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一辈子只专注于打仗,剩下什么事情都别让他管。
在战场上,他杀伐果断。
但是在家中,他真的很不擅长拒绝亲人,尤其是他的大父,还有三个兄弟,当然还包括他的妻子。
所以每一次妻子吵他的时候,他就默默听着,也不会争辩的。
这种人,你可以说他单纯,也可以说他有性格缺陷。
来到家族祠堂外。
敖心甚至紧张地呼了几口气,他实在有些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但是为了胖胖,他这个父亲必须挺身而出。
不过,他真的很紧张。
又愤怒,又紧张。
“侯爷,老祖宗请您进去。”管家躬身道。
老祖宗?
什么时候敖氏家族出了一个老祖宗了?不是一直都称老爷子的吗?
现在变老祖宗了?
魏国公府里有一个老祖宗,莫非怒浪侯爵府也要有一个老祖宗吗?
怒浪侯敖心对这个不敏感的,对于他来说,什么老祖宗,老爷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云中鹤却不一样,他能敏感感知任何一个称呼背后的意思。
怒浪侯敖心带着云中鹤进入祠堂之内。
敖氏全族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了,整整几十人。
最上面的坐着五个老人,正中间便是敖氏族长,也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
下面坐着的,都是他的堂兄弟,最前面便是三个已经封了伯爵的兄弟。
唯一站着的,便是敖氏家族的天之骄子,敖鸣!
敖心上前,跪下道:“拜见大父,拜见四位叔父。”
老祖宗敖亭冷哼了一声,旁边四个敖氏老人倒是客气,抬手道:“起吧,起吧!”
接着,敖鸣来到敖心面前,跪下道:“儿子拜见父亲。”
敖心面孔一抽搐,道:“起来吧。”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听说你去魏国公府了?而且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好大的官威啊,我的骠骑大将军,你有威风朝外面耍去,不要在家里耍,更不要在姻亲家里耍,莫要丢我敖氏的人。”
敖心躬身道:“大父,实在是魏国公府欺人太甚。”
老祖宗敖亭怒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没有权力做主了是吗?你在朝中是威风八面,骠骑大将军厉害得很。但是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你趁机发作,是想要向我表达不满,你这是要忤逆吗?”
南周帝国也以孝治国,父辈压死人。
老祖宗敖亭这话一出,怒浪侯敖心也只能立刻跪在地上。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我就问你一句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有没有权力做主?”
敖心道:“有。”
老祖宗敖亭道:“那你还说什么?大张旗鼓地来祠堂做什么?这就散了吧!”
对于这个儿子,敖亭再清楚不过了。
有读书读呆了的,也有打仗打呆了的。
而这个敖心,便是一个兵痴了,还是一个嘴笨的,最好拿捏了,翻不了天去的。
然而这个时候,怒浪侯敖心脖子一拗道:“大父,今日我请诸位长辈,诸位兄弟来,就为了一件事情。我儿敖玉已经归来,就不需要嗣子了。敖鸣本是兄长之子,我怎么忍心夺之。”
这话一出,全场色变。
唯有当事人敖鸣脸色不变,甚至称得上是古井无波。
老祖宗敖亭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敖心,你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敖鸣过继到你膝下,不仅全族通过,连皇帝陛下也是过问同意的。你这是要抗旨吗?”
敖心道:“皇帝陛下听闻了玉儿出事,不忍我老无所依,所以让敖鸣过继于我做嗣子,陛下隆恩,我作为臣子当然感激涕零。可是现在玉儿回来,我自然就不需要嗣子了,相信陛下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不行。”老祖宗敖亭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敖鸣是你的嗣子,未来继承你的家业和爵位。”
怒浪侯敖心往地上一跪,斩钉截铁道:“我的家业,自然有我的儿子继承,这件事情也没得商量。”
这话一出,老祖宗敖亭彻底色变。
这还是儿子敖心第一次这么违逆他的意志。
毕竟他才是怒浪侯,而且是家族的顶梁柱,敖心一旦如此激烈坚决,哪怕是作为大父,敖亭也不好办。
顿时,敖亭语气缓和了下来道:“老三啊,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鸣儿在外面什么名声,什么出息。敖玉又是什么名声,什么出息?能够继承你家业的,只有敖鸣,能够将家族大业发扬光大的,也只有敖鸣。你以为敖氏家族是你一个人的吗?你以为怒浪侯府是你一个人的吗?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你是要家道中落吗?你是想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敖玉喜欢胡闹,喜欢玩,那就一直让他玩下去。敖鸣继承你的爵位,继承你的家业,未来自然会照顾好这个弟弟,你又担心什么?”
“一旦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我们敖氏家族还有未来吗?”
怒浪侯敖心道:“我家玉儿好得很,没什么不可以继承家业的。况且,众多贵族中,不肖子弟继承家业多了,家道起起落落,也正常得很。”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敖心是多么不会说话,什么家道起起落落正常得很。
虽然是实话,但是你瞎说什么实话?
你这岂不是说,就算是家道中落,也要把爵位传给你的废物儿子吗?
敖亭寒声道:“老三,你这是铁了心了?”
敖心道:“对。”
敖亭道:“老三啊,原本我不想揭穿,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这个敖玉,非但不能继承你的爵位,你的家业,甚至也不配作为我敖氏子弟,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敖心怒吼道:“大父,你不要瞎说!”
敖亭道:“这个敖玉,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也根本不是我敖氏家族的骨血。这本是家族丑闻,我不忍心揭破,但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忍痛揭破这段丑闻了。”
敖心寒声道:“大父,说话要讲证据。”
老祖宗敖亭道:“我当然有证据,来人啊!准备滴血认亲!”
片刻后,有人拿来了一只碗。
老祖宗敖亭道:“滴血认亲吧!敖心,如果你和敖玉的血不相容,就证明你们不是父子。这敖玉也就不是我敖氏之子,就是外面的野种,我今天就要将他逐出家门。”
怒浪侯敖心脸色剧变。
敖亭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吗?一个野种竟然养出感情了,还要把爵位和家业都交出去了?不敢滴血认亲了吗?不敢面对现实了吗?”
“不敢滴血认亲,那就是默认这敖玉不是你亲生骨肉了?”
“来人啊,把这个敖玉给我逐出祠堂,逐出家门。”
云中鹤二话不说,拿出刀笑道:“滴血认亲,怎么不敢?不过我倒是想要知道,如果我和父亲血液相容,证明我们是亲生父子,你要何为?”
敖亭冷道:“那我就当众辞去族长之位。”
云中鹤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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