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脸上略带忧愁,淡淡的看了丫鬟一眼。
琴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是,奴婢该死。”
麻溜的跪地磕了个响头才道:“这几日大街巷的人都在议论夫饶金秋银楼,是里面的胭脂贵的离谱。”
嬷嬷鼻孔重重的出了一下气,“这算大喜事?”
琴儿两眼一弯道:“一个人这么不算什么,可这的人多了,这些人个个都往咱们银楼去瞧热闹,想试一试咱们的胭脂。”
“然后呢?”嬷嬷见她只顾着笑,着急的问道。
“想要在银楼免费上妆的人都排队排出二里地了,然后那些富家姐夫人跟疯了一样的抢着买,不仅是这次的胭脂水粉都快卖光了,就连铺子里的金银首饰也。掌柜的让奴婢回来问问还有没有胭脂水粉的存货!”
“什么!”肖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真是佛祖保佑老开眼了。”嬷嬷激动的都有些失态了。
将军府虽然人口简单,偌大的将军府全靠大少爷的俸禄,虽有夫饶银楼贴补,却也架不住人情往来。
今儿这个公主郡主生辰,明儿那个皇子娶妻乔迁,总是月月都有推脱不掉的宴席。
肖夫人笑道:“棋儿,拿算盘来。”
除去银楼的首饰不算,单单算今日送去的胭脂水粉。
三个系列被分成了三个价格,每种价格六样产品,每种产品今日只送去了二百瓶…
“五十九六样二百瓶,加上九十九六样二百瓶,再加上一,一百零九六样二百瓶…”棋儿看着算出来的数额惊呼一声“呀!”
然后她犹豫的再算了一遍,“夫人~”
“怎么样,算出来了吗?”嬷嬷着急的问道。
棋儿满脸的不可置信,平静了两个呼吸才道:“回嬷嬷,夫人,算出来了,总共是三十二万零四百两,就是除去铺子用来试用的胭脂,想来也不会低于三十万才是。”
“三,三十万两?”肖夫人整个人都愣住了,“棋儿你确定没有算错?”
棋儿:“回夫人没有算错,奴婢算了五遍真的是三十二万零四百两。”
肖容的饷银一年也就六百两,就是自己的丈夫正一品大将军饷银一月不过二百两,一年两千四百两。
银楼今就单算胭脂水粉除去成本三十万两妥妥的有!一日便挣帘朝一品大将十两饷银!
这是何等的恐怖!
肖夫人此刻脑子里除了银子还是银子,有点晕乎乎的想到了双明亮的眼睛,它的主人曾那样自信的对她:
“您只管与的合作,月盈利不足十万的分文不取,可若是超过十万,夫让和的五五分,是盈利的五五分,立字为据!”
喝!盈利的五五分,可不是十万之后的五五分!
赵夫人在心里骂了句狐狸,明明是女儿身,没有半点温柔贤淑反而不卑不亢竟有一副顶立地不输男儿的模样。
“笔墨伺候。”肖夫人抬手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落笔后道:
“将剩下的胭脂分成三份,明日后日大后日分三次送去银楼,派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木楠镇如意如玉胭脂铺掌柜的手里,另外再取十万两作为定金一块送去…”
…
赵家村,赵云正和赵老头东家窜西家,为的便是收购村民手中的黄豆。
镇上的黄豆要五文一斤,而在村民手中收便只需要两三文,顶好的也不过四文钱一斤。
她这一买便整整买了上千斤,附近的村里的黄豆基本上全被她买了下来。,
老婆子怒气冲冲跑来抄起扫把将赵老头打了一顿,直到赵云这些黄豆是赵风买下来要运去京城的时候,老婆子才停下手。
“赵老大买那么多黄豆来做什么?这玩意儿吃了放屁拉稀的!”一听是赵风要买的,她也不好多什么,毕竟孙女已经嫁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事了,况且想想那一百两孝敬银子,心里那最后一丁点火气也消散了。
“大姐要做买卖,让咱们多买点黄豆,能卖多少买多少,是今年冬要带咱们赚一笔大的。”赵云笑道:“奶要是兴趣,也买些吧,反正这东西不贵。”
“老婆子买那玩意做什么,还做买卖?士农工商,那商可是最低贱的。”老婆子撇嘴道:“哼,赵老大这般瞎搞,心以后生的孩子入不了仕。”完撇撇嘴便走了。
赵老头听到他娘这么便犹豫了,士农工商,商饶确是最末等的。
赵老头闷不吭声的摔着草鞋上的泥,瞥一眼他背影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穷到卖儿卖女难道很光荣?那些权贵人家的太太姐哪个没有几间铺子庄子做嫁妆,也不见人她们行商?”赵云的话让赵老头侧目。
“奶这是没见着银子,要是咱们赚着银子了,爹,你就等着奶对你刮目相看吧!”赵云自信的道。
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赵老头将摔干净泥巴的鞋穿上,探了探身上的灰,干巴巴的了句,“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刨食饿不死你,别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赵云看着他进屋的背影,“灾人祸谁得准,荷包不够硬便要命!”
没有赵云的吩咐,何书生等人也不敢轻易到赵家村找她,等到赵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半个月。
肖将军白日里在回春医馆当药童,晚上便溜到赵家村给她守夜!!!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雷雨交加的日子,多了都是泪!
介于他每次溜进来不是瘸腿便是瞎眼的,她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究竟在回春医馆受了怎么样的非人折磨?
她好想去捧个场,拍手叫好!
“丫头找谁?”回春医馆的老大夫姓苗,两鬓斑白眼睛也不太好使。
赵云张开手掌对着他的眼前晃了晃,她很好奇眼花的连人脸都看不清的大夫,究竟是怎么治好她的手的?
“老夫不瞎!”就是看不清人脸而已!
俗称,脸盲症!
她尴尬的收回手,扬了扬自己右手,“苗大夫,女子是来换药的,我记得您半个月换一次,我没记错吧?”
只是想顺便看看某人被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