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焉陀邑,田衡还有几家家主也都没有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拓跋梁轻哼一声,道:“焉陀家?还有田家那个老不死的…”拓跋梁对焉陀家简直是烦不胜烦。如果让他选择现在可以立刻灭掉哪一个势力的话,那第一选择绝对是焉陀家。并非因为焉陀家有什么野心让他忌惮。而是现在的焉陀家就是南宫御月手里的一颗棋子,偏偏这颗棋子体量惊人让拓跋梁也不得不再三忍耐。而南宫御月这人做事一向是百无禁忌,即便是被他气得半死,下一次他指使焉陀家上门来的时候他依然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
想起对南宫御月言听计从的焉陀邑,拓跋梁就恨不得捏死他。堂堂一个大家家主,对南宫御月那个疯子言听计从简直是荒谬无能。至于田家,拓跋梁并不担心。田衡那老不死的是个老狐狸,他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对田家最好的选择。现在不来,说到底不过是拿乔罢了。
拓跋梁心中虽然恨不得撕了南宫御月,面上却淡然若定,“不必理会,回头本王亲自去拜会太后。”
众人立刻放下心来,太后一向不管事,但是手中捏着的实力却让人不得不慎重。不过太后并非北晋皇的母亲,反倒算得上是明王的嫡母,明王继位对太后来说只有好处。若是能得到太后的支持,焉陀家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太后宫中,南宫御月正懒洋洋地靠在桌边自己跟自己下棋。不远处太后和焉陀邑相对而坐正在说话,南宫御月显然对他们谈论的内容毫无兴趣,双眸盯着桌面上地棋盘,脸色却有些苍白。旁边,太后停了下来看着南宫御月这副模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弥月,你也过来听听你大哥说什么。”
南宫御月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道:“有什么好听的?大哥,拓跋梁现在只会想要拉拢你,你着急什么?”
焉陀邑无语地看了弟弟一眼,“他现在是想要拉拢我,万一等他坐稳了皇位,只怕第一个就是想要灭了焉陀家。”
南宫御月微微挑眉道:“碰巧最近拓跋梁两个嫡子都没了,你把你女儿嫁给他,等你当了拓跋梁的老丈人,他就不好意思灭了你了。”
“……”焉陀邑忍不住磨牙,“你侄女才十五岁!”拓跋梁都特么快五十岁了!这是亲叔叔该说的话?
南宫御月不以为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那老东西没死,别说十五岁,就算五……”
“胡扯!”焉陀邑沉声道:“越说越不像话了!”南宫御月撇了撇嘴,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大哥,懒懒道:“拓跋梁野心勃勃,我若是他一旦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是先清除内患。”
“清除内患?”焉陀邑皱眉道。
南宫御月道:“与南朝停战修好,清楚朝中先帝的势力以及不肯服他的人。等到他真正掌握了大权,再图南侵。”
焉陀邑皱眉道:“南朝会给他这个机会?”若是北晋内乱,南朝怕不是立刻就会趁机攻过来,收复北地。
南宫御月嗤笑一声道:“大哥,你太看得起南朝的皇帝了。若是北晋主动示好,他们只会感恩戴德的答应下来。从此守着那半壁江山享受所谓的太平盛世。收复故土…呵,等什么时候君傲再生了再说吧。”太后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道:“弥月说得也不无道理。天启人重文轻武,未必有那个底气北侵。”
“弥月,你又……”坑我!
南宫御月不以为然,“大哥,别装得那么无辜,你要是没这个心思,会听我的?”
焉陀邑叹了口气,道:“你坚持不肯支持十皇子,焉陀家就算什么都不做早晚也会被拓跋梁清算的。”焉陀家号称貊族第一大家,实在是太过惹眼了。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皇帝都忍受不了。从前北晋皇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已。如今拓跋梁的行事风格显然跟北晋皇截然不同。相比起拓跋梁,焉陀邑觉得其实还是先皇更好相处一些。所以,焉陀邑说南宫御月坑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太后看了看南宫御月,微微皱眉道:“弥月,朝堂上如何争权夺利都是寻常事。但是不可因为误了我貊族的大业,你可明白?你支持明王上位,当真是想清楚了?我不希望过一段时间,又要再换一个皇帝。你应当知道,若非先帝身体实在是欠佳,膝下的皇子又实在不堪大任,我绝不会支持你的做法的。”
南宫御月不以为意,淡淡道:“太后放心便是,害了北晋对我有什么好处?先帝毕竟跟太后们什么关系,与焉陀家也不亲近,换了他对咱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以后太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了,有什么不好?”
太后看了看南宫御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明天明王就该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了。”
南宫御月淡淡一笑,“多谢太后。”这世上谁能没有私心?即便是太后,也要为她身后的家族考虑的。北晋皇一心想要削弱先王和太后对北晋的影响力,太后心里真的舒服么?而比北晋皇更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集权的拓跋梁,又真的会让貊族权贵心甘情愿的忍受下去吗?
至于…他要什么?南宫御月眼神悠远。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楚凌独自一人在小屋里待了三天,两天前那老头也走了。只有楚凌一人因为伤势不便被迫留在了这荒山野岭的小屋子里继续养伤。看着空荡荡的简陋小屋,血狐姑娘顿时感觉自己被全世界冷遇了。她好歹也是刺杀了北晋皇的人,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休息了三天之后,楚凌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对了,便也准备出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形然后启程回信州。出来一趟把段云给弄丢了,她还要想想回去怎么跟大哥他们交代呢。
正在收拾东西,楚凌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透过半开的窗户外出去,小屋外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个楚凌现在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来人穿着一身宫中侍卫的服饰,但是衣服上却已经血迹斑斑甚至有多处破烂不堪。脸上也染着没有洗去的血污,编成了两个辫子的头发已经十分凌乱,看起来就像是路边落魄无人理会的乞丐。
但是他的眼睛却比刀锋还要锋利,比烈火还要炙热。他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凌,眼底酝酿着骇人的杀气。
楚凌眼珠飞快地转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谁?”
那人却并不说话,嚯地一声短刀出鞘直指楚凌。楚凌唇边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慢慢从小屋里走了出来,“这位…先生,咱们素未平生,你这样一见面就拔刀是不是不太好?”她说的是貊族话,语速很慢,目光却定定地盯着来人指向自己的刀锋。
半晌,才听到他冷声道:“你不必狡辩,我知道你是谁。刺杀陛下的刺客。”楚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口,胸口处是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个破了的小洞,显然那个地方曾经被什么东西刺穿过。而眼前这位,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仔细算算距离她刺杀北晋皇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楚凌甚至怀疑,这人不仅没有换衣服,就连伤口都没有处理。
楚凌隐藏在袖底的手紧紧握住了流月刀,坚昆手中的刀同样不是凡品,再加上对方实力强于她。她若是用寻常兵器,那是自寻死路。
“哦?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么?”楚凌笑道:“我不是刺客,这位先生只怕是误会了。”
坚昆冷笑一声,直接挥刀扫了过来。
楚凌连忙侧身避过,再也顾不得许多袖中流月刀倏地刺出,直逼坚昆的胸口。坚昆被流月刀的光芒闪了一下眼睛,微微眯眼厉声道:“流月刀?!你是……”
楚凌连续五六刀飞快地
共3页/第2页