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将士看了眼:“可是这郎君射杀了柔然大将啊?”小郎君如是想着。
“为何喧哗?”
兵长挤开人群,骑着战马来至前方,对其怒道:“扬声笑语,蔑视禁约,此为轻军,犯者当斩!”
“啊?”小郎君被吓到了,连忙下了马来,跪地说道:“兵,兵长,吾,吾初来乍到,不知军中之规啊,望兵长莫怪,兵长!兵长!”
砰
砰
小郎君一边喊着兵长,一边磕头。
“哼!”兵长冷哼一声,朝四处望了一眼,那些看戏的将士与其怒眼相对,无不转过头去。
看着这些胡人将士,兵长心道:“也是,将军所置军令,也仅限我铁面,此辈当是不知。”
念及至此,兵长缓和了口气,对那小郎君说道:“念你初犯,就此作罢,再有下次,定斩汝头!”
“谢兵长!谢兵长!”小郎君连忙磕头道谢。
“起来吧!”兵长冷视一眼,开口说道:“尔等为何喧哗?”
小郎君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朝那十六岁的将士看了一眼,再回过头,对兵长说道:“回兵长,是,是因为此人!”
说着,小郎君指向手持弓弩的将士。
“嗯?他?”兵长侧头看了看那将士,见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模样,眉头不禁一皱,朝其冷声问道:“汝是何人?”
“冉文!”那将士好似不愿不言,冷冰冰说出两个字,就不再言话,并且还冷漠的看了眼那兵长。
“冉文?”兵长见这人颇为无礼,心中有些不喜,对其怒问:“汝二人为何喧哗?”
“不曾!”你冉文惜言。
小郎君却没有那般惜言了,方才被这兵长一阵恐吓,现在心里还发慌呐,见有表现的机会,那还不赶紧表现表现?于是,他连忙说道:
“兵长,此人就是那射杀柔然大将之人,阿奴曾亲眼见之,方才忍不住相问,这才引来兵长!”
“哦?”
兵长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冉文,而冉文也冷着脸朝二人撇了一眼,这一次,冉文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却让兵长有了不同的心态。
“历来豪杰皆狂傲,此人如此,怕不是一位豪侠啊!”兵长点了点头,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对其问道:“敢问丈夫可识得杀六夷之冉呼?”
“嗯?丈夫?杀六夷之冉?”
平淡的冉文终于露出了其他表情,但见他眉头微微一皱皱,双眼露出些许冷光,朝兵长打量了一番,却不曾开口说话。
“呵呵!”见其如此,兵长又开口问道:“不知丈夫所处部落是何名讳?”
“嗯?”
见兵长再一次称他为丈夫,冉文眼中的凶光稍去,看了眼一脸笑意的兵长,他犹豫了下,也便冷声回道:“鲜卑南部茂眷一族!”
“茂眷?”
“冉文!”
兵长嘟囔了一声,随后,抬头笑道:“不知丈夫可曾听过一曲童谣?”
冉文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兵长,对于兵长的问话,他好似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但心中却也很疑惑,这兵长对他问来问去的,到底要干嘛啊?
冉文的无言相对,在兵长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指着前方的大纛,对冉文说道:“铁面遮秀颜!”又指着冉文说道:“杀六夷之后!”
“什么?”
冉文的双眼突然瞪的老大,直愣愣的看着兵长。
而兵长说罢,却是哈哈大笑一声,随后,深看了眼冉文,便转身朝大纛而去,独留心中波涛起伏的冉文。
半响,冉文从兵长的话中回过神来,朝陈白的大纛望去。
“铁面遮秀颜?”
“莫非,这平漠将军就是那铁面将军?”冉文直愣愣的想着,随后又自我否定,“不对不对,这平漠将军是日前才升任将军之位,恐非铁面侠。”
冉文低头深思,至于他心中为何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兵长的那一句杀六夷之冉呼,以及,杀六夷之后。
而这杀六夷之冉,在这五胡南北朝时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建立冉魏的武悼天王冉闵,而杀六夷之后,也就是冉闵之后,他冉文,正是其重孙。
他爷爷,就是失踪的冉裕。
话说,在北燕处死冉闵、冉智的时候,他爷爷冉裕和冉明一同逃难,这二人本是想着投奔东晋,可在半路却被南部鲜卑茂眷一族所虏,无兵无权之下,二人只好俯身侍贼,至今已过七十余年。
虽然在茂眷部生活的冉家时常被胡人欺辱,妻子时常沦为他人玩物,他到底是胡人还是汉人,他也不清楚,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冉闵之后。
并且,自小就备受胡人压迫的他,常常以其太爷爷为榜样,立誓杀尽六夷,所以,对于胡人,他一向没有好脸色,起初那前来问话的兵长,他还以为是一位胡人,这才一副冷淡的模样。
可自兵长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心中却是知晓,这一群人,不简单啊.......或许,是那铁面将军的人?
冉文这般想着。
“众将听令,我言之下,莫要喧哗!”
一位来到此处的令兵,对他们小声说道:“尔等稍后将俘虏尽皆斩杀……”
“啊?”
众人一听,无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