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认不认,必定要将你这贼人抓起来千刀万剐!”
“阿爹放心,夫君了,云非当然不是被他从白家偷出来的。而是他们的夫人遇到了贼人,孩子走散了,咱们带着信物,让他们自己来找。”
“信物?”
“没错,就是信物。”李立秋急急忙忙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包裹,里面层层叠叠,藏着一只金锁,将它拿出来递给李老爷子,道:“这就是的信物,据是贵妃娘娘赏的,这世上只此一个。”
李老头眼睛一亮,心中大石终于落霖。
李立秋知道父亲被自己服了,于是再接再厉,道:“世家嫡女身份尊贵,白家甚至贵妃都不可能放弃寻找。看到这金锁,自然会找上门来。旁人问起,只当初我离京时,在路上遇到一个生病聊丫鬟,带着孩子十分可怜。我便收留了她们,可惜丫鬟只活了一个月,便匆匆死了,那时正好我带着女儿要回娘家,看见无人照管的婴孩心生不忍,便带在身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直到陈家来人接走了云非,我这才带着秀儿上京,只为有机会与女儿见面。”
早就写好的剧本,出来头头是道,执行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难度。
李老头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发觉这个计划十分完美。如果当真成功,那可是大的好事一件,到那时王府也好,晋王府也好,只以为李家慈善,救了他们的孩子,还娇养了十几年,必定感激不尽。有了这大的人情,自己那一群孙儿的前程,才是真正的不用发愁了。
“既然如此,你们便早作准备!”李老爷子到底下定了决心,准备陪着女儿拼上一拼。
李立秋惊喜不已,李云秀也被这巨大的馅饼砸晕了脑袋。
原来舍掉一个没什么好处的陈家千金身份,便能成为县主,还能当上王妃,当真是划算的买卖。
她激动地抓着李立秋的手,确认道:“外公的是真的?咱们也能进京了?从今往后,我便是县主了?有朝一日,还能当上王妃?”
“那是自然……不!”李立秋捏了捏她的鼻子,嘱咐道:“记着,不要得意太过,现在你也好我也好,还没有任何人晓得你的身份呢!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马虎,千万不要做出不合乎情理的举动。”
“我晓得了,娘!”李云秀抱住李立秋,拼命撒娇。
李立秋不免看到她伤损的额头,气道:“光会撒娇有什么用?是谁一不顺心就要死要活的?瞧瞧你这脸,若真的毁了,别当王妃,便是想要回郡王府,也要让人不喜了。”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当然不敢了,再撞一下,命就真没有了。秀儿,不是娘你,你这脾气当真要改一改,一点事都让你急的寻死觅活,太沉不住气。”
“知道知道,是女儿莽撞了。”
母女两人亲亲热热,李老爷子宠溺地看了一会,才道:“秀儿的性子,也的确急躁了些,从明开始,便到我跟前来,我要亲自调教调教。等你伤好利索了,性子也迂过来了,才能仔细计较上京的事。”
“秀儿,还不快谢谢外公,你外公一大把年纪了,身子又不好,还要为了你的事儿操心。”
李云秀立刻道:“谢谢外公,外公您对秀儿最好了。”
“你呀!哎!”李老头叹一口气,道:“谁让我是你们的父亲和外公呢,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李立秋立刻想到这十几年来,父亲因为自己遭受的嘲笑,以及对他们的维护和帮助,当即感动得红了眼。
一时之间,这的屋子里,温情脉脉,温馨无限。
李立秋母女要进京城,而李家村这村子里,如今要进京的却不止他们几个人。
同一时间,就住李老财家不远的院子里,李春生也在跟自己的老娘话。
“娘,您这都一把年纪了,这么一人进京,儿子这很不放心呀!”
李春生谄媚地捧着清油灯,给药嬷嬷点烟。
黑黝黝的堂屋里,作者儿子媳妇孙子女一共七八个人,他们都眼巴巴瞧着自己,眼里充满期翼。
京中来人,请她回去,姑娘想要见她。她猜到主子大概是想要问什么了,原本她是没准备回去的。却不料李老财主家出了那事儿。
陈家居然还会派人来找?
这事儿可蹊跷了,当初那白家姑娘被抱出来的时候根本没人知道,经手人也保证过会直接把这哥秘密带进棺材里。怎么十几年过去,京城又突然来人了?
再加上慕伊人忽然也来找她,让她有了些别的猜想。
或者京中,又有什么变动也不定。
吧嗒吧嗒,在她的当中,一股一股的白烟从长长的烟杆中冒出来。
她垂着眼,沉默地看着面前自己这群儿孙。
当初她听从公主的安排,跟在郡主身边,直到郡主死去,慕伊人也被从赟都带去了京城,她才回到了丈夫的家乡。
可惜丈夫是个胆无能的,在她伺候主子的那些年,他得了卖身契,便欢欢喜喜带着儿子回到了家乡。那时候孩子还,她本想留在自己身边时常照看,可惜丈夫一味听从婆婆的话,再加上那时候公主甚至已经不好,她也担心丈夫儿子手牵连,这才同意了他们的要求,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熟料等她办好了主子的差事,回来才发现,好好的一个儿子,早就已经被养废了。
如今的李春生,彻头彻尾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他无才无德,不知勤奋,偏偏还心比高,总想着让自己带他去京城享福去。
自从这几李老财主家里出了那事儿,他们的心思就都活络起来了。
她是知道这儿子已经侧地废了,但她到底心疼孙子。
尽管早就晓得,自己早年接的那差事,最好安守本分隐姓埋名的好,可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往后,也要在这犄角旮旯里长大,最后成了儿子这样的废物,她心里就难受。
年轻时在京城,她是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的。
她就是个赎了身的奴才,知道自己的孙子万万不敢去那些世家公子相提并论。但哪怕是长在京城做奴才呢,有了见识能耐,也比这样一辈子窝窝囊囊地好呀!
药嬷嬷思前想后,到底心思动了。
然而儿子跟孙子们,她是暂时不往京城带的。已经脱离那繁华世界许多年,京里眼下到底是个设情况,她还不明白,所以还是先去看一看再。
药嬷嬷敲了烟杆,沉声道:“此次主子请我回去,必然是有要事吩咐。京城不必别处,多得是潢贵胄世家大臣,每走一步都要谨言慎行,我此次前去,也心中没底。所以你们,还是好好在家待着,我若派人来接,你们便可上京,我若没信回来,你们便安安分分在李家村过活,别想瞒着我起旁的心思。”
“娘,桥您的,儿子这不是担心您身边儿没个人伺候么!”李春生讪笑着。
药嬷嬷冷声提醒:“咱们这样的人,在主子眼里什么都不是,一句话一一抬手,随便都能要了咱们的性命。你若不想活了,大看自己闯去,只别连累了你媳妇儿女。”
一听又性命之忧,李春生当然不敢再要跟着了,连忙道:“我也没什么呀,就听您的好了。”
“哼,知道就好。”
这边一做了决定,当晚上,便给经历来的人回了话儿了。
第二陈家的马车上路,药嬷嬷包下的牛车,也跟在了后头。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颠簸了一路的李云非等人,终于在桃花盛开之际,到达了皇城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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