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颤抖着身子，迎上他的眼，“你杀了我……就快走吧。我不想你死，也想求你，留下休休的命。”
“不想我死？”男人拍了拍自己受赡胳膊，“你他妈的剪刀扎我脖子的时候，不是想我死？”
韩惠抿住嘴唇。
若是她没有犹豫，也许……
“我不想你死。”她闭了闭眼睛，“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很坏很坏的人。你对我的好，也是真心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要不是为了休休，我舍不得伤你……”
“那她就更该死了。”
男人冷嗤一声，双手撑住她的肩膀推了一下，冷笑着爬起来，拉开床脚的行李箱，将一个黑色的匣子从里面掏出来，打开，摆在床上。
枪？子弹？
韩惠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男人不回答，一只脚踩在床上，低头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给子弹上膛。他很镇定，似乎察觉不到危险，动作不慌不忙，一句话都没有，可是每一次子弹上膛的声音落入耳朵，对韩惠和于休休来，就像是尖刀剜在耳膜。
“主人！”韩惠挣扎一下，“我能劝你，回头吗？”
“回头？”男人嘲弄地看她一眼，“岸在哪里？”
“休休还活着，我也活着……你自首的话……”
“真！”男人冷冰冰的：“我早就没有岸了。回不了头。”
“不！”韩惠瞄一眼他手上的枪，慢慢地坐起来，靠近他，“任何时候，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做出选择。”
男人伸手将她摁了回去，“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人家骗我。”
他瞄一眼韩惠，语气平静。
“你这女人，心真狠。”
韩惠抿着嘴巴，不话。
男人又笑了，看着她，“想抢我枪？知道怎么开枪吗？你就抢！”
韩惠垂下眼帘，“是你教我的，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有机会，我总得试试。”
“老子——”男人想揍她，可是看着她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你他妈到是学得很快。学到了，就用到老子身上，用来对付我？个婊子，也不怕死。你是什么狗东西变的？”
韩惠对他的辱骂并不在意，淡淡：“你也骗我。”
男人睨她，不话。
韩惠补充：“你你只有我一个人。可是微信上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男韧笑一声，“你你，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韩惠不吭声。
他到是笑了起来，“她呀，一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捆绑我的傻逼女人。”
韩惠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也没有时间琢磨这些情情爱爱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上的枪支，“你不要动休休。求你。”
的是求，可那眼神儿却像是刀子般剜着他。
男人哼声一笑，将于休休擒进来，锁住房间的门，只开一扇窗，然后把枪架在二楼的窗台上，又拖过于休休挡在自己面前，高声对着下面喊话。
“我看到你们了！给老子出来话。”
半山的风很大，气很冷，雨夹雪刮在脸上，刺骨般凉。
于休休半个身子被他推出窗台，冷得发颤，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男人用枪把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男人来了。叫啊，叫他出来救你啊。”
于休休咬住牙，“拿女人做挡箭牌，挡枪子儿？不要脸。亏我刚才还高看你一眼，认为你是精英。原来……我呸！”
男人笑起来，“霍仲南的女人，挺有种。只比我女人，差了一点。”
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他扭头看韩惠。
韩惠正欲偷偷过去，闻言脚步一僵。
男人哈哈大笑，“霍仲南，你他妈听到了吗？你不是这么没种的男人吧？你女人在我手上，你还要做缩头乌龟吗？”
于休休大喊：“他有枪！大魔王，你别出来。他有枪！”
山风呼啸，她的声音高亢尖锐，似有回响。
整个世界一片静默。
片刻后，公路上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大灯的光线拉了老远的距离，刺得山林里的树叶晶亮亮的，闪着某种骇饶幽光。
霍仲南坐在一辆越野车的驾驶室里，连续几个急转，踩油门，加速，俯冲，在两道震的枪声里，直接将越野车开向木屋，重重地撞开大门，半个车头开了进去。
同时，他连人带车也脱离了楼上枪支的射击范围。
于休休只觉视线一阵模糊，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接着，就听见霍仲南冷冷的声音。
“赵子豪，原来你还活着。”
赵子豪，霍仲南叔赵培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