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笑了笑。
“走,追上阿虎!”
罢,策马前去,余众紧随之。
前方,孟虎尚不知刘盛已在其身后,正挥舞着狼牙槊,紧追大檀的兵马。
也不知孟虎是对敲脑袋情有独钟还是怎地,那一把狼牙槊尽头颅落去,将落后之人纷纷敲下马去,落马之人,无一不是脑壳昏涨而死。
得益于重甲骑兵的速度受制,大檀早已远去,而刘盛也快速追来。
孟虎再一槊敲死一人,再怒吼一声:“休要跑了大檀!”
哒哒哒~
“阿虎,穷寇莫追!”
前方勇猛杀耽面带邪异之色的孟虎猛然一回头,那挂在脸上的邪笑慢慢回拢,便是通红的双眼也慢慢恢复常态,大嘴一裂。
“郎主!”
呼喊一声,孟虎不顾冲来的玄甲军士,就要调头。
刘盛见孟虎突然停顿,后方玄甲军士将要撞在其身,连忙大吼一声“兵马且住!”
正朝前冲锋的玄甲军士听闻怒吼,朝侧方一看,不是他们的酋帅还能是谁呐?面色一喜,纷纷大喝:
“酋帅令,止!”
“止!”
“止!”
“止!”
“吁.......”
“吁.......”
霎时间,玄甲军士缓停,忙对刘盛施礼怒喝:“酋帅!”
“酋帅!”
刘盛将战马驻足,孟虎带着笑意朝其奔来。
哒哒哒~
“郎主!”
孟虎大嘴一裂,朝刘盛嘿嘿一笑。
“哼!”
刘盛冷哼一声,朝其手中的狼牙槊觑将一眼,瞳孔微张,只见那一把狼牙槊早已见不到本来的面目,红白之物布满槊头,便是孟虎握着的槊杆也是如此。
刘盛策马上前,手中马槊朝前一带,握住最后一段,朝孟虎腰侧轻甩过去,孟虎见状身子情不禁的微微一动。
下一刻,孟虎想到什么,又回正过来,对刘盛嘿嘿傻笑,好似看不到马槊一般。
“啪~”
刘盛的马槊正中孟虎腰侧。
“你这奴子,兵马未住,怎敢出阵,实乃战场分神,待我回去好好收拾你一番!”
刘盛没好气的絮叨一声。
“是是是,郎主,阿虎谨记!”
孟虎嘿嘿笑道。
见其如此,刘盛瞪了他一眼,道:“此次,你做的不错!”
罢,刘盛转身,不顾摸头傻笑的孟虎,面色冷峻的对玄甲军士大喝:“玄甲!”
“酋帅!”
“酋帅!”
“酋帅!”
士气如虹的玄甲军士举槊怒吼。
看着一张张染血的面庞,刘盛内心激荡,大手一伸,止其喝声!
待喝声缓停,刘盛怒吼:“此战,乃尔等首功,待将柔然驱除境内,盛与诸君一醉方休!”
“吼!”
“吼!”
“吼!”
众将士面露喜色,连连欢呼,不时看向身旁队兵,相视一笑!
刘盛见状,也是微微一笑,但他知道,柔然还在五原,他不能在簇多留,也便收起笑容,对众人道:“柔然大军尚在,虽已成溃兵,但夜深至此,我等又乃重甲,实难追其尾,诸君便随我回返狄那吧!”
“是,酋帅!”
“是,酋帅!”
众将士应命。
刘盛朝身后看了眼,那逃窜的柔然将士早已不见踪影。
“哎!”
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刘盛其是很想追击大檀,但他知道,他不能。
虽柔然是溃兵,但也是不可觑的,重甲骑兵失去了突袭,也就失去了强大的资本,敌众轻骑之快,远可避之,也唯有靠他的数百轻骑追杀。
但,仅靠数百轻骑,还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刘盛之所以敢出城迎战,就是因为柔然阵型被玄甲突袭,深知重甲之威的刘盛,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白了,柔然人怕的是玄甲军,而不是他刘盛的轻骑,当然,刘盛也是起到了作用的,单论玄甲军的话,柔然人是完全可以将玄甲军团团围住,让其从冲阵变成陷阵。
而玄甲军身为甲骑具装的部队,他一旦陷阵,也唯有一死了。
如果步兵是步枪手,弓箭手是狙击手,投石机、床弩等是炮,轻骑集合群就是轻型坦克,而重甲骑兵,就是重型坦克,但不论是轻型坦克和重型坦克,一旦趴窝,也是一个死。
冲阵和陷阵的区别,也就是坦克是否趴窝的区别。
此时的柔然人就相当于轻型坦克,而玄甲军就是重型坦克,虽重型坦克能一挑N,但他的速度,是他的掣肘,是他的硬伤,轻型坦克不和你打,你能奈我何?等你燃料(体力)耗尽,还不是乖乖等死?
嗯,你冲进我们轻轻坦克群?没事,我们一起将你围拢,堵死你的路,你还不是趴窝?
而刘盛的这一支轻骑,就如同另一支轻型坦克开了过来,一路摧毁他们的无线电(斩旗),让他们相互之间沟通不了,并影响他们的阵型。
这阵型一乱,就如同开了信号屏蔽器,只看得见身边的人,了解不到外面的事,接不到上司的命令,内心焦急的他们就会更加乱,纷纷传染之下,也就形成大崩溃了,这就是战旗的重要性。
可现今却不同了,没了重型坦克,大家都是轻型坦克,虽然我在逃跑,难道还不能杀个回马枪吗?
就此,刘盛也便下令回狄那了,心道:“大晚上的又看不清,犯不着和柔然人同归于尽,等明拓跋焘过来吧。”
想着,刘盛便带着仅存千余的玄甲军朝着狄那而去......
可刘盛不知道的是,拓跋焘已经在狄那南门攻打郁久闾匹黎了,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率领玄甲军前去破敌......
时间不久。
塞水东岸不远处,大檀正在收拢溃兵。
“王庭甲部来此!”
“王庭乙部......”
“王庭丙部......”
“乞干部......”
“乞骨部......”
声声怒喝中,无数惊慌的柔然人慢慢安静下来,开始朝着自己的部落集合。
正在此时,塞水西岸突然涌来无数火把,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那火团微微一停,片刻,突然传出一阵喊杀声。
“杀啊!”
“杀啊!”
声声怒吼,让早已是惊弓之鸟的柔然人顿起骚乱,看着那不断涌来的火把,纷纷大叫着:
“西岸来人了,西岸来人了!”
“西岸有敌!西岸有敌.......”
“亡也,亡也,前后皆有敌,我等何去?......”
混乱中,不少柔然人将欲逃去。
“库仁直,可是你的兵马?”大檀惊慌的对库仁直问道。
“不,不是,可汗,我在戌城仅留下一千兵马让库仁度驻守戌城,无此之多!”
库仁直看着对岸的火团惊慌回道。
大檀双目一瞪:“无此之多?”
转身咬了咬牙,对其道:“你那阿弟库仁度,早已亡也,那支重甲,便是你我相遇时的骑兵!”
“啊?”
库仁直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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