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百年之内跻身元婴?”
董谷赶紧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正色道:“是的师父。”
阮邛说道:“那就别因为别人修行路上的快慢,影响到自己的心境,逼着自己提前跻身元婴,修行证道,全是自家功夫。身在龙泉剑宗,不是剑修又如何,外人非议笑话又如何,哪怕是以后被徐小桥、谢灵超过了境界,又能如何?你就不是我龙泉剑宗的开山大弟子了?什么时候龙泉剑宗需要靠拳头论资排辈了,是我没教过?还是你没记住?”
阮邛看了眼董谷,“继续吃饭。”
董谷立即拿起筷子。
阮邛转头说道:“徐小桥,谢灵,你们俩吃过了饭,就去大骊旧中岳地界,秀秀如果不愿意回来,劝了没用,就随她。”
徐小桥点了点头。
阮邛突然说道:“记得去那骑龙巷压岁铺子,多买些糕点。”
性情寡淡的徐小桥难得露出一份笑容。
谢灵更是难掩开心,总算能够见着秀姐姐了。
两位龙泉剑宗嫡传剑修,御剑去往那座槐黄县小镇,到了骑龙巷铺子外边,徐小桥在压岁铺子每样糕点,都挑选了些,以桃花糕最多,足足两大油纸包。
掌柜是那石柔。
见着了徐小桥,尤其是那师门、家世都很显赫的谢灵,石柔难免有些拘谨。
听说是给阮秀买糕点后,石柔便想要不收钱。
毕竟秀秀姑娘,石柔是极亲近的,只是好些年没见到了。
谢灵微笑道:“石掌柜,谢了啊,钱还是要付的。”
石柔便不敢多事。
毕竟自己如今是这幅尊容,真要计较起来,确实不妥。
然后两人御剑去往龙泉剑宗的新地盘。
云海之上,谢灵笑问道:“二师姐,听说秀秀姐身边多了个小精魅?”
徐小桥嗯了一声。
谢灵便不再多问。
在那积雪厚重的山野之中,两人走在下山路上,一个怀抱油纸伞的小姑娘一个飞扑出去,然后满地打滚,浑身白雪,一路往下滚去。
身后那个年轻女子缓缓跟着。
小姑娘起身后,将手中油纸伞当那铁锤,念叨着:“老君抡锤儿,荧惑添炭屑,哎呦哎呦!雨师风伯在助阵唉,雷公电母来搭把手唉,噼里啪啦!”
年轻女子说道:“铸剑口诀,不是这么背的。”
小姑娘停了手中抡锤子的动作,抬头看了眼远处大山,压低嗓音问道:“秀姐姐,那可是山神唉,以前咱们大骊王朝的山君!放个屁儿,都好像打雷,能把我这种小家伙炸死。为啥见着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呢?瞧着都不是客气了,是怕秀姐姐呢。”
阮秀说道:“你这么聪明,知道答案,还问什么。多说话,容易饿。”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秀姐姐,那你岂不是比我更聪明?”
阮秀摇头道:“我不爱想事情,比较笨。”
小姑娘故意害怕起来,“秀姐姐,你那么容易饿,不会饿坏了,就把我吃掉吧。”
阮秀点头道:“会的。”
小姑娘屁颠屁颠跑到阮秀身边,这下子是真担惊受怕了,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道:“秀姐姐,莫吃我。”
阮秀不太愿意说话。
小姑娘捧着那把昵称撑花的油纸伞,“秀姐姐,小心我告状哦……”
结果小姑娘被阮秀轻轻一巴掌,打得旋转了数十圈,重重摔在远处积雪当中,一路滚去,压断了无数枯木树枝。
只是小姑娘很快就飞奔回阮秀身边,浑然不当回事,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临近山脚,小姑娘赶紧躲在阮秀身后。
徐小桥和谢灵飘然而落,收剑入鞘。只说收剑姿势,师出同门的两人,便迥然不同,一个干脆利落,一个风流写意。
一个毕恭毕敬喊大师姐。
一个笑着喊了声秀秀姐。
阮秀点了点头,只是说了句,“来了啊。”
小姑娘在阮秀身后探头探脑,奇了怪哉,剑仙一来来俩呀,瞧着不是神仙眷侣了,那个模样可周正坏了的少年,一看就是喜欢秀姐姐的。
方才喊了秀秀姐?
啧啧啧。
小姑娘觉得这小剑仙,惨兮兮。
徐小桥摘下包裹,递给阮秀,笑道:“压岁铺子的糕点。”
阮秀笑了起来,接过包裹,稍稍掂量了一下,便更开心了。
小姑娘心中腹诽不已,瞧瞧,还不如一包裹糕点,来得让秀姐姐高兴。
真想把这少年一棍子打晕了,拖回洞府当那未来的压寨夫君,先养着呗,好看真能当饭吃的。至于所谓的洞府,也就她一个人了。
阮秀小心翼翼掏出一块桃花糕,放入嘴中,顿时满脸笑意。
然后捻了一块糕点给小姑娘,小姑娘一口吞下,味道如何,不晓得。
阮秀问道:“给钱没?”
徐小桥说道:“给了的。”
阮秀点点头,却说道:“我去那儿,不用给钱。”
徐小桥哑口无言。
谢灵更是心情复杂。
徐小桥说道:“师父让我问大师姐,要不要回去。”
阮秀说道:“回啊,怎么不回。我还要听小米粒讲故事,这么久没见面,小米粒又可以瞎编出很多了。”
徐小桥觉得这样的理由,阮秀说了,反而是最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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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旧朱荧王朝藩属小国郡城的坊间书肆,卖书人,是位姿色寻常的年轻女子,名为何颊,身段极好,哪怕脸蛋不够出彩,仍是让许多浪荡子,常去书肆那边晃悠,不过谁也没占着什么便宜,至多就是嘴花花一番。那年轻女子言语不多,对此更是置若罔闻。也有那家境殷实却也算不得郡望士族的年轻书生,来此买书,是那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黄昏中,何颊坐在柜台后边,正在翻看一本书籍,看了眼天色,就要起身关了书肆,回住处休歇,不远,就隔了两条巷弄。
她刚放下书籍,便发现书肆门口外边,站着一个背剑的年轻男人,哪怕不修边幅,依旧是难掩英俊容貌,玉树临风,如楠如松,美质粲然。
她柔声道:“这位公子,对不住,小店要关门了。”
他站在门槛外边,好像一步都不敢跨出了,嘴唇颤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一些,“刚好路过这边,想要买几本书,不是有意找你的。”
何颊心中微微叹息,这么蹩脚的理由,你自己不信,骗得了别人吗?
只是何颊却没有多说什么,坐回椅子,拿起了那本书,轻声说道:“公子若是真想买书,自己挑书便是,可以晚些关门。”
年轻男人依旧没有跨过门槛。
何颊就只是低头翻看书籍,借着夕阳余晖,哪怕如今境界不值一提,可到底不是凡夫俗子,依旧不觉得如何为难。
他鼓起勇气,颤声道:“随我去风雷园吧?好不好,苏稼?”
哪怕她没有施展那点障眼法,哪怕她真的改成了如今容貌,他依旧可以一眼就认出她来的。
哪怕光阴长河倒流,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哪怕她又突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刘灞桥都不会在人海中错过她。
只是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又凭什么说这些。
何颊抬起头,皱了皱眉头,“我虽然不再是祖师堂嫡传弟子,但是名字还在正阳山外门谱牒上边,清清楚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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