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时分,全旭厢房之内,一支竹竿树立,上面挂着两三只猪脬,其中有血液流转。
至于到底放了李银屏多少血,刘盛不知道,医官们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测量单位,也唯有看情况而定了,直到李银屏感觉有些虚弱的时候,方才作罢。
虽是如此,却也灌了五只猪脬,当然,这并不是满的。
头一次见这种医治方法的医官们都很好奇,这真的能救活眼前的军家?他们疑惑,但不论如何,还得看后续几日情况。
大堂中,将事情处理好的刘盛已返回来此,与丘穆陵戈会谈了许久,这一番接触下来,两人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丘穆陵戈也推翻了之前对刘盛所有的臆想,心中只道:“其人言谈举止颇为不凡,兵法韬略吾有所不及,当得朔州督护一职!”
而刘盛对他的评价则是:“悉熟兵法,勇猛有度,再经历几次战役,定是一员猛将,或许,还能主帅一方!”
都对眼前人有所看重的二人是越谈越来劲,越谈越觉得相见恨晚,只把身为公主的拓跋清怜晾在一旁。
但拓跋清怜对此也并未生气,手托香腮,炯炯有神的看着刘盛,那侃侃而谈极具大家风度的模样,让她一时间为其着迷,嘴角竟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番会谈持续良久,夜已深。
二人结伴出府,刘盛一路送其来至所住之地,方才返回府衙。
对于刘盛此举,丘穆陵戈是极为激动的,心中也有着一股莫名的激情,正在激励着他要与刘盛交好。
这种激情,并不是单纯的惺惺相惜,也不是单纯的认为刘盛有能力,比他强,还有那一直陪在刘盛身边的拓跋清怜。
那位是谁?他很清楚,其能代刘盛前来接见与他,又能在他与刘盛交谈的过程中不发一言,若这公主和刘盛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这么一看,有能力,有战功,还有公主在背后支持,这人生简直一片坦途啊。
而他与刘盛交谈下来,见其对他也很是看重,这才是他激动的原因,毕竟,多一个大佬多一条命!
看着远去的刘盛,丘穆陵戈微微一笑,直至看不到刘盛的背影了,他才回返房内。
不久,刘盛回到府衙,先是责令将士换防,保证每人都会得到休息,这才来到全旭的厢房。
“嗯,看来此法还是有用的!”
看着呼吸已逐渐稳定,面色也有些红润的全旭,刘盛放心了,点零头,也便离开了此处,返回自己的房内入睡。
而那作为侍女的柳瓶儿,也早已将被窝暖热。
戮战一夜,又一未睡的刘盛很快便在如此惬意的被窝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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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初八!丙申!
南朝刘宋境内,今江苏南京一代,有一座宏伟巨城---建康。
这是南朝刘宋的国都。
城外,现还是宜都王的刘义隆抵达京师建康。
此时的他,并没有即将要当皇帝的喜悦,反而露出淡淡的忧伤。
时至国内局势动荡,二位哥哥死因不明,但在他想来,唯有那几个顾命大臣胆敢如此,而这弑君之罪,也唯有他们敢。
“哎~”
面目哀愁,年仅十八岁的刘义隆不禁轻叹一声,他没有拓跋焘的豪迈之气,但他却有着拓跋焘没有的儒雅之气。
这两位君王,可以是一文一武,
所谓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下。
这前一句,可以对照拓跋焘,后一句,也正对照他刘义隆。
有人,刘义隆只是遇到了拓跋焘,而拓跋焘,也只是遇到了刘义隆。
二人一文治高于武功,一武功则高于文治,双方各有优点。
有人,这个时代,武功才是最重要的,文治没用,那刘义隆一定没拓跋焘厉害。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刘义隆虽然没他老爹厉害,但也不弱,他与拓跋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二人,一个武功平北地,一个文治开盛世,以致于这纷纷扰扰的南北朝得不到统一,反而让出自六镇的杨家做出了统一之举。
可这,并不能怪谁,怪只怪,既生亮何生瑜,生了北雄主,又诞南明君。
也有人,南北朝没什么名将,没什么名人。
呵呵~
是的,他没樱
他有的只是狠人,在这个时代,他不需要名人,他只要狠人。
不论是五胡时代墨粉登场的诸辈英雄,还是后三国时代的猛将,他们都是狠人。
像闻鸡起舞的祖荻,杀胡令的冉闵,‘狮吼功’的刘裕刘寄奴,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陈庆之等等,这些人,或许就是所谓的名人了吧。
但,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则仁者见仁了,比如,被称为后三国的时代,他之所以被称为后三国时代,就是因为这个时代和三国一样,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不,如果三国是英雄辈出的年代,那他就是一个怪物辈出的年代。
但很可笑,这比三国更激荡的时代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并记得他们,反而只记住了三国。
那么,咱们就姑且叫这些不出名的人为狠人吧,
毕竟,他们不出名,名将名人,反而要被人耻笑了。
不巧的是,他刘义隆,也属于这狠人之粒
目下,这位狠人,现在却很忧郁,因为他不知道回到建康后,他将面临的是什么。
嘎子嘎子~
车架缓行,这是一架六匹马所拉的车撵,其车轮滚滚向前。
六马之车,乃是皇帝的法驾,他本是不想坐的,可与满朝文武见面,一番‘君臣’寒暄之后,他若有所觉,为安抚其心,也便坐上了这六马之车。
不知何时,刘义隆轻叹一声:“何必如此呐?”
着,摇了摇头,抬起俊俏的脸蛋,看了眼放置在一旁的奏章、皇帝玉玺还有那服饰。
“尔等,究竟欲要何为?”刘义潞自道,看着这些物件,他感到了浓浓的讽刺,嘴角微微一撇,像是不屑,抬望眼,思绪飘飞……
此前,五月中,兄长刘义符被大臣合谋罢黜,随后他又得闻刘义符和刘义真被杀害,当时的他极为恼怒又恐慌。
犹记得七月那日,国内前来迎接他的行台行至江陵,傅亮把象征性的宫城城门立在城南,题名“大司马门”。
那一日,傅亮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大司马门”,向他呈上这奏章、皇帝玉玺和服装,那仪式是极为盛大隆重的。
但他却怕这些臣子欲对他不利,便以无才无德拒之,可想起二位哥哥被害,他很想回京师哀祭祖先陵墓,并与朝中贤能的大臣陈述意见,于是,他便问及左右能否前往建康。
可他左右的将领却给他泼了盆冷水,他们都,营阳王刘义符、庐陵王刘义真二人被杀身死,极为可疑,王上不可东下。
他听了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
但他的司马王华却也:“先帝功盖下,四海威服;虽然继承人违法犯纪,皇家的威望却没有改变。
徐羡之才能中等、出身寒士;傅亮也是由平民起家的书生,他们并没有晋宣帝司马懿、王敦那样的野心,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他们接受托孤的重任,享有崇高的地位,一时不会背叛,只是害怕庐陵王刘义真下肯宽宥,将来无地自容,这才痛下毒手。
而殿下聪睿机敏,仁慈宽厚,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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