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反观顾有枢,他的表情就像刚吃了一口屎。
第二天。
顾有枢迷迷糊糊地穿好鞋,半闭着眼在家门口等了足足五分钟,直到嗯嗯误会他要带自己出门遛弯,颠颠地跑过来蹭他的腿,顾有枢才回过神来。
“她怎么还不下来。”睁眼打了个茫然的哈欠,他嘟囔着给丛慢慢打了个电话。
这才知道早先丛慢慢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失落那是肯定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不在意这么点事情。
自从上次KTV事件之后,付大鹏再不敢跟顾有枢胡闹那些了,上次闹了个不痛快,顾有枢一度有点懒得搭理他。
付大鹏自知为了女朋友发小,自己做错了事情,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帮着骆文静给顾有枢送过情书。
两人的关系这才回到了最初。
眼瞅着大一第二学期也到了中途,付大鹏好像淡出了顾有枢的视野一般,他在排球队混成了主力球员。
平日里的训练任务越来越繁重,偶尔跟顾有枢出去聊一聊坐一坐,也是累得趴在角落里倒头就睡。
别人都在算计着提高自己落后科目的成绩,他在拼命提高自己的体育成绩。
虽说都是“成绩”,但努力的方向不一样,即便强行坐在一个宿舍里,每天还是在分道扬镳里渐行渐远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有人多年久别重逢,自带方圆十公里的思念,有人则一旦不能每天黏在一起,感情很快就淡了。
付大鹏渐渐成了顾有枢宿舍里的一个普通的点头之交。
校园生活千篇一律,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小意外。
周一下午第一节大课结束。
顾有枢被班上其他人起身离开教室的声音吵醒了,他近来有点感冒,还在挣扎着爬不爬起来,丛慢慢大发善心,在旁边拍了拍他。
顾有枢:“……啊。”
“你的信掉出来了。”
他睡眼惺忪,一边迷糊一边纳闷,信?
哪里来的信?
在丛慢慢指尖示意下,顾有枢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边,那里的确躺着一封信。
狐疑的信封翻过来一看,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收信人地址和人名,还贴了邮票,可是邮票上没有邮戳。
丛慢慢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还有市场。”
说罢,她和班上另外几个女生笑谈着离开了教室,目送丛慢慢离开,顾有枢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
他都将近一个周没有收到女生的情书了,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一封!
特么的竟然还是在丛慢慢眼皮子底下被捡起来了。
顾有枢一边暗骂自己睡糊涂了,一边猜测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自从顾有枢和丛慢慢关系越来越和谐之后,学院里再没有人觉得他们不是情侣,在明显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丛慢慢的前提下。
还有哪位女士觉得自己可以和丛慢慢一战?
顾有枢想不出来,捏着信封两面儿翻了翻,他姑且认为这玩意是本系——甚至很可能是本班的人塞进去的。
下意识地抬头在班里扫视了一圈,刚刚下课,班里能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那些也都是各忙各的,脸上或多或少地挂着午
后犯困的烦躁,似乎没有可疑目标。
顾有枢皱了皱眉,低头拆开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信封里先是掉出了一盒感冒药,然后是一封折成爱心形状的信。
嗯……顾有枢稍微是觉得有些老土了。
但女生里好像流行折这种东西。
顾有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完整的拆开,只见上面的字迹非常清秀工整,落笔十分柔和。
只是特征不明显,一时看不出是谁写的。
长长的文案看下来,主要就有三个意思。
很想约你。
如果感冒记得吃药。
希望能约你。
顾有枢第一遍看得云里雾里,片刻后,翻回去又仔细理解了一下,目光在最后那句“希望能再次约你一起唱歌”上停留了片刻。
发现这东西十分暧昧,妥妥的情书,顾有枢的瞌睡虫彻底跑光了,他做贼似的把感冒药收进书桌里,将那封信随手折了折,胡乱塞进一堆草稿纸中。
他隐约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悄悄地瞥了刚才丛慢慢坐的位置一眼。
眼里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铺天盖地的喜色。
睡着前桌肚子里有没有信封不知道,但是刚才也是丛慢慢提醒他有信的,这么说来,这封信很有可能是……
一想到只有丛慢慢是有时间有可能放下这封信,而后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跟自己直说,所以才‘贼喊抓贼’的伸手示意自己看这封信……
顾有枢当时就乐得找不到北了。
只可惜,这点得意还没有维持多久,他正待起身去追赶丛慢慢,就猛不丁的看到了在教室门口徘徊着偷看自己的骆文静。
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顾有枢心里那点温热即刻凉了下来。
骆文静扎着马尾,一截发尾戳在宽大的外套衣领里,人站得端端正正的。
她长着就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顾有枢不讨厌骆文静,但是也不太来电。
他对骆文静唯一的了解,完全止步于她是付大鹏女友的朋友而已。
交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感受?
顾有枢根据骆文静的性情想象了一下,觉得俩人除了大眼瞪小眼地一起上课,好像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要是谈恋爱都这么无聊,还不如不谈。
而且李思乔先前就跟他明明白白地讲过,鉴于不少古人十三四岁就结婚了,‘早恋’的概念本身就十分荒谬。
在顾有枢这个年纪,要是能发乎情止乎礼地谈个恋爱,也算是人生中的大事,她不会干涉。
但有一条,他要是敢放着正事不做,跟那群地痞流氓一样没事拿谈恋爱消遣,李思乔言辞激烈的表示。
届时她一定替天行道,先打折他的狗腿,再把他送到国外的寄宿学校里去,省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干。
顾有枢琢磨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吧。
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回信——反正对方也没有写落款,干脆装起糊涂来。
本以为是丛慢慢的来信,结果发现并不是,顾有枢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总之就是失落。
顾有枢没看见,在他翻来覆去摆弄那封含蓄的情书时,徘徊在外边的
骆文静其实一直在悄无声息地瞥着他,最初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顾有枢是欢喜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大着胆子站出来的时候,顾有枢的表情又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目光接触后,骆文静仿佛挨了烫,匆忙收回视线深深地低下头,她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这个小小的插曲转眼被顾有枢丢在了脑后。
周末,丛慢慢和顾有枢再次回了家里。
可惜这一次,吴只只和顾有汜两人背着他们去外地了。
“那也该跟我说一声吧?”顾有枢习惯了被人伺候,虽然这几个周末吴只只故意没有多惯着他。
可从小到大养起来的少爷性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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