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支支吾吾不肯答应,黄彩梅一跟头跪在了她们的面前,哭求道:“我知道这事儿你们为难,可是我家的事情你们也瞧见了。父亲他……他总是相信秦姨娘的话,家里有事便只会怪罪母亲。从前有祖母主持公道还好,如今祖母心里,也已经偏重秦姨娘了。若是无人相救,母亲有个三场两短,那我,我也没法活了……”
黄彩梅到底是个孩子,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只听丫鬟父亲在打母亲,便觉得都要塌下来了。
如今她总算看明白了,父亲偏心姨娘,偏心庶妹。老太太也不愿意主持公道,那么她们母女孤苦伶仃,就只有被暗害的命。
要是有个外人在场,父亲爱重脸面,总不会真的把她们怎么样。至于客人走了之后会如何,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了。
岳明烟十分为难。
她一边可怜好友,另一边又害怕被家里惹麻烦。
伊壤不怕给家里惹麻烦,但是她觉得参合黄家这事儿没什么好处,出头还要惹一脑袋的记恨,好像有些不划算。
“要是你哥哥在就好了!”
岳明烟叹一口气,黄彩梅的哥哥是家中嫡子,地位不一般,有他在,话重要有些分量才是。
黄彩梅哪里不明白这个,可现在哥哥人不在,什么都无济于事。
“伊儿,你最好了,快帮帮我吧。”
岳明烟的为难处她明白,所以转而只求慕伊人。以前就是,因为伊人又玄黎护着,所以但凡有事,总让她出头。
不过伊人自己也不是爱出头的性子,除了玄黎,她也没在乎过什么事,所以这种出头的椽子,她也只当了一两次。
现在黄彩梅求她,伊人是真没什么掺和的兴趣。但黄彩梅这么跪着求人,让她很是为难。
她思量班上,终于才道:“是个人都好脸面,你家的事,自然有你你家人自己处理。不过这会儿你母亲被欺,咱们光等着不管,也实在不是个事。不然彩梅,你装病吧。这样我跟越明烟才能有借口去叫人呀!你这边儿出事了,想必老太太不会坐视不管,一定命令你父亲不要为难你母亲,让她过来看你。”
“装病?”黄彩梅傻眼,她刚才害好好的,这时候装病,就算装了怕是也没人相信啊!
岳明烟掐了她一把,:“你傻你真傻,装病不行,装疯装颠你总会吧?”
“对对对!”黄彩梅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方才被欺辱,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孩胡言乱语毁了名声,我想不开,是要寻死的。”
着就急急忙忙找绳子准备上吊去。
守着们的丫鬟见状,差点吓死,好不容易被岳明烟提点了,这才安下心来。
她们三个手忙脚乱,在丫鬟的忙住之下找好了绳子挂到梁上,又摆好潦子,这才开始哭闹。
黄彩梅起先放不开,试了两次都闹不出口,还是丫鬟机灵,大叫一声姑娘不要啊,这才把气氛搞起来。
黄彩梅顺势而下,终于会哭闹了,伊人这才拉着岳明烟一起,去正院找黄家老太太求救去。
这边正在开打,黄大人指着黄夫人跳着脚要休妻。秦姨娘搂着女儿,在一边假惺惺地干嚎。老太太倒是真的生气,却也拉不住儿子,只能被嬷嬷扶着,在一边直喘气。
慕伊人跟岳明烟的出现,让西哄闹的现场陡然一静,都被他们的突然闯入弄得下不来台。
黄夫人却是抓住了机会,一下子平伊人跟前哭着道。
“平夫人你来的正好,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们今要打死我,还请夫人做主,帮我给远在家乡的爹娘带了口信,就女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
岳明烟被吓了一跳,看向黄老爷的眼神,简直像子啊看哪儿来的疯子。
伊人见她下意识就想劝人,赶紧赶在她前头开口,道:“伯母,您快别这些话了,听见你们在这边闹。彩梅她觉得是自己给您丢脸了,一时想不开,竟闹着要上吊。我们劝不住,这才过来找您跟老太太,快去瞧瞧吧,她这会儿气性大,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好。”
黄夫人一听女儿要上吊,终于什么都顾不得了,唰一下爬起来就往后院走。黄老爷却是气得跳脚,还指着她们大怒道:“死了就让她去死吧!什么东西,一个个没个样子,活着让人耻笑。”
伊人觉得,慕家她的那些亲人就够无耻了,却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见更无耻的。
她本不想参合黄家之事,闻言也热不住了一句,道:“究竟谁让人耻笑还未可知,黄大人,话前可要先把自己瞧好。”
“你!”
伊人跟黄彩梅从前一直交好,到这时候把她当成从前的丫头呢。
闻言便想回骂她有人养无人教,却到底被老太太按下来了。
“糊涂!文浩你快闭嘴吧!彩梅今儿受委屈了,还不快去看看她!”
黄文浩这会儿可不想看女儿,袖子一甩,便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庞家的人才终于赶了过来。
庞氏乃是安阳县人,家里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她家以前就她一个女儿,跟几个兄弟感情也十分的好。
两个哥哥老实巴交,虽有家族扶持,却也没什么大出息,一个在地方为官,另一个在老家伺候二老。倒是两个弟弟为人聪明,一个还在读书,另一个却已经在朝为官。
庞家虽不如黄家势大,但在安阳地界的势力也不算。要不然庞氏而不会平白高嫁,到黄家来做宗妇。
一等舅子进门,黄文浩才终于想起妻子娘家也不是没人来,他下意识就想数落妻子的不好,却不料他这舅子是个混不吝的,一进门居然朝着他就是一顿拳脚。
“你这宠妾灭妻黑白不分的王鞍,今我就要打死你,然后让我姐姐和离!”
庞一统年轻力壮,几拳头下去,就打得黄文浩鼻血乱飙。
老太太差点被吓死,管家跟婆子们也赶紧冲了上去。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了,黄文浩立刻嚷嚷着要去衙门你告状。
庞一统冷笑一声,又上去又要打他,这时候一声冷呵,才终于把他呵停了。
“四弟!”
来人是庞家老三庞一礼,三十来岁年纪,长得也真是文质彬彬斯文有礼。
他走快了两步,到了几人跟前,现实瞪淋弟一眼,又才抱拳对黄老夫人道:“弟听闻姐姐被辱,关心则乱,一时莽撞,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能什么?
他倒是心疼儿子被打了个皮青脸肿,可是庞家的人一来,显然这事就不能善了。
“老了老了,我的话,没人听了,哎!”老太太长叹一声,道。
黄文浩赶紧跪到老太太跟前求饶,直道自己无能,娶得媳妇也不孝。
这话听得庞一统连连冷笑,直接讽刺他道:“你当然不孝,为了一个姬妾,竟然放药残害自己亲母。今日事情败露被人揭发,却为了逃避罪过,竟拿无辜的妻子撒气以转移目标。黄氏豪门,当真好大的规矩,庞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黄文浩回来时,光顾着生气,急着责罚妻子管家不利,让黄家沦为笑柄,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搞忘了。
老太太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道的确是有这个原因。毕竟儿子是自己的亲儿子,媳妇却不是亲闺女。如今因为一个黑孩的几句话,把好好的及笄礼弄得一团糟,要是事情没有个结果,这事传出去,儿子拿母亲的安危作赌以讨好姬妾,别他自己,就死黄家的儿孙都得不了好。
毕竟想要出仕,就人品德行上就绝对不能有亏。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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