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在你面前提到雇主的名字？”
听到吴只只将她想起的一切说出来，顾有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发出了疑问，吴只只正经的点头。
“你确定听到了‘斯内克’三个字，而不是将没有听清楚的字眼，默认为了‘斯内克’？”
顾有汜还是不肯相信那些人会这么直接在吴只只面前提起‘斯内克’，跟追捕吴只只的两人比起来，自己碰到的那两人看起来才像是专业的杀手。
再次点头，吴只只继续道：“错不了，我听得很清楚。”
顾有汜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他默默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吴只只：“除了我们已知的‘斯内克’，他们再没有提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吗。”
“没有，”玩弄着怀里的花束，吴只只皱眉看向顾有汜，脸上全都是嘲讽，“人家好歹是杀手，说出来雇主的代号已经够蠢了，你还指望他们说出雇主真实的名字？”
她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谁闲的没有事情做，跟一个将死之人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更不用说，他们只是负责动手的工具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跟他们解释自己要杀人的目的？
根本不至于。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那群意图杀害吴只只的人，和害死柳卓文的百德泰、丁亮等人，都是被‘斯内克’雇佣过去的杀手。
动手的人已经水落石出，顾有汜跟吴只只说了一声，直接给远在沙漠腹地的常青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很久没有被接通，顾有汜没法，只能给顾辛尘打过去。
父子两人接起电话也没有多说废话，顾有汜问起常青，顾辛尘并没有跟常青在一起，况且，他根本不曾得知过常青的行踪。
这一通电话没有得到任何顾有汜想要得到的讯息，他冷着脸正要挂断的时候，那头传来李思乔的声音。
“喂，儿子，是我，你跟只只玩的怎么样了，怎么都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
李思乔抢过了顾辛尘的手机，顾有汜亲自送上门来，她一定得问问清楚，“只只在你身边吗？我能跟她说说话……。”
顾有汜将手机递给吴只只，“妈要跟你说话，”而后又拿起了吴只只的手机，晃了晃，道：“我继续给常叔打电话。”
说完，抬脚便走出了病房。
吴只只垂眼看着手中显示的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想起对自己一直像是对亲生女儿般对待的李思乔。
吴只只吸了吸鼻子，声音瓮声瓮气的：“我来了。”
“只只啊，跟有汜玩的还开心吗？你们走了之后，嗯嗯一直都很乖，就是平常总是很想念你们，偶尔不听话，我给它看你们的照片立刻就乖下来了，”
李思乔说得开心，扔下顾辛尘一个人走到了嗯嗯的笼子前，一边跟它玩着，一边对吴只只说。
“你听听它的声音……，”说着，将手机拿到了嗯嗯旁边，嗯嗯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李思乔都这么说了，他跟着大叫了几声。
“汪汪汪。”
吴只只听着感动，她轻轻咬着拇指，听着李思乔在那头不停找话题跟自己聊天，又是感动又是不忍心。
她失忆的期间，除了顾有汜之
外，最心疼自己的大概就是李思乔了吧。
“……你们尽管玩，不用着急回来，妈……，”李思乔说完又觉得现在的吴只只可能还不适应这个称呼，她急忙停下来，转移了话题。
“千万别担心家里工作，有汜爸爸为了让你们安心，特意回来看着公司，你们放心吧，你唐阿姨也说了，艾思特瑞达那头暂时……。”
吴只只越听越是不忍心，有此婆婆，人生无憾。
“我知道的，妈。”她哽咽着说道。
李思乔乐呵呵的点头，“嗯，知道就行，那我就……，”
没有注意到吴只只转换的称呼，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李思乔立刻噤声。
李思乔声音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妈，”吴只只捂着嘴巴，哽咽声越发的大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所有事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呜呜呜呜……。”
——
病房外边的走廊上。
“嗯，才醒来说到的，”比起里面情绪激动的吴只只，顾有汜看起来分外淡定。
常青回道：“我刚才在监狱里探监，所以没有开手机。”
“没事，”顾有汜：“我只是转告你这边的情况。”
之前以为的，吴只只想起记忆之后可能会对他们寻找‘斯内克’提供巨大的帮助，现在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些人说了什么。”
常青语气莫名：“一个两个的根本没有见过‘斯内克’，我还寻思有两个非常轻易说出‘斯内克’的名字是有什么收获，谁知道那两玩意儿就只知道个代号而已。”
常青委实生气，顾有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气愤，任谁跑一趟沙漠，得到的消息还是之前已经得知的旧新闻都会忍不住生气。
“不过，”常青又道：“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我这里有‘斯内克’转账给他们的记录，这个人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他毫不掩藏自己的杀人任务和代号，却又能够做到让想调查他的人就只能调查到这些表面上的信息。
故而，他行事简单又细致。
所以，就算常青手里有‘斯内克’跟这些人的转账记录，却又不确定能不能真的将他从‘斯内克’后揪出来。
这或许也只是一个虚拟账号而已。
常青萎靡的时候，顾有汜想到一个问题。
百德泰、丁亮一伙儿成功陷害了柳卓文，所以他们得到了他们该得到的酬劳。
反观那四个初出茅庐的家伙儿……他们分明没有成功杀害吴只只，为什么还得到了报酬？
因为吴只只掉下山崖，后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就被认定为他们任务成功了吗？
顾有汜兀自想着，也只有这个可能性站得住。
“说起来倒也奇怪，”说到一半，常青忽然笑了起来，“我过来见这些人之前，跟狱警多话问了几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顾有汜从来不吃常青卖关子这一套。
常青自讨没趣，继续道：“这伙人其实没什么出名的，他们在黑市里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三个月前的杀人任务，要不是凑巧其实根本轮不到他们接下任务，听说他们的四人团伙自以为成功
干掉……之后，一度很嚣张。”
顾有汜静默的听着，他知道常青不会真的只是跟自己说八卦。
“在这次的沙漠行动之前，四人团伙有段时间十分膨胀，甚至还接过其他的杀人任务，你猜结果怎么着？”常青期待的等着顾有汜的回复。
顾有汜沉默不语。
常青还在卖关子：“嘿嘿嘿。”
顾有汜依然沉默，常青尴尬的抿了抿唇，决定以后再也不想跟顾有汜多话，但是此刻，话已经到了嘴边，他不说出来，自己肯定先不痛快。
常青朗声继续道：“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连续搞砸了好些任务，四人团伙被黑市不耻，又开始接起了一些只有零星报酬的小任务，照理说，这么多次的失败也足够他们看清楚他们不是杀人越货这块料了，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又接到了遥远沙漠上的任务。”
顾有汜灵机一动，一个想法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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