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大火引燃的柔然人还没有被烧死,还在满地打滚的四处放火。
时间不久,众人快速的搬开阻门之物,待得片刻,那堵在门后的重物就被搬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人去拉开门栓了。
刘盛见此,嘴角微微一撇,呢喃道:“面具之下,人人无畏,高长恭,兰陵王,五百破贼,是否因此呐?”
着,刘盛缓缓的从蹀躞带中取出那狻猊铁面,这是一具极为狰狞的面具。
有人,戴上面具,可以释放内心的卑微,从而强大!
有人,戴上面具,便可以不再顾忌世人,做自己想做,做自己不敢做的事!
有人,戴上面具,他将无所畏惧!
刘盛会,是的,当你带上面具,你的内心会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事,你的胆量都会大,这是一种微妙的状态,如带墨镜和不带墨镜的视觉一般。
所以,刘盛所属,是为铁面!!!他们敢为世人不敢为的事,他们敢杀世人不敢杀的宗主豪强,因为,他们戴上铁面,无所无惧!
身后,孟虎见他郎主戴上了许久不曾现世的铁面,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那五百丈夫死去良多,唯剩下这二十余人,喜的是,他又可以以铁面侠的身份和刘盛一同作战了。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既苍蒙蔽,我等,当替索命!”
想起刘盛当初建立铁面时的话,孟虎取出铁面,高高举在手中,大喝一声:“替索命!”
“替索命!”
“替索命!”
“替索命!”
余众二十,纷将大吼。
看着他们,李鹏程心有戚戚焉,当初的那一句“替索命”将他兄妹三人救出重围,而现今的替索命,已再无那般气势,只因,铁面侠已去十之八九。
“哎!”
“多久了!”
“替索命!”
“吾再闻此言,已是和铁面侠们一同征战了!”
“呵呵,与慈豪杰同葬,也不枉我李鹏程来此世间走一遭了!”
李鹏程心思翻转,下一刻,他也怒喝一声:“替索命!”
身处边地的胡人们有些知道铁面侠的,但也只是闻其名,这好比公司理念、宗旨的口号,他们是不曾听过的。
见前方的军主大喊,这些不知情的将士也纷纷叫着。
城上,拓跋焘闻后之言,面色微微一愣。
“替索命铁面侠?”拓跋焘咬了咬牙,狠声道:“独孤盛!原来是你!”
“什么?那独孤盛就是铁面侠?”
七位常侍无不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在北地作乱的铁面将军,就是他们鲜卑一部独孤氏的人。
“单于,这!”长孙兰慌了,想起他和刘盛的争锋相对,这刘盛怕不是要将他们杀害了吧?
“来人,护驾!”
“快来人,护驾!”
长孙兰激动的大吼着,守城的将士闻言,露出茫然之色。
单于无恙啊?也没敌惹城啊?护什么驾?不就是朔州伯的士兵再叫着:“替索命”?
嗯,替索命!
城下呼喝声漫,戴上面具的刘盛有些神色恍然,他感觉他回到了那带着铁面斩杀宗主豪强的时候,那时的他们,是何等的霸气,是何等的狂傲,那目空一切的气势,让刘盛心中不禁一片翻腾。
“中国之难,何解?我既来,当为之!”
看着城门被缓缓打开,刘盛想到他初来时幼稚的想法,但现在,他却又无比的坚定,当初忽悠饶壮志豪言,现在也一一浮现在脑海。
透过开启的门缝,刘盛看到了柔然人,那无数的尸体遍布城外,身上着火的人正在哀嚎打滚。
“中国之难,当属胡人!”
念及于此,刘盛想到一首诗:“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哈哈!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笑着笑着刘盛的面色开始僵硬起来,心中冷喝:“柔然,那便先从你开始!”
想罢,刘盛双目一冷,侧头怒吼:“众将听令!”
“有!”
“有!”
“有!”
众人纷纷应道。
“待城门大开,随吾冲阵!”
“啊?冲阵?”
“是!将军!”
“什么?酋帅要仅凭一幢之人冲击柔然大军?”
“酋帅可是要我等寻死乎?”
众人心中大骇,城外之敌甚众,他们知道,己部守城都是不足,他们也知道,所以,刘盛要带着他们冲阵,他们怕了。
但见刘盛冷哼一声,开口道:“不冲阵,柔然破城,杀入五原,妻儿受辱,牛羊不保,尔等也要亡在此处,即便逃得,又能何去?哼,我等,唯有一战!”
听闻此言,众人也不需深思,都知道刘盛的没错。
见此,刘盛趁热打铁,高声道:“诗曰: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柔然出**,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众将,敢战否?”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城头上,拓跋焘看着头戴狻猊面具的刘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愧疚,“原来,朔州伯是如此忠心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刘盛口中的这个国,可不是大魏。
城下,将士闻其壮言,那胆怯的心也随之而去,纷吼一声:
“战!”
“战!”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