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飞楼建造的时候就会考虑到防护矢石的问题,但大檀心急,以致于飞楼还未完成最后一道防炮石的工序,仅在防火工序做完就将这飞楼拉出来了。
而现在,那被砸出巨大缺口的飞楼,也因却少了固定牛皮之处,从而让防火的牛皮掉了下去,使得火炮砸出其中,引燃其中木料。
飞楼中,柔然人已顾不得再射杀刘盛的人马了,他们急匆匆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无一不是在灭火。
“将军,火炮已尽!”
“将军,箭矢告竭!”
“将军,悬脾已无!”
“将军,铁鸱脚没了!”
“将军.......”
“将军......”
“将军.....”
“......”
刘盛站在城墙一处,不断有令兵给他带来坏消息,远视城外,那期待的援兵还是不见踪影。
“这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刘盛环顾四周,城墙上的器械在一刻钟前就已所剩无几,而现在,观遍城头,再也找不到一件守城器械,唯有那固定的奈何木以及刘盛留下的传汤。
“杀啊!”
“杀啊!”
“杀啊!”
柔然人的声音很近,刘盛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那云梯、飞梯上密密麻麻的柔然人,而其后那黑压压的一片,要是有人说这是十万兵马,或许都有人信。
守卒不断阵亡,奈何木上的铁刺留下了无数小肉块,遭受了那么多的柔然人,有些奈何木已经松动,或许下一刻它就会随着某位抓住它的人掉下城去。
刘盛双目一闭,抬头长叹一声,遂即,面露苦笑,“已是过河卒子,只有奋勇向前!”
“呵!”
轻笑一声,刘盛睁开双眼,脸色也为之一变,大声喝道:“来人!”
“将军!”令兵至前。
“传令玄甲,尽聚此门!!”刘盛冷声说道。
“是,将军!”
将军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他很不解刘盛将南北二方本就不多的守将抽调,这会让柔然人从南北登城,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去,毕竟,这是令兵的守则。
令兵带着疑惑,带着即将破城的忐忑前去传令了,城楼上,拓跋焘胸膛起伏,那些令兵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面对现在的局势,他已经对刘盛失望了,心中不禁懊恼,他不该认为刘盛救了他从而在军中声望大震,使得众多将士将其认为勇士就任命他为此地主帅了。
“随我下楼,迎战彼军!身为大魏国主,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拓跋焘一脸怒容的拂袖下楼,见此,八大常侍各自对望一眼,心中也是对此战不报什么希望了,点了点头,八人带着决绝的神色紧随其后。
快步下了城楼,拓跋焘气势汹汹的来至刘盛身前,也未对其怒斥,仅是冷声言道:“独孤卿还请退下!”
“嗯?”刘盛眉头一皱,即便他没看到来人,但仅听声音,他就知道,又是那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出现了。
想着,他转过头来,这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拓跋焘,只是,现在的拓跋焘面色很不好看,一双银牙紧咬,眼中凶光闪现,那红透的脸庞,或许是他最红的一次了。
见此,刘盛心中咯噔一声。
“这拓跋焘莫不是现在就要找我麻烦?”
张了张嘴,刘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陈白和龙骧将军没来,此战,确实是他的过失,念及此处,刘盛也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哼!”
见刘盛无言,拓跋焘双目圆瞪,气哼一声,现在,他对刘盛可是极其恼怒,只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可他知道大战之时诛杀大将会让将士的士气低落,虽然大魏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士气,但总归还是不杀的好。
但也正是因此,才让他更为恼怒,他身为大魏天子,什么时候做事需要顾及后果了?这一切,全拜刘盛所赐。
想着,拓跋焘又咬了咬牙,对刘盛狠狠的挥了挥手,将头转了过去,他已不想再见到刘盛的那一张脸,他生怕下一刻就忍不住心中的杀意。
“朔州伯,请吧!”见拓跋焘如此,身为八大常侍的长孙兰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便阴阳怪气的对刘盛做了请势,而八大常侍中的其他七人,也是对他冷眼相看。
见此,刘盛唯有苦笑一声,毕竟,目前为止,确实是他夸大海口了。
“将......将军,玄.....玄甲军......已......至城下!”那位为刘盛集结玄甲军的令兵跑了过来,可他一看局势有些不对,已经在腹中打好草稿的话也就变得磕磕绊绊了。
这时,拓跋焘转过身来,朝其看了一眼,这令兵一看,登时双目一瞪,惊慌的扶胸说道:“不知单于来此,未曾问候,还望单于恕罪!”
拓跋焘冷笑一声,朝刘盛看了看,随后对令兵冷声问道:“独孤卿将其所部聚于城下将欲何为啊?”
咬了咬牙:“可是想要独自逃去?”面色一怒:“啊?”
锵~抽出马刀,遥指刘盛,怒问:“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