会让段家善终。”

在二皇子发怒前,段城溢薄唇轻启,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此时你的心腹兵部尚书已经被抄家入狱,他的罪状我已送给大皇子,当了见面礼。”

似是回应他一般,此时,立刻有侍卫跑过来,与二皇子耳语一阵。

二皇子整个人摇摇欲坠,气得眼珠子差点儿蹦出来。他指着段城溢,连了几个“你”字,最后一把抽出佩剑。

“好一招暗度陈仓。段城溢,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段城溢依旧风轻云淡地喝着酒,二皇子的剑眼看就要刺过来,他竟连眼都没有眨。就在剑尖触到他眉心的那一刻,身旁的楚瑶一脚踢倒二皇子,拉着段城溢从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接着,就听见二皇子气急败坏地喊:“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抓回来!”

楚瑶与段城溢如飞贼一般,一边在高高低低的房顶奔逃,一边还要躲身后射过来的箭,简直苦不堪言。

段城溢竟然还有闲情赏月:“阿楚,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是啊,敌饶脑袋也挺圆的。”

二皇子故意在城外设宴,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若谈判不成,他便杀了段城溢,然后连夜控制段家。所以他虽然逃了,身后的追兵却死咬着不放。

看来,二皇子已经下了绝杀令。

楚瑶招架得越来越吃力,在杀死邻七波侍卫时,趁机问他:“可有后着?”

段城溢耸了耸肩:“你呢?”

楚瑶无语,当她是铁打的啊?不过,她也习惯了。

段城溢自负聪明,所以常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比如上次,她得了任务,去铲除二皇子的情报机构。

她好不容易摸到了内部,他突然跳出来大叫:“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打草惊蛇之后,楚瑶不但要对付一堆的打手,还要保护他。好不容易解决了麻烦,他风轻云淡地摇着折扇,轻笑:“阿楚,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

看他嘴角的笑意,她敢断定,他是故意的。好像折腾她,能让他有多大乐趣似的。

楚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带着他逃到了城门口,却悲催地发现城门紧闭。

楚瑶气得想骂人,明明买通了一个守卫负责开门的。

一回头却见二皇子带着精锐部队,已把他们团团围住。

数百名弓箭手已做好准备,只消二皇子一声令下,他们俩就会变成马蜂窝。

城高百丈,后退无门,楚瑶冷静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可分析来分析去都是一个死。

段城溢却仍是笑着,一派坦然的模样。楚瑶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低声道:“待会儿见机行事。”

二皇子立于人前,居高临下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瑶急忙捅了捅他:“不管怎么样,先稳住二皇子再。”

没想到,他朗声道:“不必了。”

楚瑶气得真想一脚把他踹翻。

“找死!”

二皇子目眦欲裂,一扬手道:“射!”

尾音还未落下,一道黑影突然如闪电般袭来,众人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就见楚瑶将匕首横在二皇子脖子上,冷喝:“众人退后,牵来两匹马,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段城溢嘴角一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危急时刻,他才能感觉到她在乎他呢。

两人骑着马挟持着二皇子,堂而皇之地离开了。不过,城门未开,他们需要绕一条远路。

一路上,段城溢心情极好,他以为他们又会像很多次劫后余生一般,畅快地对月饮酒。只有那个时候,楚瑶才仿佛卸去了所有伪装,与他谈地,不分主仆。

就像很多年前,他初遇她一样。

的人,被困在半人高的獒犬笼子里不断躲避。

那獒犬是段老爷的爱宠,凶悍恐怖,一口就能咬死人。

他看见她的时候,她额上还冒着血,眼神却极坚定。明知道逃不开这笼子,挣扎也是徒劳,她却没有半分认输的意思。

那一刻,段城溢的心微微一动,觉得自己与她何其相似。庶出之子,与奴仆无异。他何尝不是困在段家这个大笼子里,永远看不到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