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终究不是我的。”
“即便是你亲手雕刻的,我也不想要。”
“不要以为,你死在我面前,我就会心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心冷硬如刀。”
“……”
玄予身子有些颤抖,他看着被谢虞欢弃之如敝的玉石,勾唇苦笑。
“谢虞欢,我欠你的,即使还不清,我也要尽力去还……”
着,他抬起手中的长剑。
孟朝歌脸色微变。
宗庭大喊出声。
“夫人!”
谢虞欢脚步一顿,猛地转身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簪子狠狠刺在玄予心口。
可是……
谢虞欢忽然后退一步,面色苍白。
她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断手,有些颤抖。
“你……你……”
谢虞欢面色惨白,玄予竟然砍了自己的左手。
不光谢虞欢愣住了,就连宗庭和孟朝歌等人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玄予。
玄予咬紧牙关,口腔中咸涩无比。
鲜血不停的往外流着。
“他们废你武功,我便废了自己的武功。他们断你手筋脚筋,我便砍了自己的手脚来给你赔罪,不求你的原谅,只是赎罪。
不过……是不是,吓到你了?”
“真是……对不起啊。”
玄予咧嘴笑了笑。
谢虞欢浑身颤抖着,她不停的后退着,孟朝歌迅速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只见玄予抬起手中的剑,他艰难的弯下腰,用尽全力狠狠砍了下去……
谢虞欢只觉得眼前一黑。
双眼被冰凉的大掌覆上了。
谢虞欢死死咬住下唇,紧紧攥住孟朝歌的衣襟。
玄予躺在地上,低声道:“原谅我,只能断一只手,因为我没……办法了啊。”
他气若游丝,双眼越来越沉了,他躺在地上,看着那个离他不远的,伸手就能握到的玉石,眼角似有眼泪滑下。
他浑身抽搐,疼痛万分,他松开松手中的剑,抬手想要握住那颗玉石……
可是,好像……握不到了呢。
他太累了。
太困了。
“噗。”
谢虞欢身子发软。
孟朝歌扶住她,迅速为她输真气。
想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他只知道,玄予没有给她解药。
他的眼里尽是慌乱。
为什么!
为什么墨御行还没有来。
如果……
与此同时,玄予也吐了血。
黑血。
玄予想笑,可是他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真好。
死前,为她解了一种毒。
谢虞欢,我欠你的,下辈子还。
谢虞欢。
“我……也爱你啊。”
玄予动了动唇,却没有出的机会了。
他慢慢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谢虞欢脸色发白。
她撩起自己的衣袖,却发现那条长线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孟朝歌,给……给我把脉。”
谢虞欢攥紧孟朝歌的手腕,哑声道。
孟朝歌点头。
过了一会儿,孟朝歌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方才你有中毒的迹象,如今没有了。”
他将谢虞欢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
“孟朝歌,带……带我回去。”
谢虞欢看着玄予,身子绷紧。
“好。”
孟朝歌抱起她,朝外走去。
谢虞欢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沙哑。
“火化。”
声音虽然,但孟朝歌听清了。
“好。”
“……”
谢虞欢紧紧攥着孟朝歌的前襟,视线却始终不敢向后看过去。
她不是怕。
她只是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发生了,她也了不会原谅他,为什么玄予还要……
谢虞欢扯了扯唇,眸色淡然。
她体内有两种毒,她缺始终不知,孟朝歌为她把脉也不曾看出来,想必是中毒许久,却不曾显露。
至于什么毒……
呵呵。
玄予她手臂上的那条线是中毒的迹象,那条线越长,她中毒越深,想必……
她手臂上的那条线越长,玄予手臂上的那条线越短。
他把毒,传给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这个人啊,到死也没为自己留个全尸。
断手断脚……
没有用的。
谢虞欢在心里冷笑。
玄予,我不会记住你的。
我不会记住你的。
永远不会。
……
宗庭默默看了一眼玄予,目光暗沉幽深,他示意人将玄予的……尸体抬起来。
宗庭的视线落到离玄予只有一点儿距离的那颗紫色的玉石。
玄予死前,想要抓住的,应该就是这块紫色的玉石。
只是……
他抓不住了。
宗庭上前将玉石捡起来,放在手心看了许久,随即走到玄予的尸体边上,将玉石塞到他仅存的右手手心里。
……
孟朝歌抱着谢虞欢回到竹屋的时候,已经大亮了。
谢虞欢靠在孟朝歌胸口,目光平静,却始终不曾言语。
“主子……”
灵飞上前一步,恭敬开口。
“这件事不必声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
昨夜他得知她出事后没有声张。谷雨于一他们也不知道。
灵飞扯了扯唇。
“是。”
“今日你和宗庭去巡按府照看着,安定好他们。本相今日就在这里陪着夫人。”
孟朝歌沉声道。
“属下明白。”
“主子,宗庭……让我问问,那个玄予……的尸体一会儿就火化掉,主子,夫人要去看吗?”
灵飞瞥了一眼躺在榻上,蜷缩着身子的谢虞欢,低声问道。
“……”
孟朝歌抿唇不语,他侧眸看了一眼谢虞欢,凤眸暗沉。
“不去。”
谢虞欢在他还未开口之前答道。
“你下去吧,一会儿让人送些饭菜过来。”
孟朝歌淡淡开口。
“是……”
灵飞点头,恭敬退下了。
房门“啪嗒”一下被关上了,空明的屋里只剩下谢虞欢二人,屋子里很静,静的连各自的呼吸都听得到。
“……我六岁的时候孟萧寒在我身边安排了一个侍卫。那个时候,宗庭还没有来到我身边,起来,那个侍卫算是……少年时期的……朋友,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个侍卫其实是孟萧寒的私生子,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生的儿子,那个侍卫起初与我关系不错,我处处想着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他费尽心机的想要杀了我。
他觉得我是孟萧寒的孩子,嫉妒我,想要取代我。我告诉他,我不是孟萧寒的孩子,他不信,他不甘心,他才是孟萧寒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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