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就是对姐姐的保证。

柳小暖平时很少流泪,却是被弟弟戳中泪点。眼泪就很不听指挥的流了出来,她忙用手擦了擦。

看姐弟俩泪眼婆娑的,颜妍也觉得眼睛湿润,她有父母兄弟,却还不如这姐弟俩个。。

忙强颜欢笑大声说:“为了今晚上能舒舒服服的睡觉,现在开始铺地板革。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期,就铺这个。等以后情况好了,再决定是铺地板砖还是木板,墙也就不打底子了,直接贴壁纸就好,没有涂料,木材,不用怕有毒气。明天我去再买两张床,沙发,看能不能买台电视机。还有锅碗瓢盆的。”

看颜妍一瘸一拐的将地板革铺开,用小刀裁剪。

柳小暖撇着嘴:“反正我同小致什么都不会,你说什么就什么了。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最近一个月没钱再给你们了。”

颜妍很麻利将地板革展开,一边不停的指挥小致帮忙。

一边说:“够了够了,锅碗瓢盆都买了,明儿再去买点米面油,以后我就做饭给你们吃。做着吃饭不费钱的。”

柳小暖忙说:“我不吃,我回苏家吃,给你们省点。如果明天还有剩余就买个小冰箱,天太热,给小致冻些冷饮。小致喜欢冰镇的果汁。不过晚上还是叫外卖吧。都十点了。小致想吃什么你点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

小致很听话的接过柳小暖的手机准备点菜。电话铃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将手机交给柳小暖疑惑的看着她。

柳小暖接过电话,只喂了声。那头就传来冷冷的声音:“这个晚了还不回家,你当苏家是酒店啊。就算在外面过夜是不是也得打声招呼。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苏凌!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还以长辈自居。

柳小暖拿着手机咬了咬嘴唇,小声说:“舅舅,我弟弟这里有点事。晚上……”

还没等她说晚上不回去了,那边就传来命令:“马上回家,要不然以后搬出去。”

便挂了电话。

这么霸道,简直拿自己当主宰者了。这个时候充当长辈,昨天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呢。

想到昨天,柳小暖一阵心跳。那个充当长辈的霸道总裁大人可是好几次轻薄了她,让她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淡定自如的心七上八下的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怎么。

柳小致见她发愣,小心地问:“姐,你还有舅舅啊?我怎么没听说起过。”

柳小暖不敢说是苏家的小舅,苏家真正的主人。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会想太多。

只能含糊其辞:“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原来有个弟弟,他来市里看我我的去一趟。晚上我就直接回苏家了,现在我们需要钱,我的好好表现,等我妈回来了好要点钱,辛苦你们两了。快点叫外卖。然后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再干。”

说完急匆匆就走。颜妍正忙着,小致出来送她。

到了门口,她不放心的交代:“小致,你颜妍姐是姐姐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没少帮咱们。现在她遇到了点事儿,需要在家里住。你是主人要好好的招待她,让她觉的像在自己家。就按你说的,你住小卧室,晚上最好能铺好地板革,不能睡水泥地面上,会生病的。”

颜妍对她的好,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两人即使朋友闺蜜又是患难之交。

小致便看着她笑:“姐姐你是瞎操心,我倒是觉得她才是主人,接下来会好好招待我的。我就等着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姐你放心,你弟弟只要有独立的房间,怎么都行,不过你可的提醒她,不许骚扰我噢。我还小”

说完捂着嘴笑。

“说什么呢?你这小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你颜妍姐可不是弟弟控,再说你也太小点了,还没到青春期,她对你这样的小小少年不感兴趣。”

只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小致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的变化,不但说起话来一串一串的,还有了幽默感,更重要的是脸上有了少年该有的笑容,实在让柳小暖惊喜。

她觉得负债累累很值得,以后辛苦也值得。在苏家没有存在感的苟且更值得,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付诸行动,如果脸皮再厚点,态度再卑微点,又或者多对自己的亲妈妈说些好听的话,装作她的贴身小棉袄,以苏家的经济实力,每个月讨个一两万零花钱是没问题的。

为了小致以后,或者以后也可以这样。

小致一直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很懂事的说:“姐,我们现在没钱,还是吃点便宜的填饱肚子就好。那边有麻辣烫,提点带两饼子二十块钱就够了。好吃还解馋,外卖的话,至少得五十多。家里有烧水器,喝点白开水就好,我自己有杯子,不知道颜妍姐有没有。”

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柳小暖很欣慰拍了排他的瘦肩膀:“好,省一点是一点,麻辣烫菜多,多吃菜对身体好,小致真是懂事儿,以后一定有出息,”

这样的弟弟让她充满了信心。

想了想问:“小致,你的卡在不,有没有用过。”

“有,姐给的零花钱都存卡上了,我不敢带在身上。二姐总是打劫。不过只有两百多,别的还是都被二姐打劫了。”

“你二姐打劫,她还抢你的零花钱,她不是上班赚钱了么?”

柳小静是商场的收银员,她不好好上学,初中毕业就工作都好几年了,怎么会打劫中学生弟弟的零花钱,按理说她应该给弟弟零花钱才对呀。

“她每个月才两千多一点,还不够买衣服化妆品的,大妈妈经常同她吵架。她知道姐姐每个月会给我五六百零用钱,所以规定只要我晚上走出卧室就得给她钱,因为客厅是她的地盘,每次五十。有时候我不去客厅,她也会在我衣服里搜。”

“这事儿你怎么不跟姐说,那么有好几多月我都给你一千过了,合着都被她拿走了?”

柳小暖有点生气,她省吃俭用的不敢亏了弟弟。怎么就被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给打劫了。

柳小致深深的低下头:“我不敢对姐姐说,怕姐姐担心。二姐说了,如果我告诉你,或者没钱给她,就别想出客厅。她也会教唆大妈妈骂我的,我不想被他们骂。他们会一起骂我的。”

“现在不用担心回去没地方呆了,我才告诉姐姐。姐,每一次二姐拿走了我的钱,我都很难受,我知道都是姐姐的,姐姐为了我挣的。”

柳小暖心情沉重起来,原来弟弟在大伯家过的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很多。

大哥妹妹都很排斥弟弟,总觉得弟弟是外来者,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可是当年后妈虽然卷走了房款,可是他们领走弟弟的时候,妈妈看在同死去的爸爸夫妻一场的份上,偷偷的给了二十万帮他们还清了现在这套房子时借的钱。而她从十五岁起每个月都给弟弟生活费,以前一千,现在两千。而弟弟的除了生活费以外所有的开销,都是她另外出的。而且每月她都会给大姐大哥大伯大妈妈买新衣服。不定期的给家里卖肉卖鱼,大伯的烟酒。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弟弟能住的柳心一点。

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默默地拉着弟弟瘦弱的胳膊,表示理解痛心,姐弟两走了几步,突然电话铃又响了。

显示还是舅舅。

刚一接通,马上传来很严厉的声音:“二十分钟,如果还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催什么催呀,催魂呢!柳小暖对着电话咬牙切齿的无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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